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算不上多舒服,但是莫名让人安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沈愈甚至听见霍锐发出了很小声的喟叹。

年狗要出国。霍锐的唇几乎贴着沈愈的耳畔。

沈愈被痒的往旁边躲了躲,脸颊在霍锐的肩膀蹭了两下,头发落到了霍锐的颈侧。

霍锐僵着脖子,没动。

为什么不高兴?沈愈声音有点闷。

霍锐似乎纠结了好一会儿:分别。

陈年一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哪怕没有其他感情在,十几年的兄弟情不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虽然他表现的不在意,但是这一次的分别,霍锐心底隐隐有感触,以后他们大概很难会有交集。

沈愈嗯了声:我不委屈了。

他这方法确实挺卑劣的,但是对霍锐来说却出奇的有用。

霍锐轻哼,单手拍了拍沈愈的后背。

说出来,感觉和以前就不一样了。

沈愈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在两个人中间就算已经过去了,他只是不想让霍锐有什么不高兴的还憋着。

他抓着霍锐的睡衣下摆,衣服是棉质的,摸起来还挺舒服。

又蹭了下霍锐的肩膀:男朋友。

霍锐默了两秒,嗯了一声。

知道了,撒娇精。

沈愈气笑:我怎么又是撒娇精了。

霍锐抱着他没撒手:不是你撒娇非得让我过来抱你?

才多久没见就非得粘着我不放。

沈愈:

那你现在把我放开。

霍锐哦了一声:你别赖我身上。语气还挺嫌弃的。

就是压着沈愈后背的那只手从他后背绕到了腰际,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换了个十分标准的拥抱姿势。

沈愈忍着笑。

两人抱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沈愈的腿麻了。

分开的时候,霍锐皱了下眉,半低着头盯着沈愈看了几秒,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快速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速度快到因为腿麻失去感觉的沈愈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锐已经蹲下来捏着他的右边小腿了。

这里?霍锐仰起头问他。

沈愈没忍住,急促地啊了一声。

这种滋味真的不是人应该感受的。

别捏!我自己走两步就好了!

霍锐又小心地碰了一下,比起之前给他上药的时候,沈愈小腿的肌肉结实了不少。

肌肉僵硬了。

霍锐下手真的狠心,也不管沈愈再怎么挣扎,反正在他手里就挣脱不了了。

沈愈一直求饶,连哥都喊出来了。

好在这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只是沈愈被他逼的出了一身的汗,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报复来着。

下次腿麻一定不告诉你。

霍锐站起来哼笑了声,视线没敢往沈愈身上放,可能因为刚刚捏腿的时候真的很难受,沈愈的脸颊都红了,眼底带着水光。

你还想有下次?

给他捏腿简直是一种折磨。

沈愈还没来得及反驳,陆疏行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同桌你怎么了!看鬼片了吗!

霍锐的脸立马臭了。

沈愈:

沈愈只能应了。

陆疏行还不依不饶:看什么鬼片啊!说好的打游戏呢!

沈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疏行问他的时候,他在写作业,其实没听清陆疏行问的什么,随口就应了。

霍锐实在忍无可忍,把沈愈往里面推了推,开了607的门,又开了605的门。

接着是陆疏行比之前还凄惨的鬼叫。

幸好宿舍楼没什么人

不是,可能是楼下还有人,沈愈听见楼下也有尖叫声,估计是以为楼上闹鬼了。

用特殊的方式安慰完男朋友,沈愈摸了下刚刚被男朋友吻过的额头,带着笑意去洗了个澡,然后在微信上和霍锐道了个晚安,早早地睡了。

他还以为自己今晚还会做梦,结果却是一夜无梦,一直到早上的闹钟响他才醒了过来。

外面天色还没完全亮,昨晚下了场小雨,空气比之前清新了不少,只是气温也随着降低,沈愈早上起来就打了个喷嚏,好在鼻子也不痒。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找了件毛衣穿着。

把东西都整理好,沈愈背了个包准备出门,他想去老房子拿点东西。

刚打开宿舍门,霍锐的背影就直直落入了他眼底。

也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霍锐阖着眼,明显十分困顿的模样,手里拎着保温桶,倒是没舍得扔地上。

沈愈站在门口愣了会神。

也不知道这人在门口呆了多久,他直接伸手去摸了下霍锐的手腕,好在没有冷,这个天气霍锐也就穿了件黑色的卫衣。

被沈愈这个动作一闹,霍锐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反手抓住了沈愈的手腕。

发现是他,也没有立刻松了手,就着这个姿势轻嗤道:还以为你不准备爬起来了。

沈愈没有缩回手,在原地站了会儿:冷不冷。

霍锐打了个哈欠:又不是寒冬。

把早饭吃了再走。

沈愈哦了一声,牵着人回了屋里。

早饭明显是霍锐家里做的,保温桶里放了两份粥,两份饺子,两份汤包。

香味在寝室里飘散开。

沈愈还没开口问,霍锐就抢着答:阿姨做多了。

沈愈嗯了一声,没戳穿他。

谁家阿姨周六早上六点不到起来还给在学校里的少爷做两份早饭。

☆、第47章第47章

老房子其实就在一中附近的小区,十几站公交车就到了。

沈愈不愿意晚上去就是不想晚上住在那边。

年幼时候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了,过去了这么多年时间,沈愈终于明白,真正爱他的亲人,只有他已经去世的爸爸。

小区比较老旧,不过居住的人依然很多,基本都是些父母辈的。

沈愈进去的时候,路上还有大清早起来锻炼的叔叔阿姨,看见他大概都挺好奇,沈愈礼貌地笑了笑。

老房子平时没有人居住,但是还挺干净,沈愈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会偷偷来这里,把房间打扫一下,不过一般都是瞒着他那个便宜妈。

那个女人好像把和他爸爸的那段婚姻当做是耻辱,不允许他提起,不允许他回忆。

以前他觉得可能是那个女人怕伤心,后来才明白,她是真的厌恶,甚至厌恶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养育自己长大不过是因为她还好心,一旦触及到她的切身利益问题,就会立马把自己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