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生长年限越久的茶树移栽后越难存活,更别提像祁有望这样插杆的茶树盆栽了。
周家的茶树盆栽都是她从树苗的时候开始培养的,饶是这样也养死过很多。可是不擅长打理花草的祁有望只是随便地养一养,便养成了,她觉得自己都有些羡慕嫉妒她这方面的才能了。
祁有望浑然不知,还拉着周纾道:这里有九盆茶树,寓意长长久久,到时候我们搬几盆到咱们家,茶室放一盆,琴室也放一盆,还有咱们的卧房、书房
周纾微微一笑,道:既然要长长久久,那分开了便不作数了,届时再另外种九盆,毕竟只要是四郎打理的,总能长得这么好看的!
她顿了下,又问:四郎以前养家禽、养鱼、养兔子,难道就没养死过?
祁有望回想了一下:我没什么印象了。
唯一印象深刻,深刻到刻骨铭心的就是她养死了拿一大批猪!
或许是她现在尤为注重预防猪瘟,又或许是上天可能觉得她前世养猪太失败了,所以在她胎穿之后,对她稍微仁慈了些,至今也没发现养的猪得过什么小病的。
于是周纾又去问朱老嬷,她记得朱老嬷提过祁有望出生时的祥瑞情形,而且她是看着祁有望长大的,许多祁有望没印象的事情,她或许还记得。
朱老嬷看见周纾,心情很是复杂,她没想过当初只是为了让祁有望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友人,所以给她支了各种招,结果没想到,祁有望的身份确实已经被周纾得知了,可同时这二人也当了假凤虚凰的夫妻。
她心下纠结,然而还是老实地回答了:虽说春哥儿自幼便闹腾,一会儿抱鸡崽回来养,一会儿又把一池子的锦鲤给糟蹋了,更是养兔子养得泛滥成灾,可不得不说,她养这些还真的有一手,若不是养得好,也不至于泛滥。
别的不说,便说那些兔子,祁有望偶尔买一些回到家中养,可是这期间兔子之间也会交配,随后生下一窝兔崽子,一窝便有七八只,吃的多,长得也快。
家中仆役每日最头疼的是给这些动物清理粪便,而不是给它们收尸。
那味道如何?周纾又问。
味道跟寻常的鱼肉、兔肉差不多,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朱老嬷说完,又问:周小娘子为何对春哥儿以前的事情这么关心?
周纾一点都不慌,老神在在地道:毕竟日后我与四郎便要在一起生活了,对她的过往了解一些,日后也有更多的话题不是?
朱老嬷欣慰道:周小娘子有心了。
从朱老嬷这儿打听后,周纾便隐约有个想法,祁有望的祥瑞八成是真的,只是小时候并不明显,如今才越发显露。
而观察祁有望可看出她本人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晓的,即使嘴上嚷嚷着自己有祥瑞,但也未曾将这事真的放在心上。
可祁有望的祥瑞能福泽哪些地方呢?同样在楮亭乡,似乎只有茶亭茶山的茶园以及附近村子的作物的生长情况有所提升,除了祁有望养的猪,别的猪肉滋味似乎也没有明显的改变
周纾忽然想到,据说祁有望降生时,最明显是万物复苏。她猜测,祁有望的祥瑞估计只对作物有利,但是亲近她的动物若是吃了那些作物,或许肉质也会相对地改变。
当然,联系祁有望的猪总是爱亲近她,也不排除她的身上有什么吸引那些猪的,只是别人家的猪没机会靠近她,故而无法受益。
这种念头一旦生根发芽便很难移除,周纾一面觉得自己应该再考虑一下是否是水土的缘故,另一方面对此却深信不疑。
看见祁有望娇嫩的面容,她突然想抓住那所谓的祥瑞,让自己见识一下。便道:四郎,把手给我。
祁有望不明所以,但基于对周纾的信任,她还是伸出了手。
周纾拉着她的手,左右翻看了一下,又忽然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柔软细腻的布料就像一根羽毛,在祁有望的肌肤表面划拨了上去,一阵颤栗的感觉顿时就从手臂闪电般蔓延开来,电得她的心起毛,手臂也起了鸡皮疙瘩。
小、小娘子,这不好吧!祁有望咽了一口唾沫,想知道周纾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周纾仿若未闻,只拉着她纤细的胳膊,轻轻凑近,然后嗅了一下。
结果显而易见,祁有望的手臂不仅白且嫩,仔细看才能看见的细浅绒毛和刚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她的肌肤没什么气味,倒是身上的香囊传来了缕缕芳香。
周纾暗叹自己傻,若是祥瑞是有气息的,那世人对祥瑞的描绘也不至于那么空泛了。
等她抬眸时,却发现这手臂的主人的目光早就不知道飘到那儿去了,一脸紧张,两腮至耳尖甚至还有些红。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周纾也猛地心跳加速,她的呼吸都失去了一贯的频率,连忙将对方的衣袖拉扯下来,再收敛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多想。
咳,小娘子刚、刚才在做什么?祁有望压根不敢直视周纾。
若说周纾只是撸起她的袖子,她还不至于如此反应,是后来她看见周纾居然凑近了她的手臂,嗅了一下,不知怎的,她便满脑子黄色思想,一下子便无法直视周纾了。
周纾的心跳和呼吸都不稳,但是她面上表现得端庄大方,轻轻一笑,道:就想看看四郎平常是否不吃东西,否则怎么如此瘦呢!
祁有望的肌肤白嫩是真的,可相较于她这个年龄正在发育而少年来说,她还是瘦了些。
前朝以胖为美,如今虽然不流行了,可要想展现一个家族的富庶安康,身体的富态化也是很有必要的。
她周纾虽然不胖,但是柔美的鹅蛋脸也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像被苛待了似的。祁有望天天吃甜食,家中也不缺少肉食,可她似乎无论怎么吃都吃不胖。
你将猪养的白又胖,怎么就养不好自己呢?周纾又道。
祁有望掐了自己的腰一把,道:肉都在这儿呢!
周纾逗她道:我看看?
祁有望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染上了脸庞,她忙捂着腰,一副我就是死也不脱衣服给你看的模样。
周纾逗她逗上瘾了,又悄声道:反正我们都是女子,看看也无妨。
祁有望心里呼叫周纾快别说了,不然那满脑子的黄色垃圾都要找不到垃圾桶装了。
嘴上却下意识反击道:那小娘子给看吗?
周纾一愣,旋即噗嗤一笑,道:你还真是不肯吃亏。
她这一笑,祁有望便回过神来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无声地声讨她这么浪荡调戏别人的行为。
四郎这是生气了?可是以前四郎不也是这般调戏我的吗?周纾道。
祁有望:
她嘟哝:冤冤相报何时了。
周纾不逗她了,与她又正儿八经地说了会儿话才离去。
离去之后,她想到了茶亭茶山的那座山,若她猜测的没错,茶叶之所以有那么好的滋味也是受了祁有望的祥瑞影响,即使再有吴家那样的人想要那座山,届时结果也未必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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