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也不算。李潇道,我与包玥玥分开,是因为她发现了乘客尸体。

她发现了乘客的尸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赵浅面色一肃,又接着道,早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那就是分开之后死的,其它乘客都没发现,唯有你与包玥玥发现了,那就是死在你们跟前不是卫城东,他死了你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那人叫什么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说完,李潇就转过身,换做旁人,一准能扭曲她的意思,以为这位冷面而暴躁的美人是脾气上来懒得搭理,却只有赵浅知道,李潇是让自己跟上去,她要在前面带路。

死人的地方离着火的地方并不远,绕过五间竹屋再过两条栈道就到了,包玥玥还守在这儿等着李潇回来,卫城东脸色不好的缩在几米外,他到现在看见尸体还是有些生理反应,由此可见是个喉咙浅的。

这位乘客死时应该脸朝下,此刻虽然被翻了过来,整张脸皮上还是沾着泥泞和枯黄竹叶,包玥玥简单帮他擦了擦,男人,年纪四十上下,此人不常说话,虽是个老手,但好像也才过了一两站的样子,随身带着个背包,看背包样式并非特意买的,应该是儿子或女儿上学背剩下的。

包玥玥见李潇回来时背后还跟着三个尾巴也不奇怪,她还很自然的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傅忘生,一家三口,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儿死了爸爸,稳定的一个家乍然生变,这系统的魔掌怕是又能伸向其它家庭成员了。

怎么死的?傅忘生问,他知道包玥玥肯定检查过了。

怪就怪在这里不知道,我将他全身都翻过了,没有伤口。包玥玥耸肩,我也不是医生,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就算将他原地解剖,我也不知道死因。

可惜言阙没有进来,再不济有个周枕也行啊。傅忘生感叹。

虽说做事手段相去甚远,两人性格也不合,但对于包玥玥傅忘生还是放心的,她既然认定找不出死因,肯定就连脚底板、头发窝和眼耳口鼻都检查过了。

虽不知道确切死法,不过当时他是在我们三个眼前倒下的,包玥玥继续道,她指了指两个方向,我们在那儿,他就站在这儿,偶然相遇本来好好的,他忽然触电似得全身颤动,大概一两秒吧,就倒地而亡,死去速度非常快,防不胜防。

知道原因的死亡虽然可怕,但总有避免的办法,譬如那些装着小儿的坛子,有了相应措施傅忘生甚至可以将它拍开看看,在站点中最让人害怕的还是这种不明原因的忽然死亡,因为它可能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且无声无息。

第119章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分开还是先合作将暗中弄死乘客的东西揪出来?包玥玥又问,她跟傅忘生更熟,但这话却是向着赵浅说得。

包玥玥大概能猜到傅忘生想跟赵浅单独行动的原因,除了二人世界外傅忘生应该还感受到了无法确定的威胁,他在赵浅的问题上会显得更为紧张与其征求他的意见,还不如让赵浅做选择,毕竟赵浅除了可以确定自己的去留,也能顺带着决定傅忘生的。

乘客的死亡原因肯定跟今天的任务有关,其实我在想赵浅抬眼看着村寨的结构,昨天村寨不大,功能也不健全,但今天这地方已经算是颇具规模,新出现的竹屋除了分配到各家各户的厨房卧室,还有功能性房间,譬如废弃的学堂之类的,湖那边甚至还有个小型操场。

有这么健全的地区规划,村里还有长老这样的人物关在神堂里受村民尊敬,主管村寨事物,却连个大夫都没有?傅忘生顺着赵浅的话往下说,没有神明接管村寨之前,这里数十上百的村民从不生病?

你们不是想用站点自带的医生解剖乘客吧?包玥玥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先不说这医生找来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我就问这村寨这么大点的地方,看生活用具虽不原始但也先进不到哪儿去,这里的医生能治个头疼感冒就不错了,你指望他解剖尸体还查出死因?

你也说了,这里的医生不一定说实话,但肯定要开口说话,既然开口,必有疏漏我们现在也没更多的线索,不妨试一试。

赵浅说完,也不管包玥玥那一脸怀疑,继续回答她关于分开还是合并的问题,我跟傅忘生去找大夫,卫城东看着尸体,你们两可以在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十五分钟,最晚半小时后还在这里汇合。

哎,十几分钟你有没有把握找到大夫哦!包玥玥这话说晚了,赵浅拉着傅忘生已经几步一拐,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竹屋地形之中。

换做其他副本里要找个隐于大众的医生其实不难,难得是这一站神明主管命运,导致这大夫可能失业好些年,不知道替人看病的习惯还保留多少,住处、诊所可能都不明显了。

不过此站也有好处,它所有设施不管是否空置都还保存完好,找到未曾沾染烟灰炭火和裂痕的竹屋在外面闻一闻,消毒水以及酒精的味道都还没有消散干净,赵浅推门进去

这竹屋是个简陋的病房,里面只有两张床,酒精和消毒水就堆放在柜子上,已经蒸发了一半,也没什么消防意识,桌子是木桌子,还堆放着其它易燃物品。

倘若不是天火灭村,就小诊所这个袒露不设防的陈列方式,这村寨早晚也有一场扑不灭的火灾。

找到诊所再找医生就简单多了,像这样的小村寨本就没有正规医院,将大夫家里改装一下也方便就近挂水打针。

果不其然,诊所内部有两道门,一道朝外的大门,对面墙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状似小门的窟窿,看样子诊所完整时应该是通往大夫家里的,所以接下来跟拼图似得找到对应小门的那一块,自然就找到了大夫。

当赵浅推开房门时,傅忘生忽然伸手抓住了赵浅的指尖,他小声道,这大夫好像不简单啊。赵浅点点头表示他知道,随后未锁的房门开了半扇,上午的阳光照进来,小地方瞬间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青年人坐在桌子前,瞧背影是在写什么,但房门未开时,屋中阴暗,也没点灯,他是如何看见的?

请问,你是村子里的大夫吗?赵浅开口道。

那青年人闻声震了震,缓缓转过头来,他比赵浅想像中的还要年轻,感觉才二十四五的样子,五官长得也好看,只是不像这村寨里的人,他眉目稍微浓郁,却又不似傅忘生这样的混血,这医生温文尔雅,是有一种读了很多年书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转身,赵浅才发现医生的眼睛是盲的,两边眼角与眼皮上均有陈年旧伤,一看就是后天造成的,除此以外,这医生还不能说话,他意识到有人进来时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张开的口腔内有一段破损的舌头,与那具坛子里的小儿尸体差不多。

既然是后天造成的哑,就说明这医生能听见声音,赵浅就问他,若我说,我是来请你解剖尸体的,你愿随我一行吗?

这又盲又哑不知在暗无天日处呆了多少年的小医生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有人看到他这副尊容后,还会请他去做专业人员的工作,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赵浅和傅忘生之后的阿朵忽然发出点不和谐的声音,这姑娘还在锲而不舍的吹竹叶笛,似乎想不通自己堂堂一位神明,怎么连这小小的东西都搞不定。

竹叶笛吹得还是不好,只是比拜傅忘生为师前多了点腔调,除了漏气,偶尔也能抿出些音节赵浅转过头,在阿朵和小医生之间扫视了一下。

傅忘生知道赵浅在琢磨什么,于是附耳低声道,我确定,阿朵之所以吹不出声音,不是技巧问题。但阿朵在这里居然突破了这层障碍。

这些简单的音符都是阿朵早就烂熟于胸的,所以吹起来并不费力,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有了进步,还没来得及高兴,作为神明而与村寨相连的那部分忽然席卷而来,那种绚烂无比的光辉倾盖,包裹着阿朵消失在原地,就好像阿朵身上有一层禁制,阻挡她与小医生的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