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凤钗 !
{shkej}看小说就去……书@客~居&抱厦进去,便是整五间上房,乃是谢醉桥从前所居住所。{shkejM}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如今因娶了妻,把边上原本相连左右耳房打通重修缮过。明瑜进去,见开面轩阔,几榻错落,里外都是簇。起居所用外室,靠南墙一排楹窗,开了窗子,庭院跃然入目,靠花墙满是修干巨叶芭蕉,高出墙头,碧绿欲滴,几株老梅缀于数峰湖石之间,除此之外,别无花草。
“瞧着是单调了些……你若是喜花草,我叫人把芭蕉都拔了去,你爱种什么,就改种什么。”
谢醉桥见她眼睛望着芭蕉,忽然想到女孩都喜花花草草,自己从前没留意,如今她既过来了,当随她喜好才是,急忙凑了过去,这般说道。
明瑜回头看他一眼。
“绕身无数青罗扇,风不来时也自凉。花有花神,芭蕉想来也有蕉仙。它们长得好好,我一来你就要拔了去,当心惹恼了蕉仙。且你不心疼,我还不舍呢。”
她仿似怪他,偏眉眼里又含了笑,说不出娇俏,谢醉桥看得目不转睛,只剩傻笑了。一边谢静竹见平日那个英明神武哥哥嫂嫂面前竟成了这般模样,惊讶过后,腹内肠子都抽得差点要打结了。
她如今也豆蔻之年,于情事也有些懵懂了。盼了许久终于等到嫂嫂入门,送她入了房,也是心满意足,再跟进内室就不便了。想到往后来日方长,反正也不争这一刻,便装作没看见,笑嘻嘻地告辞去了。
周妈妈和春鸢正指挥着人往里面抬运来箱笼,大大小小叠了半堵墙高,因为天色渐晚,只将一些晚间用得到箱篋打开把东西归置了,余下都留到明日再慢慢收拾。明瑜亲自和人一道布置,见谢醉桥一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反碍手碍脚,便赶他出去。谢醉桥有些没趣地摸了下鼻,想起确实还有许多事要办。除了公事,自己江州办了婚礼,回来逃不过还要再另办一次酒席宴请故交旧友,诸事繁杂,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还是早些托给高峻和鲁大好,这才出去不提。
明瑜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外面鱼贯进来了六个丫头朝自己见礼。前面两个十四五岁,后面四个稍小些。周妈妈问了几句,原来大两个,一个名香巧,一个名银簪,本就是从前被安妈妈派了这屋里服侍,那几个小些是外面做粗实活计。香巧脸圆圆,眼睛也如杏核。银簪皮肤白皙,模样甚俏,站那里仿佛怯怯,头略微垂着。
明瑜随意点了下头,叫起身都下去了。
她过来时,江氏一口气陪了八个丫头,身边人手自然足够,也用不到那香巧和银簪。本来男家若有婆婆坐镇,陪嫁丫头数目也是门学问。少了,被对方看轻,多了又怕婆婆心中不,道你嫁女儿过来还带这么多娘家人,莫非是怕自家出不起伺候人,薄待了你家女儿不成?谢家没有当家婆婆,想来也不敢有谁会对此说什么,江氏这才放心照了自己意思陪嫁了这么多人过来。
周妈妈火眼金睛,刚才前头两个丫头站那里,她上下便扫个不停。待人一走,跟着明瑜到了内室,嘬了下嘴,道:“姑娘都是我们自家人服侍惯了,也用不着她们伺候。且我瞧那安婆子仿似对姑娘有些不敬,她相中人,我总有些不放心。只姑娘初来乍到,若这般就把原来人都赶了去,倒显得小家子气,背后难免被人说道。只往后毕竟是近身,却不得不防着些。我方才留意了下,那个香巧倒还好,另个叫什么簪子,瞧着怯怯,我看她眼角风却都瞟着你。{shkej}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姑娘你等着,我去打听下这几个人底。”
卧室里原本熏香气味过浓,明瑜有些不惯,叫人撤了原本香饼,自己燃用惯薄荷蝴蝶香。听周妈妈这般嘀咕,笑道:“妈妈看着办便是。”
掌灯时分谢醉桥回来,安妈妈也派人来请,说晚膳备好,请公子和少夫人过去用饭。两人一道去了,谢静竹已经等着。上首之位空着,明瑜和谢静竹坐一起,谢醉桥坐对面。
明瑜这一顿饭便是安妈妈注目之下吃完,只她安之若素,夹菜,帮谢静竹布菜,举止无一不是得体雅致,竟叫那安妈妈挑不出半点错处。用完了饭,谢醉桥被高峻找去书房有事,明瑜陪着谢静竹回房,送了她一挂早备好九兵金辔玉挂锁。
挂锁本寻常,只这副挂锁下面却缀了九种用碧玉打磨而出盾、戟、刀、剑、佛手及暗八仙之物,意寓消灾辟邪,极是精巧少见,便是谢静竹看了,也是爱不释手,挂到了脖上连声道谢。姑嫂两个话便似说不完,转眼漏到了戌时末,屋子里进来个人,原来是谢醉桥回房见不到明瑜,听说还姑娘这里,也不用人去请,自己便找了过来,谢静竹这才放了嫂嫂回去。
这一路北上,虽大部分走是水路,还算安逸,只船上晃久了,难免也是有些厌倦。此刻终于安置了下来,明瑜回房洗了澡,换了身中衣,靠坐软椅上让春鸢给她擦头发,感觉颇为舒适。从对面镜中看见谢醉桥也换了宽袍进来,径直到了自己身后,从春鸢手中接过绒巾。春鸢便与几个小丫头一道出去,阖上了门。
“都这么晚了,还洗头发做什么,万一着凉了头疼。”
谢醉桥一边继续帮她揉擦长发,一边道。
明瑜仰头看他一眼,见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眉间还沾了点刚滴下水,翘了下嘴,“你不是也是湿?”
“学会顶嘴了,真是不乖……”谢醉桥伸手,轻轻拧了下她柔滑脸蛋,“你怎么跟我比?我守备大营里,冬天还脱了用冷水冲澡,你行吗?”
明瑜听他教训自己,干脆起身,从他手里夺过绒巾,推他坐了自己方才坐过椅上,站到他身后解开了他长发,“我干了。换我来给你擦。瞧你发尖还滴着水,不擦下,等下把枕面都打湿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替他擦头发了,动作熟稔。
谢醉桥看着对面镜子里正忙着给自己擦湿发那个女孩,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唇角含着笑意。月白软缎衫子服服帖帖地穿她身上,露出纤巧细致锁骨,再往下…
他视线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反手将她拖了过来,按着坐到自己怀中。
明瑜冷不丁没防备,略微挣扎了下,拍了下胸口,嗔道:“没个正经,吓我一跳!”
谢醉桥笑了下,“是要跟你说正经事呢。”烛火里,见她一双眼睁大了,水润润雾蒙蒙地望了过来,莹润唇瓣微微张启着,娇艳动人,忍下了心中蠢蠢欲动,接着道,“咱们婚事是江州办。如今回来了,不补筵席请京中一些故交聚下,于理也说不过去,我接下来几日怕是有些忙乱了。便是你,想来也难得安生。那些从前和我母亲有往来各府夫人命妇们晓得你到了,必定会发邀帖过来。那些人家里出来,别管面上多光鲜,实则都不大好相与。我晓得你喜欢清静,如今嫁了我,往后却要去应付这些……”
明瑜听他说原来是这个,自己起头也早预料到,倒并不是很担心,于是伸手勾住他脖子,仰着脸朝他甜蜜蜜笑道,“我便是再喜清静,如今既成了你家人,自然难免要与别家走动往来,这也是我分内事。只盼你不要嫌我出去了给你丢脸才好。”
谢醉桥听她半陈述,半撒娇,想起从前那次靖勇侯府里听到她与谷城郡主那一番对话,笑道:“是我多想了。我原本是担心你年岁小,应付不来那些人精。方才突然想起件旧事,倒是我杞人忧天了。”见她追问,便略提了下,打趣道,“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平日温顺乖巧,其实都扮猪吃虎。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被你给绑住了,拼了一身剐地也要把你娶回来。”
明瑜没想到他当时竟会外。见被他调侃,松开了吊住他脖颈手,坐直身子瞪着他气鼓鼓道:“你说自己是老虎,骂我是猪?”一边说着,已是推开他搂住自己腰身手,从他腿上跳了下去。刚走一步,已是被他又一把捞了回来抱住,起身便往床榻去,两人便滚作了一堆去。
“你不当小猪,咱俩换个个儿也好。我倒不乎,只是怕你不乐意……”
他一张脸凑得近,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