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疏行还是一脸惊恐。

虽然这这这都快晚上了,但是老大大大大

天呐!

他觉得他十七年的人生毁在了这一刻。

以后还怎么直视老大和同桌!

门内。

沈愈把左手放到水龙头下面,任由霍锐帮他洗手。

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要不要和陆疏行解释一下?

毕竟陆疏行看起来,智商一点也不高的样子。

霍锐低头,看着水流从沈愈的手背上缓缓流下去,半晌才开了口,不用。

有些事情,迟早要让他们知道。

上过厕所,沈愈的盐水也差不多见底了。

霍锐按了呼叫铃。

沈愈一脸懊恼。

早知道快要好了,就应该再憋一会儿。

霍锐盯着他的神色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角。

病房里设施很好,还有十分高清的电视机,因为实在太过无聊,沈愈已经把电视打开,调到了某部爱情剧上面。

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正在互相伤害,说着你不爱我我就不爱你的尴尬台词。

看了一点点,护士就过来拔针了。

霍锐帮他按了一会儿手背,电视剧里的女演员正喊: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喊得声嘶力竭,破音。

沈愈眯了下眼睛,刚想吐槽,下一秒,男主就抱住了女主,十分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傻瓜,别说什么胡话。

沈愈:

看不下去了,他干脆想要关电视。

霍锐抬眸,视线在剧名上扫了眼。

然后电视机啪地一下黑了。

沈愈这会儿一身轻松,他瞥了眼桌上的书:哥,你给我带作业了?帮我把作业拿过来吗哥?

霍锐面色一顿。

现在撒娇撒的越来越频繁了是吗?

他黑着脸把笔记和课本一股脑拿了过来。

沈愈仰头,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弯下腰,顺势亲了亲。

谢谢哥。

霍锐垂下眼。

可能因为高烧刚退没多久的缘故,沈愈的唇有些泛白,尽管病房内开着空调,他的唇上还是有些冷。

霍锐本来有些克制,但是沈愈既然主动了,他就没必要了。

沈愈已经开始翻着笔记,看字迹,不是霍锐的。

还没来得及询问,后脑勺就被掌锢,充满着占有欲的吻十分强势地落了下来。

对方的手在他的后脑勺揉弄着,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后退,也不让他逃跑。

到最后,沈愈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都这么多次了,他还是招架不住。

很难想象,以后自己能不能招架住。

霍锐的眼底明显变了情绪,垂着眼盯着沈愈因为激动而不断颤动的眼皮,发了红的眼尾,在他的额角亲了亲。

我去洗脸。

他实在是太热。

沈愈嗯了一声:你热的话,外套可以脱了。

霍锐的脚步一顿。

等霍锐进了卫生间,沈愈才继续翻看笔记。

因为刚刚他的手撑在上面,有一本的某几页已经被他压的不像样子了。

沈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霍锐问谁借的今天上课的笔记。

他翻了下第一页,上面十分潦草地写了两个字宋扬。

虽然名字潦草,但是内容却一点也不潦草。

估计就今天做了笔记,前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草稿,甚至还画了奇奇怪怪的漫画,是一个小人站在赛道上,旁边批注:宋扬同学取得此次比赛第一名!

沈愈无声失笑。

连续翻了好几页都是差不多的画。

一直到后面,人物开始变了。

变成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小人,虽然看不出来长什么样,但是笑得很温和,几乎是第一时间,沈愈就想到了,这是自己。

批注:颜控表示看到了传说中最想当朋友的颜值!

不过也就只有这一张,再往后还有黑着脸凶巴巴的霍锐和陆疏行他们。

还有他们聚会时候的画。

看得出来,除了体育,宋扬应该很喜欢画画了。

宋扬的笔记做的很漂亮,和他平时上课不听讲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字迹清爽,看起来一目了然。

抛开那些怀疑的想法,沈愈开始抄笔记。

霍锐出来的时候,沈愈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动着笔。

站在远处看了他一会儿,霍锐才继续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沈愈抬头。

视线正好落到霍锐颈间的领带上。

对方外套已经脱了。

里面就穿了校服的衬衫,可是还很臭屁地打了领带。

就是沈愈之前送的那一条。

沈愈愣了一会儿,没忍住笑意:你干嘛打领带啊

又觉得有点可爱。

好吧,并不是有点,是非常可爱了。

怪不得刚刚一直不愿意脱外套。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既幼稚,又非常想要炫耀。

霍锐的脸色果不其然黑了下来,扯了扯领带。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沈愈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睛。

霍锐的身材是十分适合穿衬衫打领带的,尤其是穿正装的时候,就是一脸的禁欲相。

尽管现在比不上以后成熟,但是光是这个动作,就能让沈愈脸红心跳。

沈愈干脆放下笔,从被子下面钻了出来。

记忆雾蒙蒙的那会儿,他总觉得虽然喜欢着这个人,可是心底总是会有不踏实的感觉,有时候还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会醒过来的梦。

但是现在,他明确地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虽然上辈子的他,可能做错了选择,但是也可能做对了选择。

可是现在的他,不是上辈子的他,也不是三十岁的他。

他不能带着愧疚去面对霍锐。

他会好好地,永远地陪着这个人,永远地爱着他。

沈愈朝着霍锐伸手:男朋友,抱一抱。

他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霍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揽住沈愈的腰。

沈愈如愿,站在床上,被霍锐揽着腰抱了下来,就是不肯双脚着地,一只脚勾着霍锐的小腿,双手死死扒着他的脖子,不愿意从他身上下去。

霍锐绷着神色:你是树袋熊?

沈愈啊了一声。

这话好像似曾相识。

好像是,他第一次跟他们翻墙出去那会儿,不小心摔倒在霍锐身上,霍锐说的。

沈愈嗯了一声,笑着道:我是!

霍锐托着他,嗤笑:幼稚。

就是没松手。

gu903();陆疏行好不容易和戚荣绕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病房的门没有关紧,刚开门,陆疏行就恨自己的视力实在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