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你想试试?”

“……”大家立刻都清醒了。

白柔霜拍了拍自己的肩:“师姐,你快别站在地上了,万一有人不小心踩到你怎么办?”

许疏楼想了想,还是飞到师妹肩上坐了下来:“别担心,掌门和师尊已经在帮我想办法了,待回了玄苍学院,也向夫子们请教一下吧。”

“师姐你这个样子……回玄苍吗?”

“怎么?”

白柔霜迟疑:“万一你的情况传出去,会不会有寻仇之人接踵而至?”

还接踵而至?你怎么不用络绎不绝呢?好像她的仇家很多一样?许疏楼没什么底气地看了师妹一眼。

白柔霜小心地与她对视:“师姐不如安心留在这里,我们定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几位师弟也随之附和:“是啊,师姐,我们来照顾你!”

照顾?许疏楼微微一怔,好像有很多年,没人对她用过这个词了……

莫名的,她心下涌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没等她确认那是不是感动,就听师妹继续道:“师姐你若是实在想出门的话……你见过凡界孩童带的那种毛绒绒的兔子形状的小帽吗?要不,我也给你缝一个,你带上假装灵宠怎么样?”

“?”

第96章

今朝共享清风明月

“师姐呢?又跑哪里去了?”

盛府里,自从许疏楼变小后,这样的对话几乎要每日重复一遍。

凤逸手搭阳蓬望天:“在天上呢。”

白柔霜顺着他的视线仰头望去,正看到一只雨燕掠过,把口中衔着的什么东西一抛,白柔霜眼疾手快地接住,看着手心的师姐,给她整理了一下被燕子衔过的衣领:“师姐,你怎么被燕子叼回来了?”

许疏楼无奈:“我暗示燕子,想借它当一阵子坐骑,但它可能只理解了我一半的意图,衔着我飞来飞去的。”

白柔霜失笑:“你变小了不是仍然会飞吗?”

许疏楼耸肩:“但是有只燕子当坐骑多棒啊。”

凤逸笑问:“昨日师姐那壁虎坐骑可已失了宠了?”

“别提了,昨日遇到危险,那壁虎竟自己跑了,只丢下它的一截断尾陪我,”许疏楼沉痛地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计较它带我钻老鼠窝的事呢。”

“……”听到老鼠窝三个字,白柔霜的手抖了抖。

“别怕,我洗过澡了,”许疏楼抱住师妹的手指,“盛姑娘给我做了只浴桶。”

“她还给你做了桌椅碗筷木床屏风,甚至雕了一柄小木剑,”白柔霜望天,“若非时间不够,我觉得她能给你造一间房子。”

“是啊,盛姑娘人真好,心灵手巧。”许疏楼没心没肺道。

她飞到白柔霜肩上坐了下来,晃荡着小腿,许疏楼的心情很愉快,当没有什么人挡在面前需要她去杀的时候,她总是很愉快。

变小以后,盛府对她而言突然变成了一个特别大的世界,几日之间,她已然把里面的蛇虫鼠蚁都骚扰了一遍。前日,是江颜路过园子时,把她从蛛网上薅下来的,大前日,是单郁发现她在池子里游泳,被里面的鱼当食物追着咬,才把她捞出来的,而大大前日,季慈注意到盛府养的天鹅们在和隔壁的白鹅们打群架,而师姐昂首立在领头的天鹅背上,似乎在充当指挥。

大家都觉得,若真的带她回到占地极广的玄苍学院,几个月见不到她的人影怕都是常事。

白柔霜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师姐,我们去换件衣服吧。”

“为什么?我两个时辰前才换的裙子。”许疏楼飞到师妹眼前,转了个圈,给她全方位地展示自己这件葱青色滚银丝的漂亮裙子。这件衣服是盛母亲自给她挑的花样,给变小的许疏楼做裙子既有趣又不费力,盛母带着丫鬟一口气给她做了十几条。

白柔霜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心口。

“许姑娘,”廊下刚刚走来的盛母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笑着走过来,“我今早吩咐下人收集了露水和花蜜,你要不要来用晚膳?”

饮露水喝花蜜?许疏楼怀疑对方真的把自己当成神话里的小仙子了,她摇了摇头:“我偏爱大鱼大肉!”

“好好,大鱼大肉,你想吃什么我都吩咐厨房给你做,”盛母应得爽快,对着她伸出手,“白姑娘,能不能让我玩、咳,让我照顾一会儿?”

“……”

嗯?许疏楼警惕地歪头盯了她一会儿,见对方满脸的真诚,才飞了过去,落在盛母手心:“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又给你缝了几件裙子,我们试试去?”

“我也去我也去!”没等许疏楼点头,白柔霜已经积极表示道。

“……要不你们两个去就好?”

一路被盛母用掌心托着进了门,发现盛无忧也在,待许疏楼换上一件海棠红百褶裙,她便笑着用干净的毛笔尖沾了少许朱砂,给许疏楼额心点了一朵花钿,又在发间带上一朵小小的芙蓉绢花,又插了一只特地定做的金步摇,才退开两步打量着,觉得自己几乎用尽了书香之家培育出的所有教养,才忍住没伸手去戳许疏楼的脸颊,只赞道:“完美!”

许疏楼被几人围着,也是没脾气了,任由她们打扮。

今日的晚膳有她很喜欢的豉汁蒸排骨,这是盛府厨子的拿手菜,肉质紧实鲜美,味道鲜香浓郁,可惜她只吃了两小块便饱了,饭后盛无忧又给她送上盛在碟子里切成月牙状的小块香梨和两颗葡萄、枣子以及剥了皮的石榴粒。

许疏楼觉得自己真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虽然她再三保证她可以照顾自己,但大家好像总是不大放心似的。

偶尔她也会躲在师妹衣服里出去玩,偶尔盛无忧乘马车带她出门,偶尔她也在半空中飘着逛街,她飘得高,百姓们就算抬头看到,也看不大清楚,只以为是某种色彩鲜艳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