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偷房卡,更想偷你。”
景鲤醒了,因为梦里江景行那邪魅狂狷的语气而起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被胸口沉甸甸的力量压得差点断气,她迟钝了半秒,又感受到颈后灼热的气息。
男生早已长得高大,和她并肩躺在床上,几乎可以把她整个笼罩在他身下。
有什么比疑似做春梦更可怕的,那就是梦里的对象就躺在你身边。
景鲤整个人都僵住,过了会试探着拈起那只沉重的胳臂,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往外挪。
下一秒,她被搂了回去。
江景行竟也睡意朦胧:“别动。”
景鲤颤巍巍:“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过了两三秒,景鲤才听到他的回答,好像终于清醒了点:“没走。”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景鲤的肩,轻轻用力,帮她翻了个身。
俩人面对着面,他眼底的温柔似冰雪消融的春水:“在休息区等胡意林离开。”
景鲤忍不住戳了下他鼻尖:“小贼,太狡猾了,连我都骗,还偷我房卡。”
他握住景鲤的手:“光明正大的取,怎么是偷。”
景鲤心想着他还真是光明正大地取,房卡连通着房间电源,也就胡意林那傻缺会让他在眼皮底下把房卡拿走,还无知无觉了。
江景行把景鲤抱得更近了一些,贴着她额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油草莓的味道,有些甜,他不喜甜食,此刻却很想尝一口,他喉结上下滚动,片刻也只是把景鲤抱得更紧:“睡吧。”
被他这么抱着,景鲤哪有睡意,问道:“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
才半个小时,景鲤还以为自己睡了一个世纪。
反正也睡不着,景鲤便和他说话。
“你想不想跳过高三直接上北大?”
江景行没说话。
“嗯?”景鲤戳了下他结实的手臂,到底是练过武的人,看起来瘦弱,抱住才知道身上其实是有肌肉的。
江景行再次把她的手攥在手心,回道:“你呢?”
景鲤就知道他会问这句话,道:“我不想,我没考过高考,我想好好考一次,不想错过人生中这么可贵的经历。”
江景行抚过她的手指,指腹带着薄茧,摸得景鲤有些痒。
见他还是不说话,景鲤道:“谭教授是很希望你能跳级的,高中的知识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你,你上了大学才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不过景鲤又想起,前世的江景行,其实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考完高考才进大学的。
她自说自话:“算了,作为中国的高中生,不考高考学生生涯怎么能算完整。”
江景行抵着她额头,笑了一声。
那声音太近了,有着说不出的蛊惑力,景鲤只好继续找话说,转移注意力:“小白,其实关于未来,我是有很多打算和规划的,除了学习,还有事业。我想先开一家高品位的甜品店,取名叫koifishs,同时还可以在昌市继续开koifish分店。S店就先开昌市这一家,但是平民定位的Koifish呢,可以接受加盟了,我想给李老板升职加薪,让他给加盟商培训,刘娟就作为koifish系列店的总主厨,给加盟商的甜品主厨培训。
“我想做成一个班子,这个班子可以为加盟商提供各种咨询培训服务,还会提供售后,随时检查加盟商家是否满足koifish这个品牌的要求,并且给这些加盟店评级,每三个月评一次。我们也可以像米其林指南那样,派监察员秘密查访,给这些加盟店打分,分数高的有进步的都可以给予奖励,实在做不好的,也可以取消他们的加盟资格。这样做应该是可行的吧?”
江景行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他大概是,不管景鲤说什么,他此刻都会应下来。
景鲤越说越来劲,不自觉往江景行怀里钻了钻,又道:“关于开店的事其实我想法挺多的,像S店不接受加盟,我想自己一家一家慢慢开,做成一个高端品牌。还有啊,Koifish以后要是能开到国外去就好了,不过开到国外,我想再多一些中国元素,找中国的点心师傅。不能让他们肯德基麦当劳占据我们中国市场,我们中国在国外却毫无作为。等我妈回来了,Bobby也会出一个高端系列,而且会开门店。不过这些一时半会都只能先想想,我都只跟你说。别人肯定觉得我在做梦。”
“虽然要实现梦的过程很漫长,”景鲤摸了摸江景行的下巴,“但是我相信,一步一步来,终有一天会实现的。不过我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认认真真过好我剩下的高中生活,我想在接下来的IMO继续拿金牌,想在高考的时候考一个好成绩,不说多好,比你好一点点。”
她抽出手来,比了个手势,眼里有光,是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未来的向往。
江景行垂眸,盯了她一眼,下一刻在她指尖亲了亲。
温热的触感落上来,景鲤顿了顿,慌忙抽回来,脸颊上红晕更深。
“有点热。”景鲤想往后退。
右上角的空调在江景行回来后就开好了,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江景行还是个散发着火炉般热量的男生,确实是有点热。
但她跑不开,江景行再次抱她到怀里,曲臂困住她,唇贴着她温热的脸颊:“我也有规划。”
景鲤还没问他,他已经轻声开口:“在你的梦想里加上我,和你拿金牌,和你一起高考,你不会再比我考得好,一点点也不行。”
景鲤笑出来:“你作为男朋友就不能让让我?”
她开玩笑的,并不需要他让,重点是那句脱口而出的男朋友。
他摸了摸景鲤的头发:“你还没有尽过女朋友的义务。”
大概是挨得太近,被他的气息包围,景鲤竟晕晕乎乎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尽了你就让我吗?”
“你要怎么尽,看你本事。”他在景鲤眼睫上亲了亲,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有些过于清晰。
景鲤脸上似有火烧,脑子突然就锈掉了般,有些转不太动,她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是不是问错话了,她应该问女朋友要尽什么义务才对吧。
不对,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暧昧的时候,这么近的距离,她问这些不是在惹火吗?
景鲤忍不住又往后挪了挪:“那我还是不要尽义务好了,不需要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