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只是发现了这种现象,给老教授提供新的研究思路,具体对方会不会认可,会不会已经做过了研究发现并不成立,楚洮无从得知。
他虽然期待着分享,但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别人的研究成果。
更何况,他现在和江涉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哪怕对于心灵腺体有太多的不了解,但并不影响他喜欢江涉。
不过在不完全了解的时候,他不打算告诉江涉。
这或许会给江涉带来压力,又或许江涉会怀疑他的喜欢是不是被心灵腺体支配的。
哪一种他都不愿看到,马上就要高考了,他们现在只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等将来考入一个大学,还有的是时间聊所有的事。
点开邮件的时候,第一行字就有些刺眼。
【对不起,楚洮。】
楚洮上半身的肌肉不由得紧绷起来,因为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事值得老教授给他道歉。
而且这句对不起显得太过沉重,或许换成不好意思能让他更轻松一点。
他立刻继续看下去。
【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没能尽快恢复你的邮件。我相信你的发现是有价值的,但是大概近一个月,我没有时间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了。】
【心灵腺体是近十年才被生物学家发现的,我们掌握的数据有限,因为大众认知的缺失,太多的个例被淹没。人们普遍认为,alpha是不可能跟alpha在一起的,否则早晚会因信息素的互斥导致分手。好在这十年,心灵腺体的存在驳斥了这一观点,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正视AA恋基因层面的意义。】
【但我仍然要告诉你,作为拥有心灵腺体的一方,你要清楚,它的存在导致了你的某些行为的必然性,而对你的伴侣来说,这仅仅是个偶然。如果你们灵肉合一,相依相伴,你的信息素就会融合对方的信息素来维持和平休战,相安无事,但对方并不。】
【如果有一天你们分开,你就需要经过长达数月的戒断,痛苦不亚于戒-毒,但对方,可以很快和一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Omega在一起,不受影响。换句话说,心灵腺体带给你多大的欢愉,也会让你付出多大的代价。这并不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事情。】
【因为我的亲身经历,导致我在指导你的过程中出现了感情偏颇,对你产生了某种鼓励作用,也间接的将你带入这种高风险的赌局,所以我很抱歉。世界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没有人能保证永远在一起,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
接下来,老教授又说了很多轻松的话题,也欢迎楚洮报考相关专业从事研究,但是言语间充斥了过于理性的悲凉。
很长的一封信,楚洮一字不差的读完了。
附件里,老教师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这对他申请出国和大学选专业都有一定助力。
楚洮是个生性敏感内敛的人,他靠在椅子上沉默片刻后,大致猜到了什么。
来学校演讲的时候,老教授和他的alpha伴侣的感情还很稳定,现在两个人分开了,而且教授正在经历痛苦的戒断反应。
快乐是无法让人进步的,痛苦,悲伤,不甘,愤怒,负面情绪促进人学习,反思,让人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稳重。
人在事后复盘事件,计较得失,最后得出结论。
或许这些年拥有心灵腺体的人越来越少,也是因为人类的选择。
因为性价比不高,在趋利避害的自然选择下,这种基因逐渐走向衰亡。
楚洮把推荐信下载好,保存在硬盘里,然后合上了电脑。
他暂时没心情继续查生日礼物了,更没心情继续做错题集,他有点替老教授伤心。
他去冲了个澡,然后吹干头发,窝在被子里早早睡了。
第二天起的够早,吃早饭的时候,宋眠和楚江民开始念叨那个老同学的事。
小俞混的是不错,顺顺利利转管理层了,过两年退休之后更轻松了,钱也不少赚。
他们做程序员的,总不可能一辈子写程序,脑子和想象力都比不过刚毕业的年轻人。
唯一能避免中年危机的,就是转管理层,告别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
但是真正能转型成功的凤毛麟角,这也是楚江民羡慕老同学的原因。
宋眠扯了块面包,嘟囔道:当然不少赚,不然能大学就把孩子送出去读啊,四年大学没有奖学金,几百万呢。
楚江民喝了口豆浆:其实也浪费,在外面学了六年,花了那么多钱,最后不也回国找工作了吗,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
周五就要跟人家一起吃饭,宋眠总得了解一下,忍不住问道:他家孩子学的什么啊?
楚江民想了想:化学吧,搞合成物之类的。
宋眠讶异:怎么学化学了,没跟他爸一样学计算机?
楚江民睨了她一眼:我也不希望星宁和洮洮学计算机,老了就没竞争力了,还累的要死。
宋眠又问:那他去面试的哪家啊?
楚江民笑:还能哪家,淮市最大的药厂,江氏制药。
楚洮豆浆喝的有点急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涨的通红。
楚星宁宋眠和楚江民齐齐朝他看了过来,楚洮心虚的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把两腮塞的鼓鼓囊囊的。
宋眠收回目光:江氏啊,洮洮和江戚风儿子还是同学呢。
楚江民眼睛都不抬,耷拉着眼皮道:同学又怎么了,我还有同学做市长了呢。
宋眠拍了他一下: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反正楚洮跟他关系不错,以后也保持联系,互相帮助。
楚江民轻笑:还互相帮助,也就在高中的时候,洮洮还能帮助他学习,等一毕业,人家立马继承家业,还需要你帮助什么啊?社会上可不看学习成绩,就你现在还嫌人家不务正业。
宋眠嘟囔道:我嫌弃有什么用,架不住洮洮非要跟他做朋友,再说他能带着洮洮补化学,我挺感谢人家的,而且高中时候的朋友,没有那么功利,也不见得人家非求洮洮什么。
楚洮越听越坐立不安,于是埋着头三两下把豆沙面包塞进嘴里,就着鼓鼓囊囊的面包,把豆浆一饮而尽,然后抽张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他推开椅子起身,回自己屋收拾书包去了。
楚星宁挑眉看了一眼楚洮的背影,喃喃道:也不见得不求什么。
宋眠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星宁,你说什么?
楚星宁摇摇头。
其实父母对楚洮关心不够,楚星宁一直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最初是不懂,后来是无力,只能任由这种事态发展。
所以他一直有意识的关注楚洮的需求,尽可能把父母多给他的,补给楚洮。
他对楚洮的了解,甚至比宋眠和楚江民还要细致。
大概在一个月前,楚星宁明显察觉到,楚洮的信息素不对劲儿。
作为一个Omega,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另一个alpha的气息,他一直怀疑,楚洮的对象是个alpha。
吃完早饭,楚洮和楚星宁骑车上学,楚洮还跟楚星宁说:周五就麻烦你多应酬应酬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那种事。
甜甜的喊叔叔阿姨,端杯敬酒,说一堆花里胡哨的祝福语,和完全不熟的同龄人在一起玩。
光是想一想那种场景,楚洮就觉得脑子都要木了。
但楚星宁就能适应的很好,这也是宋眠和楚江民一直觉得楚星宁更乖巧懂事的原因。
楚星宁忍不住问道:周五你真请老师吃饭?
楚洮顿了顿,不打算骗哥哥:其实是同学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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