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娇养手册》TXT全集下载_8(1 / 2)

外室娇养手册 离九儿 4805 字 2023-09-05

赵三等了半晌,见自家主子搂着卫小娘子不撒手,他艰难的唤了声,“主子?”

贺子初方才回过神,他没有细问卫韵,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目光扫过屋内数名男子时,贺子初眼中杀意凌然,“剁了四肢喂狗!”

赵三,“……”又来了!主子镇守西南十五年也不曾这般暴戾血腥,怎的一遇到卫小娘子的事,人就彻底变了。

贺子初带了卫韵离开,赵三命人当场剁了长公主府护院的四肢,吓的丹阳郡主当场昏厥。

贺子初得到杨勇的消息,一路骑马疾驰而来,故此回程的路上,他将卫韵抱在怀中,也只能骑马回去。

卫韵的脸被他摁在了怀中,叫旁人无法看见她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卫韵总觉得即便到了这一刻,这人还在维护她的清誉,她都是罪臣之女了,即便不是被他带走,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待过,她也早就没了清誉。即便是辰郎归来,他也不会再要她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卫韵被贺子初抱下马背,从头至尾她连头都没抬过,全程皆是窝在他怀中,直至被他放下时,卫韵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一座陌生,但很精致的庭院,残暑的日光微热,两人一路上靠的太近,彼此身上染上了彼此的气息,卫韵发现贺子初一直死死盯着她看,她正要后退一步,却是被贺子初长臂一捞,又圈入他怀中,他身段高大颀长,将她完全笼罩。

贺子初很纳闷,真是他的错觉?还是她伪装的太好?

“这里是我的私宅,你先住下。”贺子初说话时,一直盯着卫韵的眉眼,试图再一次寻到那熟悉的刚毅神色。卫韵一惊,理解成了其他意思,“我不做外室!”

她以前听说过罪臣之女的下场,除却流放,便是教坊司和权贵玩/物,沦为外室的也不在少数。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突逢家道中落,没有被朝廷追究罪责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今日贺子初将她安置在他的私宅,卫韵便往那个方向去想了。

贺子初唇角一抽,她还知道与他谈条件,“呵呵,卫小娘子,那你说说看,我为何要大费周章救你?”

“……”卫韵无话可说,她现在无以回报,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卫韵焦急想着对策时,贺子初却是心神荡漾,失而复得的美妙,恐怕只有真正尝试过的人才能够明白。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轻抚少女细嫩的面颊,他稍稍低头,唇齿间清冽的薄荷气息逐渐靠近……

卫韵在他深幽的凝视之中无法动作,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前便就隐约觉察到贺子初对她不可言说的心思,而此时此刻此地,她便是已经笃定了贺子初的心思。

就在二人唇齿差点就要相触时,她立刻惊讶出声,“不!不要!我、我……我还有其他用处!侯爷,我、我能端茶研墨伺/候您左右,望您给我一条生路!”

贺子初一来是想试探,二来也是情难自抑。并没有真的打算当场将她怎么样。

阿韵,明明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伪装?!

“本侯身边不缺仆从。”他故意激将她,享受着这一刻仿佛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你、你……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卫韵结结巴巴,因为本能之故,涨红了小脸,倒是与羞涩无关。

贺子初不管不顾,才不会在意她是不是羞愤的难以自拔,总之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他唇角微微一扬,似是笑了,“卫小娘子是个聪明人,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好,你说是为什么?我不逼你,你好生在这里待着,你几时想清楚,几时去见我。”

他太了解她了,逼/迫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弄巧成拙,可让她自己主动就不一样了。

十五年等待,你终归来,我亦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第二十章

卫韵僵在原地,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今天发生的事超过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确切的说,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几桩事皆超乎了她可以承受之重。

父兄的案子……还有……她不久之前好像毁了丹阳郡主的脸,单凭这一点,长公主府那边就不会放过她,甚至会对狱中的父兄更加落井下石。

卫韵张了张嘴,到了这一刻,她当然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没有任何与贺子初周旋的筹码,“我爹爹和阿兄是被冤枉的,侯爷您能不能……”

她若是这样求他,那她欠他的就只能用她自己去还了。

卫韵欲言又止,贺子初在等着她最后的妥协,而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的阿韵,如何会变成了卫韵,她一会仿佛是阿韵,一会又成了卫韵,便是贺子初一时半会也无法参透。他现在甚至怀疑,卫韵到底是意识清晰,还是装出来的。

他了解她的一切,只要足够亲近,他就能辨别出真伪,男人再一次低头,唇凑近少女细嫩的脖颈,就像是回到以前,她一不听话,他就作弄她的弱点。

她怕痒,脖颈、腋/下、腰肢,稍稍一碰,她就完全受不住,只能惨兮兮的落入他怀中,哭惨求饶。

她再怎么嚣张跋扈、聪明狡猾,可落入他掌中,他总有法子制服她。

此时,贺子初的唇凑近,能感觉到淡淡的小绒毛,可卫韵毫无动静,即便他故意哈气,她也毫无反应……她不怕痒!在卫韵没有看见的地方,他面色微沉,有一瞬的窒息,但片刻后,又低低道:“求我,我就帮你。”

贺子初话音刚落,赵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侯爷,宫里来人传圣上口谕,让您速速入宫。”

卫家刚出事,虽然卫韵还没有正式划为官奴,但实质上她已经是戴罪之身,而贺子初堂而皇之的将她从教坊司带出来,这便已经是触犯了大周律法,而与此同时,卫韵伤了丹阳郡主,长公主那边也会寻她麻烦,找不到她,那就会寻贺子初的麻烦。

这一点,卫韵已经想到了,她看着贺子初从她脖颈间挪开,当男人再次站立在她面前,又恢复了那个清寡无温的战神---武安侯。

卫韵知道自己闯祸了,可那个时候她仿佛是被另一个人控制住,想也没想就直接划破了丹阳郡主的脸。

讲道理……她真有点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可她每次狠起来,只能维持稍稍一会。

就好像今日在教坊司伤了丹阳郡主之人并不是她。

贺子初一眼看穿她的顾虑,抬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这个动作让他二人皆是一怔,“现在知道闯祸了?你欠我的好好记下,再想清楚到底该如何还给我。”

他丢下一句,似乎毫不眷恋,转身离开。

卫韵站在原地,很快就听见贺子初在门外吩咐道:“不得让任何人踏足这座宅子半步!”

“是!侯爷!”

卫韵知道,贺子初是担心长公主会过来寻她麻烦,她毁了丹阳郡主的脸,长公主一定会要她的命。

贺子初这次这般护她,她心中反而不安,欠他的,她该拿什么去还……?

午阳门,武安侯府的马车刚停下,肖天佑踢着马腹上前,见贺子初下车,他拧眉问,“你当真将卫家小娘子从教坊司接走了?”

没有官府文书,罪臣家眷至死都无法逃离教坊司。贺子初今日行径往轻了说,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若是严重了说,那就是忤逆大罪。

贺子初神色淡淡,应了一声,“与你何干?”

“你、你……”肖天佑噎住,卫家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和贺子初皆是心知肚明。

贺子初径直往宫内走去,一袭白衣胜雪,从背后去看,宛若即将羽化而去。肖天佑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不过是替她不值罢了!”她若还活着,定将贺子初千刀万剐。

殿内,长公主一身华服,满头华翠,贺子初跪拜时,她一双眼睛直直怒视着他。

元帝一筹莫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与长公主的势力相抗衡的权臣,怎么这样快就让长公主抓住了把柄?!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他!

元帝胸口堵闷,长公主咄咄逼人,他只能给贺子初一点下马威,直言道:“贺卿,朕这里有弹劾你的折子,据说你私自从教坊司带走了卫广轩之女?可当真有此事?”

贺子初跪的笔直,“回圣上,据我大周律法,罪臣家眷一律同罪,然,卫韵今年不满十六,臣记得在先帝之时,便有同样的案例,先帝怜悯稚龄少女,特将同罪条例做了修整,未嫁女子不及十六,可赦免其罪。”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元帝又顿觉胸膛舒坦了,不愧是他挑中的人,寥寥几语就化解了危机,他瞥了一眼长公主,道:“贺卿所言极是,是朕忽视了,卫广轩父子罪不可恕,但卫小娘子的确不该论罪。”

长公主攥紧了拳头,“圣上!那卫韵伤丹阳一事,又当如何?!丹阳至今未嫁,女儿家的脸比命还重要,卫韵简直胆大包天,竟敢伤及皇亲国戚!还请圣上替我做主!”

元帝撇撇嘴,又看向了贺子初。原本女儿家之间的纠纷,他根本不会插手,可长公主将此事上升到“迫害皇亲国戚”的高度,元帝就不得不勉强管一下了。

“贺卿,此事你怎么看?”元帝将问题抛给了贺子初。

他原本就想让贺子初对抗长公主,之前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但今日这桩事或许就是一个让这二人结仇的契机。

元帝仿佛灵光一闪,突然开窍,他便就这样什么看好戏就成了。

贺子初面无表情,道:“回圣上,此事事出有因,臣可细细说来……”

他倒半分不隐瞒,将丹阳郡主带人试图去侮辱卫韵,事无巨细一一禀明。纵使卫韵已是官奴身份,丹阳郡主带人前去蓄意迫害,也是有违人性。

闻言,元帝愿意给贺子初一个台阶下。

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人是非常可怕的,相反,贺子初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是不惜前程,也要将一个罪臣之女收入他的羽翼之下,他如此鲁莽不计后果,反而让圣上更为放心重用他。

而贺子初本身也知道这一点。

卫韵不过就是一个罪臣之女,圣上正需一位虎狼之才与长公主抗衡,这次当然不会将他如何。

元帝清了清嗓子,“既是如此,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卫韵未满十六,朕可暂不追究其罪。”

他对这样的结果甚是满意,且就想看见长公主被贺子初气的无可奈何的样子,今日此事一出,丹阳郡主的脸受损,而贺子初又铁了心思护着“红颜”,即便元帝不出手,长公主与贺子初之间的梁子也结定了。

长公主全程没有一丝好脸色,她也看出了元帝有心偏袒贺子初,只好暂时作罢。

贺子初离宫时,长公主的车撵就停在宫门后,她撩开车帘看着贺子初,十五年再见这个男人,竟是发现时光仿佛独独漏缺了他,不曾给他带来半分改变,唯独不同的是,男人周身上下的气场和他眸中的冷冽。

若说彼时的贺子初是一头狠狼,那如今的他就是一头雄狮。

贺子初仿佛没有看见她,骑马离开,长公主叫住他,“贺子初,那卫家小娘子,你打算如何安置?做妾?还是外室?你总不能娶了她吧?别忘了,再过半年,她终究还是罪臣之女!”

说这话时,长公主半老徐娘的脸上露出不甘心。可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出这份不甘心,相反的,她要让全天下皆知,幸亏有贺子初当年的不娶之恩,否则哪有她今日的无上荣华!

贺子初拧眉,韵再过半年就满十六,这件事不用长公主提醒他。

男人依旧没搭理,驱马往前。

刚离开长安街没多久,肖天佑又骑马追了上来,面对贺子初数次冷脸相待,肖天佑都不愿意招惹他了,可还是忍不住来了,“子初,你与长公主说了什么?我刚才路经宫门怎么看见她在掌掴婢子?”

贺子初淡淡扫了他一眼,这家伙又来了,他就不便去看卫韵了,“不必管她,不过是个疯子。”

肖天佑唇角抽搐,贺子初说别人是疯子,他自己何尝不是。卫家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他却是这个时候在圣上跟前庇佑她,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又问,“卫小娘子已经安置好了?你这是要去见她?”这都金窝藏娇了,肖天佑还能说什么呢,人还是要往前看的,一味沉浸在过去,对谁都没好处。

贺子初侧身,“与你何干?”

他和阿韵的事,谁也不能插手。

肖天佑,“……”他胸口微痛,仿佛又被贺子初深深伤了。

第二十一章

庭中芭蕉被雨水打的“噼里啪啦”作响,贺子初立于窗前,廊下灯笼里溢出的昏黄光线落在他脸上,衬的面容葳蕤冷峻。私宅就在武安侯府西南角,他一刻钟就能过去。

但自卫韵住下之后,贺子初一直没有露面。

赵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齐国公府那边迫不及待的单方面退了两家婚事,如今卫小娘子已不再是褚世子未婚妻,主子……晾着小美人又是甚么意思吗?!

主子多番接近卫小姑娘子,不正是为了抱得美人归?

“主子,子夜了,您该歇息了。”赵三提醒道。

贺子初回过神,回京之后,他也经历了太多不真实,“赵三,你说……人真的会死而复生么?”

赵三一僵,今夜风大,外面苍天巨木如鬼魅般左右摇晃,他跟着贺子初在西南守边十五年,不知见过多少生死,手上沾染鲜血无数,他半点不愿意相信鬼神之说……会吓死人的。

“主子,属下不信。”

他此言一出,明显感觉到贺子初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

许久,只见贺子初不知看向了何处的远方,喃喃自语,“她一定很恨极我。”所以,即便回来了,也不愿与他相认。

赵三,“……”为何他半句听不懂,真是没法接话。

次日一早,卫韵从沉睡中惊醒,她一夜无梦,睡得甚是安稳,这便十分可疑了,可检查过自己的身子,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榻后径直走到长案边,打开香炉,立刻就发现昨晚她屋里焚了安神香。

可奇怪的是,她以前根本不曾接触过这些东西,此刻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卫韵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婢女端着莲花铜盆进来,卫韵的替身仆从都被贺子初支开了,从昨日开始,伺/候在她身侧的婢女皆是不曾见过的生面孔,这些人手脚轻便,待细细一看,手掌还有厚茧,定然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