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够坏啊!
让他罗织罪名,他就真的干出来了,行,朕没看错人。
“柳淳,你说的如此严重,但是你能指出,具体是何人吗?”
柳淳朗声道:“既然是结党营私,必然是同进退,待罪诸臣之中,除了郑赐不是之外,其他众人,皆在其中!”
“阴谋结党,对抗新法,不但按照大明律法,应该死罪,就算在皇明祖训当中,先帝也说过,凡是反对变法,皆可杀之,臣以为陛下务必按照先帝遗训,断然处置这些逆臣贼子,万万不可手下留情。”
柳淳下手,岂止是黑!
光是律法就够了,你把祖训都搬出来,这是要灭九族啊!
“陛下,臣等冤枉啊,柳大人诬陷臣等,陛下给臣等做主啊!”这帮人趴在大殿上,痛哭流涕,那叫一个惨啊!
朱棣还没等说话,柳淳立刻道:“陛下,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就反复无常,由此可见,彼等心中只有厉害算计,并没有半点操守,唯有这样的无耻之徒,才能干出丧心病狂之事,陛下明察啊!”
柳淳!
这些跪着的臣子都疯了。
曾几何时,你小子信誓旦旦,说锦衣卫要按规矩办事,要符合大明律法。
可现在呢,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没有半点证据,全凭你的一张嘴,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咱们没完!只要我们能活着,往后跟你姓柳的拼了。就算你权力大,地位高,可也架不住我们人多。拼一个你死我活,还指不定谁先完蛋呢?
百官义愤填膺,这时候朱棣咳嗽道:“柳淳,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了。他们弹劾练子宁,也不过是一犬吠人,百犬吠声罢了。远远没到结党营私的地步,至于说他们反对变法,这个或许有之,可朕不能以心思论罪,还要看真凭实据。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略显粗糙啊!”
臣子们都哭了,被骂成狗了,还要感激涕零,我们太难了!
柳淳还能说什么,只能躬身道:“陛下圣明,臣也是过分担忧了,还请陛下见谅。”
朱棣颔首,“的确,朝中言官攻讦倾轧,置国政于不顾,每天靠着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立足朝堂。实在是大明之耻,朕倍感痛心疾首!”
“朝廷置百官,是为了辅佐天子,治理江山,如今的百官,实在是让朕失望,非常失望!尤其是言官,更是可耻!”
朱棣恶狠狠道:“这一次,朕打算罢免一半的言官,剩下的人也要吸取教训,给朕好好做事,莫要辜负了社稷之重,万民之托!”
天!
六科十三道,全都疯了,罢免一半,也就是说隔一个毙一个,这也太狠了吧?会有冤枉的,我们冤枉啊!
大家伙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道衍,心说老贼秃,你可是科道的头,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就弹劾你去喝花酒,咱们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好。
老贼秃虽然后面没长眼睛,但是也能想到会有多少人骂他,没法子,只能为难道:“陛下,科道纵然有不肖之徒,可毕竟职所当为,陛下若是罢免了他们,岂不是浪费了人才,老臣恳请陛下三思啊!”
朱棣笑了,“先生高见,朕也不忍心如此,可是又不能不罚。朕思前想后,这样吧,品级不变,就是给他们换个位置。”
道衍本能感觉到不妙,急忙道:“陛下可是要让他们出京?去地方上历练。”
朱棣哈哈大笑,“先生果然机敏,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即刻将这些人发配安南和东番,担任县令知州,给他们五年时间,如果做得好,调回京城,继续担任言官,如果做不好,那就不要回来了!”
朱棣突然变得疾言厉色,一甩袖子,直接退朝。
老贼秃道衍傻了,我几时说过要发配他们了?我是说派到地方为官啊!
“道衍大师真是思虑周全,既顾全了大家伙的官位,又替朝廷解忧。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柳淳仰面大笑。
道衍气得咬牙切齿,“柳淳,你小子还敢跟老夫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整个大明朝,就属你小子最不尊老,你,你处心积虑,陷害老夫!”
柳淳把脸一沉,“道衍大师,谁处心积虑,你比我清楚,想算账,找正主去啊!”柳淳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把道衍晾在了一边,能让这个老贼秃吃瘪,柳淳的心情大好,简直要飞起来了。
出了宫门,准备上车离开,突然一个人追了上来。
不是别人,正是郑赐。
他满脸的凄苦,对着柳淳深深一躬,“柳大人,我多谢大人刚刚的回护之恩。”
柳淳点头,“好说好说,我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郑赐要哭了,“大人,下官虽然逃过了一劫,可,可现在满朝上下,都视下官为寇仇,下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柳淳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郑大人,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绝佳的办法,你有兴趣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