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朝起就律,一直沿袭至本朝,以妾为妻者,杖一百,徒一年,妾发卖。”
“皇上是百姓典范,肯定深知这条律法,自然不会将妾侍扶正,窃取妻位。”
“大顺朝的皇后,可以是任何人,就不可能是贵妃娘娘!”
“长安伯夫人,你,听明白了吗?”
长安伯夫人几乎瘫坐在位置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刘贵妃脸色煞白,怎么都想不到,就是几句话的功夫,皇后之位就永远跟她无缘了。
别看永宁候夫人只是那么随便说了几句,可是,以永宁候如今滔天的权势,皇帝想立后,还真得看永宁候府的脸色。
永宁候府想让谁当皇后可能做不到,但是永宁候府不想让谁做皇后,却是很简单的事。
刘贵妃这会儿简直要恨死长安伯夫人。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明明是小事,偏偏她要在永宁候夫人面前提什么纲理伦常,她的皇后之位,就这么没了,没了!
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也不得不表态道:“永宁候夫人说是极是,律法沿袭至今,可见不得以妾为妻,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朕做为皇帝,自然要以身做则,遵守这条规定。”
其实不得以妾为妻这条律法,在皇室中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皇宫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是最讲规矩的地方,也是最不讲规矩的地方。
但是这会儿,皇帝心情竟然极好,一点也没有被逼迫的不悦。
反而在皇帝心里,这会儿正在想的是,永宁候在北疆为朕分忧,想不到永宁候夫人还能在京城为朕为忧。
最近因为大皇子的事,皇帝想得有点多,加上朝臣一直逼他立储,长安伯府又想让他立刘贵妃为皇后,这样,大皇子当太子一事就是双保险,两派人马联合在一起向他施压,皇帝这压力有点大。
只是当皇帝的人,对身下那把椅子一向看得非常紧,容不得任何觊觎,眼看着已经快被朝臣和后宫逼得走投无路了,说不定过了年,就得开始讨论立后立储的事情。
现在有永宁候夫人这样立场鲜明的表达了反对,只怕没人敢跟永宁候府对着干,逼着他立刘贵妃为后,皇帝自然松了口气。
既然不立刘贵妃为后,那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事情也可以往后推。
皇帝决定,过了以后,就给自己挑选新皇后,立了新后以后,就可以等新后生子。
皇后生的是嫡子,有嫡立嫡,无嫡才立长啊,朝臣想要太子就等小皇子长大,再行册封。
这么一来,又可以再等十几年。
皇帝想想都高兴,一时对陆夫人也和颜悦色起来,道:“永宁候夫人且放心,永宁候远在北疆为朕杀敌,朕自然也要替永宁候护住夫人,不叫夫人被人挤兑看轻。”
陆夫人:“臣妇多谢皇上。”
皇帝就语重心长的对众人道:“永宁候夫人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对,男人在个拼搏,若是连家中妻儿都不能护住,那还拼搏什么?”
众人:“皇上英明。”
皇帝对刘贵妃道:“刘贵妃,你言语不当,冒犯了永宁候夫人,还不向永宁候夫人赔礼?”
刘贵妃这会儿都恨不得从陆夫人脸上抠块肉下来,却不得不听从皇帝的话,端起酒杯向陆夫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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