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最后到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上,他被系统容忍存在,却不能在大众视线中出现,系统也未曾给他安置npc的头衔,因此极有可能是系统成形之后才加进来的东西,系统不得不接受,却也无法正常消化。
同时,少年提及他的父亲姓郭,不出意外,这少年也姓郭,又有一条线索随之串了起来。
另外,赵浅还推测,有这个权利在系统中添加或删减东西的只有它背后的人,那这个少年很可能不是随机出现,他除了与自己有关联之外,应该与幕后之人也有关联。
短短时间里,赵浅已经飞快进行了形势判断,并摸索到一些关键的东西。
你出现在我面前,不会是单纯来认个亲吧?赵浅已经适应了少年怪异的举动,还掂量了一下真动起手来,这东西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当然不是,少年理直气壮,你正在接受惩罚,而我就是惩罚的内容,不让你感受到痛苦我岂不是太过失败。
少年说完,放在赵浅胸口的手忽然一抓,透过这一层皮肉与骨骸,赵浅的心脏就像被什么给攥紧了,发出尖锐的痛感。
但这痛感一来即去,赵浅闷哼了一声,却并未选择退让。
疼吗?少年又笑了,这是你欠我的,还疼轻了呢。
是吗?赵浅故意激他,既是相欠,你不如趁此机会全部讨回去。反正我陷在惩罚当中,能反抗的程度很有限,也无人能够帮我。
赵浅见那少年没有动,他便轻微放松了表情,还是说,你并不打算这么便宜了我,在前方设下了更大的陷阱,需要我活着才能去钻。
少年人喜怒无常,鸭舌帽的阴影下只露出幼稚的下半张脸,此刻这半张脸已经失去了笑容,嘴角拉平,像是在努力消化忽然涌现上来的杀机。
他道,很聪明,不愧是我最小的弟弟我的确不会在这里杀你,困在系统中的人对我而言,不过是些举手可灭的蝼蚁,你也不例外,我出现的目的还没有这么肤浅。
少年人再一次攥紧了赵浅的心脏且没有立刻松开,导致这份危急性命的疼痛显得剧烈且绵长,赵浅半跪在地上,却还能笑出来,拿出来吧,你要给我的线索。
雾气撕扯着黑暗,两者呈丝丝缕缕的散去,赵浅捂着胸口,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纸片般摇摇欲坠。
傅忘生随后出现在他身边,赵浅眼前发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凭借着本能喊了句,傅忘生他已经尽了力,但声音仍然单薄的可怜,比耳语还不如。
但傅忘生却听见了,他俯下身来扶着赵浅,我在。
赵浅最后一点意识轰然结束,身体一沉,毫无防备地落在到了傅忘生肩膀上。
傅忘生就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抱着赵浅,孙攀峰他们趴在玻璃门上往外瞧,见两位大佬先后被雾气抖落,刚准备近前来关心几句,却被傅忘生一个动作阻止了,孙攀峰也有眼力劲,他拽着好奇的各位道,我们还是等着吧,刚从惩罚系统里出来肯定很累,没必要打扰。
赵浅就算昏迷时,也像有很多的心事要想,眉心蹙着,双唇绷的死紧,外层几乎呈苍白色,傅忘生是有一点要乘人之危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又很快被他自己打断并妥善藏好。
傅忘生叹了口气,双手从地上将赵浅捞起,他没回办公室,而将赵浅带到走廊的拐弯处,其余视线到达不了的地方,让赵浅躺在自己膝盖上又睡了一会儿。
而他自己则发着呆,原本是想点根烟,又怕此时的赵浅不喜欢,最后只能剥了一颗山楂糖代替,甜酸刺激着味蕾,让傅忘生也陷入了某一种情绪当中。
他与赵浅同受惩罚,也是同时坠入雾气中的,虽然经历不同,但赵浅受难时他也没有闲着。
在傅忘生眼前出现的是李却,但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李却。
这个李却稍微年轻一点,身体也尚未残缺,三十开外近四十的样子,穿着打扮很有品位,一身靛蓝色西装,配着领带夹与胸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就像是来道别的。
李却身处一间透亮的房子,房中陈设简单,只有两副茶具,一块棋盘。
傅忘生大概是了解他的意思,所以主动坐到棋盘一侧,棋盘并不是空的,上面已经有了残局,白子输了近三目,而傅忘生坐的这一侧正是执白子者。
当初下这盘棋的人,手法比我要高超很多,李却道,如果你连我都赢不了,那就不必出去了。
傅忘生在棋奁中摸了摸,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死了。
傅忘生问得直白,李却也答得直白,他叹了口气,是我半个月前被系统自动抹消,现在的我是死之前的程序残留,已经被人删除了十分之九,最后这点因为藏得深,还能自由活动,但也留不久了。
第88章
所以,你的遗愿就是跟我下一盘棋?万一我不会下棋,你岂不是死不瞑目。傅忘生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就像李却提到的那样,原本下这局棋的都是高手,双方本该咬得很紧,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白棋忽然风格大变,到最后惨败。
当初赵浅与我做生意,我答应回答他几个问题,关于地铁和我们的,但是李却将子落得很快,一方面是因为黑棋赢面很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局棋他已经烂熟于胸。
落完子,李却又道,赵浅那边有一个凌驾于我的存在,我被完全屏蔽,所以只能转而来找你。
为什么是这一站?傅忘生又问。
这一站的惩罚比较单一,基本只有小黑屋管用,但因为困不住你们,所以站点才临时调动更改,想给你们造成难题的同时,也搞出了不大不小的漏洞。李却拿出了长者的威严,所以说太过争强好胜可不行啊。
这样谨慎的残局要继续下去并不简单,双方都会越来越吃力,因此房间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听见棋子敲在棋盘上的声音。
你是来回答问题的,那现在开始我要问了。傅忘生的指腹摩挲着棋子,地铁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李却理直气壮。
那我换个问题,像你们这样的人有多少个,在什么情况下会干预乘客与站点,你们受谁的指派,跟系统之间存在何种关系。傅忘生说着,又道,如果这局棋最终下成平局,也算是我赢了哟。
就算最后你只输我一目,也算是你赢了。李却摇了摇头,又道,你的问题我还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在系统中很分散,时有死亡也会有新人加入,很难进行精确的统计,而每个人又有自己做事的基准,有的就算你将站点掀翻了,他也不会干预,有些则从一开始就给乘客制造麻烦,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简而论之的答复。
剩余的两个问题,我们受谁的指派据说是有个制定规则的老大,但这个老大脾气古怪,很少堂而皇之的露面,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就算见过,他也蒙头盖脸,难以窥见全貌。至于跟系统之间存在什么关系,我如果说没有关系,你信吗?
李却顶着一副老实人的相貌,看起来也不太像油嘴滑舌说谎的样子。
傅忘生问了这么多,结果李却都以不知道给推拒了回来,他想了想,决定将主动权交出去,那这样吧,能说的,你知道的,都趁此机会告诉我,反正这些秘密你就算留着,也是要一起进棺材的。
我能给你的信息并不多,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好像比乘客高等,能左右别人的生死,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些汲汲营营的小人物。李却叹了口气,据我所知,站点反复无常,这一点估计你们也察觉到了,但导致站点反复无常的原因,是系统被分割成了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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