第14章(1 / 2)

但强行砸坏人家门,死活将npc拽出来的行为着实不可取,在聪明人眼里,有些类似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以利用,不能深交的类型。

赵浅的人缘大起大落,转眼又将自己作成了光杆司令。

被赵浅抓住的老头全身紧绷,松开的皮都被撑满了,原本还能视物的天色猛地暗下,雾霾倒是一扫而空。

新月一轮,狭而窄的悬于群星中,路灯有些接触不良,灯丝闪烁着亮了几盏,但小镇的大部分地区仍然处在黑暗中。

夜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那首诡异的童谣重新响起,原本只限于教堂的声音在整个小镇的上空徘徊不去,不仅如此,连赵浅手里拎着的老头也跟着哼哼起来。

这老头忽然一回身,浑浊的双眼盯着赵浅,身体展现出了近乎疯狂的恐惧,面部表情却相当的平静,他道,我数到一百,游戏可要开始了。

苍老的嗓音却故意捏出了幼稚的语调,刹那间令人毛骨悚然。

一,二,三

众人瞬间一哄而散。

到目前为止,粗略估计也就四五个小时,就算乘客们身经百战,都是胆敢疯狂违规的老手,得到的线索也很有限。

但任务就是任务,时间到了,只能依照自己的判断,做出最安全的选择。

傅忘生跟赵浅就像没听见倒数,傅忘生还用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问,待会儿教堂汇合?

老头看着口齿不灵活,却转眼数到了三十几,赵浅难得点点头,如果你还活着。随后又道,这人你要吗?不要我带走了。

你带着吧,傅忘生打了个哈欠,我再去抓一个。

感情这遍地npc在他两眼里就是工具人,想逮就逮,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第21章

当任务开始,整个小镇就成了npc的猎场,没有一处是安全的,赵浅拽着颤巍巍的老同志躲在房间中。

虽说是躲,但房间光明正大的开着灯,赵浅掀开窗帘,从狭小的间隙向外望,阴灰泛黄的街道直接通往小镇的教堂,荒凉的四面无遮挡。

那几个唱歌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二十个人分四个方向,忽的一下散开。

游戏开始了。赵浅将窗帘向中间一阖,转而又看向沙发里的老人。

老人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沙发中,他全身战栗着,松松垮垮的皮肤坍塌下来,几乎淹没了五官。

直到赵浅给他端上一杯热茶,这老人还未平复下来,他喘着粗气,惊疑不定地看向楼梯,像是确认什么似得,眼神焦急且殷切,半边身子几乎探出了沙发。

赵浅神色冷淡地任由老人折腾,他喝着茶,目光顺着了楼梯沉下去,一楼的大门已经破损,白蜡烛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从这个俯视的角度来看,烛台中间是个巨大的十字架,交叉的瘦长金属片上似乎绘着一幅画,颜色分明,但太远了实在看不清楚。

这小镇上的居民总是闭门锁户,看起来很是惧怕教堂里的孩子,但偏偏小镇的破旧停在了很久年前,其间乘客兴许死了不少,但居民仍然一人一间房,像是并无耗损,荒废的院落也并不多。

由此可见,居民必然是有办法保命。

见一楼的烛台还在,烛光微弱还算坚韧,老爷子才缓缓喝下一口热茶,出窍的灵魂回归体内,他发出了入夜以来的第一声叹息。

我可以问问,教堂里发生过什么吗?赵浅的目光没有收回,继续放在一楼。

破损的玻璃门处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棕发,梳着双马尾。

模样看起来倒是可爱精致,但神情并不友善,还阴恻恻地吊起了眼睛,她被白色的蜡烛拒之于外,十字形的烛台在地面上拉出了毫不歪斜的影子,影子的边缘笼罩着光明,会轻易将小女孩灼伤。

所以她只是一直徘徊,不进来也不离开。

不过赵浅眼中的不友善定义广博,在老人家看来过于惊悚

这小女孩不是站着的,她头朝下,马尾拖在地上,头皮割去一半,脑浆与血糊在一起,双脚朝天,像是有什么拴着,眼睛从下而上的看人,几乎全是眼白。

教堂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见老人不说话,赵浅又问了一声。

也没什么。老人嗫嚅着。

他脸上蒙着一股腐朽的死气,心里那根弦还绷着,但对乘客的那种自然疏远却率先表露。

是吗?赵浅转过目光,平淡开口,你试着找点有意思的告诉我,否则我太过无聊,兴许会将烛台毁了。

老人的眼睛瞪得几乎掉下来,他声嘶力竭,你疯了!毁掉烛台,我们两个都会死!

我知道,赵浅将一个流氓的风采发扬光大,他套着君子的外皮,又喝了口茶,不必替我担心,是生是死其实我都无所谓。

老人心想着我是在替你担心吗?,惊疑的神色却更甚,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沉默了几秒后忽然开口,教堂里曾经有一场屠杀。

他的话音刚落,寂静的夜幕便被尖叫声打破。

这阵尖叫并未转瞬消逝,相反,它在众人耳中维持了近十分钟,由受惊变成惨嚎,到最后嗓子沙哑劈裂,又慢慢虚弱停止。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一场惨绝人寰的虐杀。

那老人吞咽着口水,教堂里死了很多很多人,那些孩子他的眼神止不住往下飘,飘向那拿大顶的小女孩。

那些孩子都是被折磨致死的。

阴森森的环境中,再次响起那首童谣,但歌词又变了,这回没了中间的一大段,只剩下,兔子兔子住教堂,两只头朝下,三只密麻麻,四只不回家,马可马可你在吗?马可马可不回答。

单从这首童谣做简单的推理,乘客会尽量避免两人向上,六人向下的群聚,但很明显,三天的任务不会这么简单,总还要另想办法躲开孩子的追踪。

赵浅和傅忘生很快从原住民身上发现了诀窍,躲在这样的房间里,虽不能说万无一失,至少能保片刻无虞。

更何况这些原住民胆子小且动静大,看到捉迷藏的小孩子比烧开的水壶还能叫,完全是天然报警器。

然而此时,赵浅忽然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楼下蹲点的小孩子,没理那哆哆嗦嗦的老年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小女孩走了过去。

如果不出所料,今晚至少要死九个人,赵浅的脚步停在烛台边,我自告奋勇占一个名额,再帮傅忘生报个名。

他的手指从烛台上擦了过去,烛台是悬吊式的,随他手指的动作轻微晃了晃。

不远处的傅忘生被坑得浑然不觉。

那小女孩仍然倒立着蹦来蹦去,每一下都砸在地板上,砸得骨屑纷飞,因为距离太近,她漂亮的眼睛再尽力,视线也只到赵浅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