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镜子上都被他溅上了水。
他一边擦镜子,一边看着里面湿漉漉的自己,有一些原始的冲动需要被抚平,于是索性把衣服脱了直接冲了个澡。
冲完了,想起来自己什么换洗衣服都没拿,想再套上原来的旧衣服,旧衣服脱在洗手池里,都已经湿了。
陆匀扭头,看到晾衣架上挂了一条陈紫的睡裙。
穿,还是不穿,他决定问问陈紫。
他把洗手间的门开了条缝,露出脑袋问她:“你能帮我拿套衣服吗?我忘带了。”
陈紫刚才听他在里面洗澡就觉得奇怪,她好像看他空手进去的,还想他是不是血流太多弄到身上了。
洗手间的门是透明毛玻璃推拉门,他站在门边,其实隐约能看到肉色的轮廓。
陈紫告诉他:“我疼,走不动,杏姐去拿汤了,等她回来给你拿吧。”
陆匀可不想被杏姐看,虽然他也走过那种内衣的秀,穿着内裤供人观赏,但私下里他没什么暴露癖好。
哦,对喜欢的人除外。
他又问:“你介意我光着出来找衣服吗?”
陈紫躺床上,怀里趴着小路飞,路飞吃饱了挺精神,睁着眼睛看向他——尽管小婴儿的视力范围其实看不到他。
陈紫:“我介意。”
陆匀一点都没有尴尬,说着“OKfine”扭头就把陈紫那条睡裙套身上了,边套边说,“那我借用一下你的!”
她这条睡裙是孕期买的,宽大舒适的玫红色吊带裙,穿在陆匀身上有点显黑,尤其是他小腿上的汗毛衬得特别明显。
他就这么出来了,弯着腰拉开衣柜下层的抽屉,翻找他的衣服。
裙子在他身上太短,腿下凉飕飕的,他背对着陈紫说:“男人为什么不穿裙子啊?多方便舒服。”
陈紫问:“舒服吗?”
“舒服呀。”他转身,手搭在自己肩上,掐在腰上,按在腿上,像是对着相机连拍一样摆出各种pose,“非常舒服。”
陈紫被逗乐了。
过来送汤的杏姐被吓傻了,几乎和陈紫同时开口。
杏姐:“你怎么穿着宝妈的衣服?”
陈紫:“你好骚啊。”
杏姐一天之内被陆匀吓了两次,陆匀在她面前也有点抹不开面子,这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对他这种厚脸皮来说十分罕见,他追问原因,发现可能是“爸爸”这个称号给他带来的包袱,让他不那么随便了。
毕竟她们月嫂之间互相聊天的时候都是以“路飞爸爸”指代他,“路飞爸爸喜欢穿女装”,不行不行,他不能给路飞的名声抹黑!
他躲着杏姐,也不出门遛弯了,就在卧室沙发上坐着玩手机,间或陪陈紫聊天,聊得也都是会所里的见闻。
比如左边那屋的小子是个拉屎大王,一天能换二十多个尿片;右边那屋的小子是个干饭大王,一顿能干100毫升奶;对面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笑起来有小酒窝。
杏姐和对面的月嫂比较熟,经常在门口抱着孩子聊天,回来就会说几句双胞胎姐妹的趣事。
每当这时,陆匀都会悄悄看陈紫的表情,怕她对双胞胎这三个字应激。
但她好像还算坚强,每次都是面无表情的倾听,有时候也会跟着笑,然后温柔地去看看小路飞。
今天说起的这个宝宝洗澡时听到的故事比较厉害,说的是一个已经绝经的中年阿姨,因为吃中药调理身体月经有点反复,结果又怀上个二胎,生下来比自己孙子还小两岁。
陈紫目瞪口呆,对老两口的幸福生活表示了赞叹。
她毫不遮掩情绪地跟陆匀说:“怎么会有人生过一次还想要二胎三胎啊?他们不怕疼吗?而且养孩子累都累死了,一个整觉都睡不好,怎么会有心情再去怀啊?我现在想到那个事都觉得恶心。”
陆匀:……
陈紫还挺感谢陆匀一直陪着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带孩子挺累的?”
陆匀仿佛跟上午在洗手间的自己绝交了一般,点点头:“啊对对对,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作者有话说:
陆匀:现在是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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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学习,天天殿下》
兵乱受挟,莽朝太子陈宥安与太子妃万朵跌落湖底。
再醒来,却是在万家集团的私家医院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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