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
郑凡:
这么严肃的时候,您老人家能不能务点正业?
赵浅约莫是猜到傅忘生想起了什么,因此也跟着轻笑了一下,两人顶着周遭一圈不明就里的眼神眉目传情。
真是够了。
说起来,那位跟你一起出来的女人呢?狗粮撒够了,赵浅才开口问老住持,他这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住持足足反应了十几秒才意识到赵浅说得是那位在站点中,凭一己之力度化众生的女子。
老住持指了指隔壁房间,安排她住下了,只是她从站点出来后,就一直没说话也不见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我跟小丫头也不好去打扰她。
许阳景耸肩表示赞同,补充道,老和尚心里不平静时就去那女人门口坐着敲木鱼,光昨天和今天,已经敲两轮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被戳破也不在意,那位女施主确实是我的定心丹。
就在这时,房间门再一次被敲动,还是许阳景第一个搭理的,小姑娘站在门前问,谁啊?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许久传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孙攀峰。
孙攀峰这个名字许阳景在站点时,听赵浅和傅忘生多次提起,印象中似乎正是那位躲在一天站点之后,试图用蜘蛛监视一切的人。
小姑娘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她哼了一声,滚。
孙攀峰大概是早就知道里面的人会是这么个反应,所以既没生气,也没真的转身就走,他反而笑了笑,里面的是许阳景吧,我是来找赵浅与傅忘生的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是给我开个门吧。
一些日子不见,孙攀峰成熟了很多,再没有当初的易受惊体质,谈吐不紧不慢,却给许阳景一种压迫感,片刻之后,许阳景冲着生死攸关给他开了门。
孙攀峰不知是接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和教育,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些改变,他带着眼镜以及一顶渔夫帽,头顶上的阳光造成了阴影盖住了孙攀峰的上半张脸,竟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装什么高深莫测,进来吧你。傅忘生直接伸手一捞,将孙攀峰捞进了房间中。
一个人遭受重大变故是会有很大改变的,但一些本质的东西却难以一下子全部刷新,更何况孙攀峰能在一天站点里网开一面,就说明他还没完全跟系统同流合污。
我现在好歹也是站点的左膀右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孙攀峰掸了掸被傅忘生抓皱的衣服。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们还没跟你算之前的仇呢。傅忘生抱臂靠在门上,背后正抵着门栓,孙攀峰现在就是想走,估计也只能选择翻窗。
更何况要论气势,孙攀峰感觉再有三个自己也比不上一个傅忘生。
孙攀峰叹了口气,你们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站点里的事本就瞬息万变,就算你自己现在承认你是周枕的爸爸,我说不定都能立马接受。傅忘生耸了耸肩,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潜力巨大,聪明仔细但还不够冷静,一旦系统发现你的优势,自然会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拉你入伙并培养你。
不过针对你的情况,系统如果想要拉拢,我猜是给出了一条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傅忘生叹了口气,若非如此,以你的脾性,加上齐采月的死,你是绝对不会跟系统同流合污的,系统要吸纳你,就得给你一个不得不跟它合作的理由。
在这段关系里,系统跟孙攀峰永远都是合作关系而非从属,孙攀峰随时可以解除约定,并且在此过程中,他还能收集更多的系统线索。
孙攀峰没有反驳,他道,系统告诉我,我在胚胎时期就被人动过手脚,我的思想是借由别人的双手创造的,而我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则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孙攀峰望向了赵浅,原来,我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你啊赵浅。
年度狗血大戏,郑凡拉着言阙挨着许阳景,三个人排排坐准备好看伦理纠葛。
系统果然将孙攀峰的身世告诉了他,也难怪孙攀峰的三观一时受到了冲击,决定跟系统达成合作关系。
赵浅这时候不宜开口,孙攀峰的确是因为他在胚胎时期就被人工改造,定向磨灭了一些欲望,甚至是可能性,因此赵浅这个人无论好坏,他从出生开始,就给孙攀峰带来了不幸。
傅忘生代替赵浅继续道,那你跟系统合作,就是为了挖出做这件事的人吗?
孙攀峰没有否认,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并且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周雪莹浮于台面,甚至迫使周枕不得不暂时跟乘客连成一气,但孙攀峰也发现他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时间不会倒流,自己的人生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只有接受并走下去才是成熟的做法,更何况周雪莹跟赵浅他爸都已经死球了,难不成将他们现有的数据全部删除会爽一点?
孙攀峰都这把年纪了,社畜都做了好几年,心态逐渐佛系,还不至于恨到要鞭尸扬灰吧,更何况从另一个角度想,自己在婴幼儿时期就失去了之后无限的可能性,但也因此成就了现在这个自己,恩怨纠葛当真是难以算清。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孙攀峰叹了口气继续道,最多半个月,倘若乘客不能结束任务离开站点,就会全部被杀。
孙攀峰真不愧是我方人员,悲愤之际还不忘留意其它,并且因为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屋子里六个人有三个人受了惊。
半个月,三千多人呢?!郑凡是第一个炸毛的,那一天要死多少人啊,按这个比例,你我不都有可能是那每天被挑选的十分之一?而且我的运气还特别差,别是第一天就遭殃了吧?
郑凡原本想着运气再差还有傅忘生这么个千年的倒霉精垫底,却没想到这倒霉精傍上了大腿,眼看着冲上上签去了,郑凡作为被剩下的那个,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看样子,还是得从任务下手,傅忘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问孙攀峰道,照现在的情况,所有的监视者都已经各就各位,成为了心理专家,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攀峰摇了摇头,我是在站点给出任务之前就脱离了组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安排,并且在我提出脱离的一瞬间,系统就对我关闭了所有联系,我此时跟你们差不多,同样不清楚监视者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有一点,孙攀峰继续道,系统与监视者中肯定是出了问题,并且我还知道整个系统规模虽然庞大,但能被它和周枕挑中,成为核心的却并不多,目前我所知除了周枕只有十二个人,这十二个按照职能分布,并不是各个会深入站点,篡改站点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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