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被呛得面红耳赤,不甘示弱:“鱼羹菱片留给你做,我不跟你争。只我会做粥。一月三十天,我保管少夫人每日大早都吃到不同花色粥!”
她两个人平日就不大对头,边上丫头们见此刻又争顶了起来,无不捂嘴偷笑,正热闹着,见谢醉桥回房了,晓得他夫妻两个必定有话要说,忙纷纷退了下去。两个妈妈各自盯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哼了一声,这才扭头出了房。
明瑜见他回来了,下榻去迎他,谢醉桥已经大步赶了过来将她扶住,一脸紧张。
明瑜压住心中甜蜜,道:“我都说了我没事。”
“还是仔细些好。”
谢醉桥扶她又躺了回去,俯身亲了下她脸颊,这才道:“阿瑜,我晓得女子怀胎辛苦。本想再过个一两年,等你身子长结实了些再给我生孩儿,却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了……”
明瑜低声嗔道:“你从前要是少点那个厮缠劲,我不定就会晚些才有。”自己说着,脸已经绯红一片。
“都怪我,往后再不敢了,我要是再动你,你就踢我下榻去……”
谢醉桥握住了她手,笑道。被明瑜轻呸一口道:“你还想动我,不用我踢你,咱们孩儿先就不答应。”
谢醉桥低声呵呵笑了起来,干脆除去了外衣,躺到了她外侧,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还平坦小腹,叹道:“阿瑜,我一想到咱们孩儿现就你肚里长着,就觉着不可思议奇妙。”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
“你刚晓得?怕晚了呢……”
内室里,两人并头躺榻上,喁喁细语,轻笑声不断。
转眼离那一场京中变乱已过去半个月了。
不过半个月而已,很多人命运却都发生了彻底改变。
或许是子嗣不旺缘故,正德对自己三子,不过夺去皇子爵衔,禁于寺院,但对旁人,却丝毫不加手软。
严家和往常依附于严家一同出头死党,杀头杀头,下狱下狱。十里华街,几家楼起,几家又楼塌。李同福被查出是严家同党,此次滕茨之行前去祭天路径就是他被授意后安排,亦遭极刑。据说严妃三日不食,蓬头跣足跪于殿前,乞求允许去见儿子,遭正德驳斥,绝望之下,终自悬于琼华宫辉碧横梁之上。
严家势力被铲除殆,唯有西南严燎仍拥兵自重。正德连发三道加急密诏并尚方宝剑给谢南锦,命他收控严燎,非常时刻,可见机行事。
入了十二月,遮压京城上空霾云终于散,街道也恢复了往昔繁华。大约是为了安抚人心,王皇后甚至宫中接连办了几场欢宴。明瑜因了身子缘故,自然没去,只也晓得了一个消息。
松阳公主失踪了。
人人都晓得公主这个皇姑姑平日一贯与太子亲近些,太后面前又说得上话,所以叛乱发生第一日,就被一队叛军押着送去松阳软禁。京中危机解除后,爱女心切太后立时便派人追上去,一直追到松阳公主府,留守下人却说未见公主来过,急忙赶了回来报告。太后急怒交加,一下便病倒了。皇帝暗中传令下去,命附近各地官府细细查访搜索。地方官员接到密令,晓得是个立功大好机会,不敢怠慢,恨不得挖开地皮寻找,却始终不得消息。松阳公主与那一队叛军,就仿佛凭空消散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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