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陪孩子玩的游戏还在继续,天亮后不过半小时,那句熟悉的马可马可你在哪儿?又齐刷刷在乘客们的耳边响起。
到目前为止,藏也藏了,找也找了,这游戏已经算是玩儿的很透彻了那npc还在折腾什么?
傅忘生虽然被束缚在十字架上,脚不着地,无法直接参与任务,却也因此清净下来,有足够的时间理清前因后果,甚至还能分神想一想赵浅身上的异状。
马可波罗这个游戏跟普通的捉迷藏并不一样,它的关键点在于回应,当一方发出疑问时,另一方必须给出回答,否则游戏就进行不下去。
当乘客置身站点时,npc默认他们是入侵者,所以率先承当怨恨,可如果乘客没有进入站点呢?这站点应该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有恩有仇乌鸦可以替代乘客,乘客也可以替代其他东西。
傅忘生挂在十字架上试图发功,让几百米外的赵浅明白他的想法。
他自己都觉得脑子有点毛病。
赵浅虽然没能接收到傅忘生的想法,但思路却也八九不离十。
第三天的任务已经开始了,npc却迟迟没有行动,可见这时候的乘客已经屈居次位,npc之间的矛盾才是主要,倘若乘客能够活着解决问题完成任务,npc说不定还会觉得高兴。
以卢卡牧师的视角,只能勉强看清教堂里的情况,分辨人形不难,但瞧不见脸,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除了死去的孩子,其它人都老了二十三栋房子,二十三座牢笼,罪魁祸首关在哪一处?
小镇不大,偏前偏后的位置都不好,如果我是这个人,会因为缺乏安全感,尽量选在中间,离牧师还要近一点。赵浅勾了勾手指,陈邦主动过来推着轮椅拐出了院子。
赵浅道,回教堂。
陈邦疑惑,他咬着下唇,有些局促地问赵浅,回教堂?不是应该去小镇中心看一看吗?那里住户并不多,排查也不难。
排查?赵浅没什么慈悲胸怀,也不太喜欢答疑解惑,他的眼尾总有些向下撇,温柔有余威慑不足,奈何这双漂亮的眼睛长在赵浅身上,所以自下而上看人时,都有种生疏傲慢。
前后左右以最少算有五六户,倘若害怕遗漏,以最大算就是十户,一个一个的问过去每个人都装出无辜嘴脸,到时你如何分辨?
陈邦答,酷刑,普通npc跟我们差不多,也是会疼的,以酷刑威胁,兴许会说实话。
一天时间,现在已经不到二十二小时了,你是准备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处刑?赵浅冷笑,你可以试试。
赵浅已经留了情面,否则单就兴许二字,他就觉得陈邦死也活该。
未能看清自己的实力前就敢赌的行为,他赵浅可,因为无所谓生死,但一个极想活下去的人用不严谨的概率形容词,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那还有其它办法吧?陈邦越说越小声,回教堂不是浪费时间?
如果你杀了人,害怕被报复,你所要做的,除了避开仇人耳目,还希望自己能时时刻刻监视仇人动向。赵浅的头又开始一顿一顿的疼。
跟别人交流两句,赵浅就忽然怀念起了傅忘生傅忘生很惹人烦,但与他说话却毫不费力。
这种忽然而来的认知,让赵浅在路过十字架时,还多看了两眼傅忘生,看得傅忘生一脸莫名其妙。
所有事情都像赵浅推测的那样,npc久久未杀人,站点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就算进了教堂,托马斯也只是远远看了看。
孩子们好像在玩跳格子,但围观拍手的居多,只有托马斯一个在跳,跳完一次,他就停下来等,几十秒后再跳第二次。
小镇中的房子普遍是两层,不算高,形制也差不多,但窗户朝向却并不一样,大部分是朝南的,也有为了采光稍微偏侧一点,让开树梢或路灯的遮挡。
赵浅坐在教堂的最高处钟楼里,目光所及,只有一间房在二楼楼顶开了扇半倾斜的天窗,赵浅的眼神很好,甚至能看见天窗下一晃而过的人影。
是那一家。赵浅道。
这些居民的记忆都是随着任务慢慢觉醒的,这位背叛者当然也不例外,赵浅心头灵光一现
一旦记忆恢复,为了躲避找上门的npc和乘客,背叛者肯定想将自己隐藏起来,这种情况下,马可波罗的游戏就成立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忘生在线垫脚给赵浅打call
第29章
乘客是抓人的一方,背叛者则负责躲,不同的游戏内容赋予任务不同的含义,今天就是要逮住背叛者。
没有跟上来的乘客都留在了教堂的一楼,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npc,试图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老手之所以为老手,除了经验更丰富,心理上更坚韧,还在不断的求生过程中锻炼出了侧重点。
郑凡是对细节的留意,陈邦是对大佬的直觉,而缪娟作为一个劳累半生的妻子和母亲,则很容易发现生活中的反常现象。
她琢磨了一会儿,我怎么感觉,这跳格子的游戏是两个人玩儿的呢。
托马斯跳完,等另一个人跳,周而复始。
缪娟又道,托马斯是不是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啊?
当然没有人回答缪娟的问题,她也没真心问谁,直到赵浅从钟楼下来,将他对第三天任务的猜想说了,缪娟才一路小跑着将自己的发现单独告诉了赵浅。
缪娟人是真的不怎么样,但终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她对赵浅有些愧疚,所以才想着弥补弥补。
小镇规模不大,背叛者想逃脱追捕无非两种办法,一是苟起来,二是主动出击,赵浅示意陈邦将自己推出教堂,若我们前两天损折过大,人员锐减至一二,还断手断脚,要完成这个任务难于登天,但我们现在却有绝对的优势。
近十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先把背叛者的家翻个底朝天,就算他逃了出去不在家,总有生活的痕迹留下,譬如照片、衣物,只要知道长相,一切都好办了。
赵浅没跟着一起做任务,他让陈邦将自己留在了十字架下,跟钉在上面的傅忘生做个伴。
傅忘生已经把自己无聊成了自闭患者。
他长久的陷在回忆里,试图将有过赵浅的片段都单拎出来琢磨一遍。
傅忘生是见过赵浅的,在他自己很小的时候,小到腿脚都不怎么稳健那时候的赵浅已经很好看了。
那一天,赵浅穿着件雪白色的衬衣,牛仔裤,还带着一顶卡其色的帽子,是夏天,蝉很聒噪,赵浅有些热,衬衣的袖子挽上去,露出小臂,领口也敞着。
赵浅那时就与人不亲近,带他来看心理医生的阿姨想去牵他的手,却被赵浅不动声色的让开了。
傅忘生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加上童年滤镜十级美化,私以为神明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傅忘生又碰见他几次,每次都是在心理医生的门口,一个向着阳光往前走,一个在角落里默默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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