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圆润的脚指头动了动,可爱得紧,裴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脚,软软绵绵,似乎没有骨头一样。
惹得玉娇痒得笑道:“别捏,痒……”
裴疆把她的脚放入热水中,随之控制力道的揉捏着:“坐了一日,舒缓一下。”
玉娇轻声的“嗯”了一声,随之享受着他的伺候,感觉到舒服的时候,还不时的轻吟了一声。
玉娇靠着床头,享受着裴疆给自己力道得当的揉着脚底,随后慢慢的揉到了小腿肚。
直到后来,玉娇都不明白他只是给自己洗脚的,怎洗着洗着又给他哄到了床上?
玉娇累得睡在了裴疆的臂弯之中,两人相偎而眠。
晚上下了雪后,深夜之时客栈外有非常细微声音传来,似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且还不是一个人。
裴疆蓦地睁开了眼,眼眸之中竟是戒备之色。
坐起身子仔细听了一下外边的刻意收敛过的脚步声,随之摇了摇一旁的玉娇。
玉娇却是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低声啜泣:“不要了……”
裴疆:……
他最终还是把她给闹狠了。
裴疆还是又晃了几下,见她睁开了迷茫的双眸,便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外边似乎有人,我担心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先出去查看一下,你在屋中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玉娇这正半睡半醒的,也不大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裴疆在她的额头上亲了,随之翻身下床,披上棉衣后。取下了挂在床头上的刀便径直的出了屋外。
玉娇被闹得太累了,这没一会又睡了过去,不久后,沉睡后的玉娇又做了那许久不曾再做过的梦,如同身临其境的梦。
而离开的裴疆却是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第66章
当裴疆从屋中出去后,暗示了当值的秦护卫看守好玉娇的屋子后,故意出了客栈,但并没有打算离开得太远,只是想看看那些人想要对付的人是谁。
当察觉到那些人全都跟上来后,裴疆顿时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为避免伤及到客栈中的玉娇,便故意到了僻静的小林子中。
尾随而来的共有五人。他们见裴疆落了单,便觉得是机会来了,倏然提刀杀了上去。
裴疆早有提防,拔刀便迎击。
这些人都是从吴维底下的死士,功夫也是了得,但只是低估了裴疆的本事。
他们五人联手,竟然都不是裴疆一人的对手!
许久后,便只剩下一个人还是有气的。
裴疆的刀子架在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双目锐利,沉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依旧还想拼死一搏,袖中刀一出,蓦地一起身子想伤裴疆。但几乎一息之间,裴疆的刀子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刀,直到黑衣人倒子地上,脖子上边才有鲜血渗出。
人死了,裴疆弯下腰去检查黑衣人身上有无有用的信息。
但就在弯下腰的检查的同时,身后枯树枝哑上的积雪缓缓滑下。裴疆似乎在黑衣人的胸口前摸了什么东西,正要去查看,枝哑承受不了积雪的重量,“啪嗒”的一声,一团积雪落下,直接砸到了裴疆的头上。
裴疆身子略微晃了一下,脑海中似乎打了一道闪电一般,埋藏许久的记忆如同激流一样涌上,似要把一些重要的记忆冲涮走。
头疼欲裂。
裴疆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他记起了自己是谁,他是百里家的长子——百里疆。
玉家的姑爷在上金都的途中失踪了,外边都说是承受不了玉家千金的骄纵,所以逃跑了。
玉家派出许多人来寻找,但不知怎的,只寻了一个多月,便没了声响。
后来玉家传出玉家千金怀了身孕的消息,一时之间什么谣言都传了起来。就是裴疆逃跑的缘由也由忍不了玉家千金的骄纵,而变为了玉家千金与旁人珠胎暗结,裴疆不想当冤大头,才会连夜带着一大笔财产销声匿迹了。
外边风言风语,玉娇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从裴疆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五个月。
而玉娇也已经有孕五个多月了。这孩子是在离开淮州之前怀上的。
这时桑桑急急忙忙的拿着从金都寄来的信入了院子。
见自家的主子挺着个有些显怀的肚子坐在小荷塘边,怔怔愣愣的不知在看什么,但桑桑清楚,小姐是在想姑爷。
关于外边的谣言,桑桑一点都不信。
五个多月前姑爷失踪时,在客栈的几里地外发现了几具身穿着黑衣的尸体,而姑爷没了踪迹,小姐一开始是闹的,也不肯吃更不肯睡。
后来老爷闻声赶来,不知道与小姐说了些什么,小姐便才没有闹得那么厉害,只是从那之后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后来回到淮州后一个月后,才发现小姐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但玉家夫妇俩始终都高兴不起来。
桑桑走到了主子的身旁,道:“小姐,莫大人来信了。”
听到莫大人来信了,玉娇眼神中才有了光彩,立即看向桑桑,忙道:“快给我!”
桑桑把手中的信递给玉娇。
桑桑有些不明白,小姐明明是极想姑爷的,但却不知道为何每回收到莫家公子书信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激动,激动得让她甚是迷惑不解。
玉娇也不管旁人怎么想,拿了信后,便起身要回房。
桑桑忙扶住了她。
待回房之后,玉娇便让屋中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了,随后才把书信拆开。
信上除了一些问候之后,便大多都在说着同一个人的事情。
而这个人便是百里家死了十一年的长子,百里疆。
在数月之前,也就是在裴疆失踪后一个多月后,百里疆忽然回到了家中,本以为他已经死了的百里家,每个人都是又惊又喜的。
听说在这十一年前,那前朝暴君的父亲与现在皇帝的父亲是堂兄弟。因暴君父亲这皇位坐得不光彩,生怕堂兄弟会抢自己的皇位,便害死了堂兄弟,而后假仁假义的封了侄子为一地的王爷,这个侄子便是当今的皇帝——成帝。
那会大家都知道这个十四五岁的小王爷是不可能平安到达封地的。果不其然在这途中遇上了刺客,然后都说小王爷在此次刺杀中死了。
但在半个月后小王爷却是出现在了封地。这时才传出来死的那个是百里家的长子百里疆。那时百里家的长子假扮成了小王爷,替小王爷挡了一劫。
小王爷活了,而百里家的长子却没了。这或许也是今日百里家圣眷无人能比拟得了得最大一个原因。
在外人都遗忘了这百里家还有一个大公子的时候,他却是忽然回来了。
样貌虽然有变化,但模子还在,也变不到哪里去,自家的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玉娇会放弃继续寻找裴疆,便是知道那忽然出现的百里疆便是失踪裴疆。
就在裴疆失踪的那个晚上,玉娇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的是关于裴疆的事情。
梦中玉家被陷害后,玉家的下人被发买。裴疆是个能人,所以很快就从中逃脱,随后隐藏了起来。
那会抄了家后。玉盛被关押,玉娇母女都被发落到了官衙为婢。
玉夫人身子弱,常需看大夫,但玉娇没有银钱打点,玉夫人的病情也就越拖越重。就在玉娇一筹莫展的这时,总是有神秘人会在她床铺的褥子中暗暗放了满满的一把铜板。
玉娇担心母亲的身子,哪里还顾得上去细究是谁放的。
那银钱自然是裴疆留下的,每回裴疆潜入了官衙之后,都会远远的看她一眼再离开。
后来有一回不经意间听到有人谈论说那吴总兵早已经看上了娇艳动人的玉娇。而吴总兵诓骗她会替玉盛沉冤昭雪,然后等她心甘情愿的献身。
这时裴疆心生了杀意。也开始暗中寻找机会刺杀吴维。
后来裴疆蒙面潜入总兵府刺杀,刺了吴维心口一刀,谁曾想吴维的心长得比常人的歪了一些!
愣是被他逃过逃过了一劫,裴疆行刺失败,虽从总兵府逃离,但也受了极重的伤。
虽是如此,裴疆也因此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却是把入猎场之后,包括在玉家的许多事都忘了。
许是有些记得,也有些不记得,但只所为梦中旁观人的玉娇并不是很清楚。
在梦中,玉娇还看到裴疆带着重伤慢慢走回了金都,回到了他的家——百里将军府。
约莫休养了大半年后。许是成帝有心提拔他,所以便待他的伤养好后,派他去南边剿前朝党羽拥护假太子来抵抗朝廷而成立的同盟会。
此去一年,重创同盟会。回朝后,除了这一功绩外,成帝又把十来年前救驾之事搬出来说了一说,说百里疆等同他兄弟,所以便封为异姓王爷。
又因成帝怀疑淮州吴维心有不轨,便直接封了裴疆为淮南王,封地淮州,顺带调查一番吴维。
裴疆来淮州之后,吴维设宴款待,并未认出裴疆便是两年前行刺自己的那个人。
在宴席上,裴疆的目光从一开始便一直盯着坐在吴维边上,没有一丝笑意的玉娇身上。
吴维本就有几分忌惮淮南王,见裴疆看上了自己的小妾,便忍痛割爱,主动把玉娇送给了他。
再后来便是玉娇先前梦到过的那些。
玉娇醒来后,见裴疆不在身旁,便着急的让人去寻找。人未寻到,却寻到了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玉娇直接昏了过去。
玉娇醒来后,记得裴疆离开的时候嘱咐过,让她等他回来,所以便在客栈住了许久,在父亲和母亲在淮州赶来后,玉娇还是把裴疆的身世告知了父亲。
“你说的梦境本就是会在将来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虽然已经改变了,但依旧还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裴疆是记起了以往的事,暂时忘记了你而已,我们不如到金都看看,没准他也已经回去了。”
当时父亲是这么劝她的。
可是玉娇怕了。裴疆在金都自然是最好的,但她怕若是去寻了裴疆,裴疆的将来或许也改变了,他若是记起她,随后与她回了淮州的话,那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在确定那百里家真多了一个百里疆后,玉娇便随着父亲回了淮州。
而一个多月后,金都的莫子言来信。他也是知道裴疆失踪的消息的,他在在信中说他似乎在金都见到了裴疆。
玉娇忙写信叮嘱他千万不要去相认。自此这几个月,玉娇都一直与莫子言有所联系,关于裴疆的事情,玉娇也都是从他的口中得知。
莫子言的信上说,百里疆回到百里家后,并没有受伤,所以很快就入了军营之=中,且圣上极为看重百里疆,前不久才打算派他去了南边办事。
玉娇看完莫子言的信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放下信,摸了摸微鼓的小肚子。
软声道:“你要乖,再等一年半爹爹就回来了。”
玉娇比任何人都想要见到裴疆,但她知道自己若是真去寻了裴疆,或许会让裴疆的未来发生变化,所以她忍住了。
玉娇不过才十六岁,先前有父亲宠着,后来又有裴疆宠着,便像长不大的姑娘一样。
但裴疆不在身边了之后,在知道自己和裴疆有了小娃娃的那一晚,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玉家在淮州地位非往日而语,经过玉家向朝廷捐银子后,其他各地的富商也是陆续的向朝廷捐银,国库丰盈,玉家现在就是无官无职,也让旁人高看一眼。
若是现实真与她所梦到的将来依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距离吴维造反的时间还有三年左右,便是提前个一年半载,也够等到裴疆回来收拾他。
这时屋外婢女说她母亲送来了补品,玉娇便把信收了起来,除了父亲外,她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裴疆的如今身在何处。
她担心得罪过裴疆的吴维知晓后,会对裴疆不利。
此时金都,还未去往南边调查同盟会的百里疆,便是玉娇日思夜想的裴疆,此时正站在闹市之中,盯着街道上穿着红裙的女子。
盯得入神着,一旁的侍卫见了,便问:“大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不管是何时的裴疆,都一如既往的淡漠,“没有。”
不,他想起了记忆中有一个女子似乎也爱穿红衣。
他记得他答应过那个女子,会回去寻她的。
可因之前的记忆填补后,后来这一块记忆却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隐约记得自己这失去记忆后的多年来一直在躲避着各种追杀。更记得自己在一个热闹的晚市上遇到了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迷雾遮挡住了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指着他,声音清脆的说:“就他了。”
声音中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让裴疆极想透过那层迷雾去看一看她的笑颜究竟有多么的明艳。
那女子长得如何,名字又叫什么,裴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但他知道,是个于他来说异常重要的人。
裴疆把这事与太医说了,而太医与他说过,他这般症状也算是正常。
太医举例道,人若久未见太阳,忽然抬头望日,便会被强烈的日光刺伤,缓一段时日后便会慢慢恢复过来。
而他的记忆也是如此,埋藏了十一年的记忆就是那刺目的日光,忽然涌现便影响了他后边的记忆,但过一段时日便也就会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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