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吹灭赵浅的蜡烛,就是想让傅忘生和赵浅一起死在外面,单就这种险恶用心来说,傅忘生感觉自己还是太仁慈,否则该将这人带着血腥气直接扔到外面,被黑暗中的东西瓜分了才好。
受伤和□□上的疼痛当然会引起呻吟和惨叫,不过这跟临死前拼尽全力的惨嚎不一样,身经百战的乘客们可以听出差别,所以也不会冒然进来救人。傅忘生半蹲在地上,手里揪着此人的头发,开口道,是用了道具吧?你在系统中用这样的道具暗算过多少人?
被傅忘生限制住的人决定装死,不管傅忘生怎么问他都不吭声,谁知傅忘生也不气恼,他只是冷冷笑了声,都是刚刚从那片黑暗中回来的人,你应当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吧?要是被你暗算的人都扑过来找你算账,你顶的住吗?
傅忘生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人一瞬僵硬,他便再接再厉又道,但我现在有个保命的办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你这能力不错,如果我们能结为盟友,这保命的方法自然要大家分享了。
傅忘生此言一出,不仅将俘虏诓上了架,就连许阳景都回头低声问赵浅,怎么,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藏在肚子里,还不打算跟我们说?
赵浅淡淡地回道,骗人的,别信。
被抓住的人还不知道傅忘生是这种奸诈之徒,他沉默了良久,过一会儿才开口道,给我两件衣服。
得亏赵浅和傅忘生都是爱干净的人,又怕任务途中有什么状况,所以没像其他人行李带的简单,换洗衣服也是将就,他两的背包中倒腾倒腾,总算给这人凑足了一套完整的行头。
穿戴好衣服扯开脖子上的道具,灰头土脸的人终于展现出了全貌,这个男人不算矮,但也比不上赵浅和傅忘生高,因此裤腿和衣袖都嫌长了些,需要挽上去,他的鼻子还在往下滴血,也没个可以擦得东西,干干净净的衣服瞬间就脏了。
赵浅看着他皱眉道,衬衫送你,不必还了。
你有什么办法?这人也不客气,大概真当自己是个座上宾了,语气里还有几分命令的意思,要说赶紧说,不要耽误时间。
一看这人的脸许阳景就有了印象,她嗤笑了一声跟赵浅在角落里咬耳朵,分蜡烛的时候我留到最后才走的,还记得此人拿的蜡烛不长,跟老和尚的那根差不多,再有一小时左右就到极限了,他估计是急着想去解决这个问题。
知道他叫什么吗?赵浅问。
姓黄吧好像,名字不知道。许阳景满脸不屑,我说这人为什么做事缩手缩脚的,大家互通家门时他死活要藏着掖着,感情是准备做缺德事,怕人找上门算账呢。
傅忘生的目光越过这姓黄的,跟赵浅对视了一秒,随即许阳景就听到傅忘生怼着那人道,这么急干什么,蜡烛不够长了?
这姓黄的也不含糊,我的再短,也短不过你跟赵浅的那根你要耗也可以,我不急。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傅忘生手一摊,可能你还不清楚,我跟赵浅都是亡命之徒,只要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个好结局了只是我们不怕死,你不怕吗?
你!姓黄的终于有些忐忑了,他死死盯了傅忘生好一会儿,发现对面的人确实镇定无比,还从包里掏出一个面包问他吃不吃,而赵浅更是一脸无所谓,连看都不看那根摇摇欲坠的蜡烛。
艹。姓黄的在心里骂了一声,终于开口老实问,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第一,我要毁了你的道具,太缺德,第二,给你长个教训,让你有些心理阴影,最好以后再也不要随便暗算别人,傅忘生说着,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一站只要杀人,就会给自己增添难度的话,你这条命我早就解决了。
傅忘生的语调虽然轻浮不大认真,却将眼前人着实吓了一跳,毕竟站点里怕的不是真正的阴谋家,而是傅忘生这样云淡风气就能下黑手的。
不过,道具在站点里就是保命的神器,更何况这姓黄的男人已经逐渐依赖他这件缺德的道具,几乎可以形容成寄生关系,倘若傅忘生真将他脖子里的道具取走,他宁可一头撞死拉倒。
看来这一站要进来除了找到特定的通道外,日益加重的心理问题恐怕也是先提条件,只是有通道的情况下能够退居其次,不是首要筛选条件而已,赵浅忽然道,自己生死攸关时,还能奸杀其它乘客,又或者对道具有强烈的依赖心理,将生死都寄托在一样系统派发的东西上,又因为这样东西的鼓励,越发轻视生命,偷袭暗杀无所不用其极,还有
他的目光看向老住持,愧疚和秘密在心里藏了许多年,藏成了不可解的心结。老和尚闻言又轻轻念了声,我佛慈悲。
你们呢?赵浅忽然问许阳景和胡峰,心理问题和精神问题虽然很难治疗,但患者本身是有感觉的,你们为什么能够被这一站看上?
第164章
许阳景坦坦荡荡,你也知道,我家里已经有个优秀的姐姐了,她比我大上几岁,却也大不了多少,父母、亲戚、朋友难免将我们相互比较,致使我自小好胜,好胜到嫉贤妒能的地步。举个小例子,班上考试,谁的分数比我高,我就会崩溃发疯,就是这一点越来越严重。
但她现在举止正常,倒看不出是这么个小心眼的性子。
随后,良久没有人说话,屋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胡峰的身上。
胡峰抓着手里的瓶子,整个人躲躲藏藏,似乎不想直面赵浅这个问题。
于是赵浅又道,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奇怪,隐身当然可以混在我们当中,不过人很难消除脚步、气味和呼吸声,此站寂静无比,我们说话又断断续续,动辄沉默,都没有感觉到第六个人的存在,也就是说,我与傅忘生在出门之前,还没有招惹上隐身人。
胡峰往角落中躲得更加厉害,整个人被阴影笼罩,只有摇曳烛火照在下巴和前额那块儿。
既然如此,隐身人是怎么知道我跟赵浅会临时离开屋内,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孤军深入,查看稻田和水潭的?赵浅的语气已经明显由温和的陈述事实,变成了淡漠的质问,他道,除非我们当中有内奸一个不出卖人就不痛快的内奸。
胡峰的心理问题就是不断的更换朋友,不断的出卖对方,有时候他明知此举不合适,却病态的想要这么去做,因为他能从其中得到撒谎的快感。
傅忘生在赵浅的话音后接了声口哨,他为了防那姓黄的再次逃脱,一只手始终架在此人的脖子上,随着口哨声这只手紧了紧,还不忘有礼貌地询问,怎么样,赵浅说得没错吧?
那姓黄的人与胡峰本就是临时组合,为了先扫除赵浅和傅忘生,然后将许阳景以及老和尚一锅端,剩下的蜡烛自然是他们的,而且还少了很多竞争,不过这一切的合作都是建立在死人不会妨碍活人的基础上胡峰明显比这姓黄的技高一筹,他是暗中提供线索的,就算赵浅和傅忘生死后想报复,首要目标也不会放在胡峰的身上。
不过此时,这姓黄的也琢磨透了胡峰,不打算豁出性命替他隐瞒,所以很快就点了点头,他确实在帮我,而且不只帮我一个人你们的信息他已经向所有乘客散播了出去,只不过我是第一个找上门的。
说完,此人还有反击的余力,他看着傅忘生挑衅,一直在说我们有问题,那你们呢?既然能进来这里,就不是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