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摇头。
齐棪灭了烛灯,脱鞋上床,幔帐里都是翊安身上的味道。
翊安似是在强撑,难耐地揉了揉头,眼神时而涣散恍惚,时而又清醒似的。
齐棪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算趁着酒劲想跟他算账。
他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殿下不好看,正是因为殿下太美,我才不敢唐突。生怕看得多了,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他将她的手放在额边的手拿下,亲自帮她揉头,从眉心捏到头顶。
翊安舒服得微微启唇。
而他分明是哄孩子的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些暧昧在里头。
齐棪被她这副姿态摄去了魂,脑子一混,什么样的心思都有了。当即自我唾弃。
翊安懵懂地追问:“为什么睡不着?”
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十几岁的少年,家里又没通房妾室,总有旖旎心思翻腾的时候。
院里虽有姿色好些的女使,可他并不喜欢,日后也未必愿意日日看到。
如此,还不如不去沾染,免得害人家一生。
还好他洁身自好至成亲前,否则也配不上她。
见齐棪不回答,翊安有些生气,以为他又是随口敷衍。
她有些烦躁,揪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地说:“齐棪,没人的时候,你不需要跟我演……演戏。”
齐棪盘膝坐,她改为枕在齐棪腿上,齐棪手上动作未停,“早就不演戏啦,你夫君金盆洗手了。”
她定定地看他,“你是我的夫君,哪怕我们没情谊,我也不会害你,我会护住你的。”
“我知道。”前世,她甚至拼死去护他。
“你不知道,”翊安委屈道:“你对我不放心,所以故意对我好些,让玉奴高兴,把我骗得团团转。”
齐棪把头低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就是这种人啊?”
他失笑,这小没良心的,对她好也成了罪过。
翊安丝毫没抵触这样的亲密,自顾自道:“你给封浅浅安排婚事,是怕我针对她,想护她平安。”
嗯,还有呢。
他想知道她有多少心里话。
“你就是喜欢她,她温柔贤惠,她还会绣护膝,我什么都不会,还闹腾。你现在不承认喜欢她,是骗我的。”
嗯,魏某有自知之明地泼来脏水。
“你今天在殿上搂住我,不是吃醋,不是给江昀看。你想给皇帝看,皇后看,所有人看,我都晓得。”
嗯,瞧她眼里他这阴险算计的嘴脸。
“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谁让我们不能轻易和离。但私下不行,你不要演。我总疑心,哪天你突然不想演的时候,我会很难过。”
“为什么会很难过?”齐棪不再给她按摩,指腹轻抚着她的眉。
翊安闭上眼,“不知道。”
肯定没醉!
轮到他提问,她就不答了,哪有这样的。
“我不喜欢封浅浅,从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殿下不信我,觉得我演戏,觉得我城府深,我便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给殿下看。好不好?”
齐棪说完吻上她的唇,心满意足地来了个深吻。
翊安喘不过气,开始推他,推不动。齐棪将她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
“所以,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他问。
不答。
聪明得很,醉了也不肯说实话。
“我也要说几句真心话。”齐棪严肃地说完这句,狠狠咬上她的唇瓣,顾不得怜惜。
翊安吃痛,嘤咛了声,委屈地看他,似是不解说真心话,为什么要先咬她。
他问:“我与江昀,你觉得谁好?”
翊安傻笑了下:“你好。”
“我哪里好?”
她轻声道:“你是齐棪。”
心里一热,“可你喜欢江昀那张脸,还跟他喝酒,还对他笑是吧。”
齐棪因她醉酒而忍下去的醋意,噌噌全上来了,说完又啃又咬,继续欺负她的唇。
翊安嫌疼,受不住,偏过头嘟囔:“那是……逢场作戏。”
这四个字,说的人更气。
欢场里的翘楚才这么说,她倒学来了。
“那跟我呢?”他故意问:“现在跟我这样,是什么意思?”
翊安皱着眉头,半天没想出来怎么说,就好像这不是个该问的问题。
嗯,又不答了。
所以哪怕喝醉酒的是她,这套话环节吃亏的还是自己。
齐棪无奈替她抚平眉头,“别皱眉头,皱了个小‘川’出来,姐弟俩如出一辙。”
魏琇也是一板脸皱眉,眉间便有一个“川”字,甚是吓人。
但放在翊安眉间,却极有风情,惹人怜惜。
“殿下醉了,闭上眼睛睡吧。”
他哄道,她睡了自己才能睡,否则真不放心。
翊安妖精似的,两只手勾住他的脖颈,闭着眼睛,懒懒散散将唇凑了上去。
她不想睡。
“殿下喜欢这样?”齐棪低声笑了笑,如她所愿地吻她。
明日唇肿了别怪他,她自己凑上来的。
齐棪克制又兴奋,从她的嘴,吻到眼角那颗小痣上。
翊安头晕乎乎的,感觉到齐棪的大腿从她头下消失,现在枕的是枕头。
而他开始压在她身上,亲不够一样地一遍遍亲。
在翊安快要睡过去时,感觉到他驱舌进来,搅乱了一汪潭水。
翊安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无师自通地回应他。
齐棪本还能忍,被心上人这么一撩,旖念立刻占据心头,很是难抛。
他将她两手固定在头上,耐心地将翊安仔细赏了一遍。
她穿着素净的寝衣,衣襟不高,轻易能露出春光。
发丝凌乱,眼神迷离,脸色自酒劲上来后,便一直泛着淡淡的红,媚得惊心动魄。
神情却极其无辜,被他这样对待,并未挣扎,只安静地细细喘着气。
胸口随之起起伏伏,方才背她时明明不重,该长的地方却半点不含糊。
见她乖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他心里的火愈发烧了起来。
翊安被吻得扬起脖颈,脆弱地哼了几声。
齐棪有前世的记忆,在这事上,比翊安多经历几回。只随意挑拨,她便成了手下败将。
明明已经将身下人欺负得头晕目眩,他却故意放低姿态。
恶劣地问:“殿下,臣伺候得还舒服吗?”
翊安失神地点了点头。
齐棪将翊安的手松开,她反应迟缓,没有他桎梏,手还放在头顶上。
翊安难耐地动动腰,赶巧腿碰上他不得体的地方。
齐棪几乎满足地发出声。
他手还算规矩,眼睛跟脑子却波澜起伏,想的尽是美事。
他心里想,旁人他不晓得,翊安这样的身段,已经足够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嗯……”翊安的脸被火烧起来,开始发烫。
齐棪最终没舍得动手去脱她的衣裳,或是说,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
他还是懂得分寸的,翊安现在的温柔顺从,总有酒的缘故在里面,她自己也难理智。
他大可趁机哄骗了她,图一时的欢快。
可明日怎么跟她交代,日后又怎么说。
她对他还有一堆的误会。
说不定以为他的情.欲都是演出来的,而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与她结合。
他不想冒那个险。
但翊安现在的模样确实诱人,齐棪将她的头发理好,痴痴地说:“除了我,天下没人能见到你这般模样。”
她是他一个人的。
他心道不能再看下去,这太为难他了。
该占的便宜已占,再做下去,就是不该的了。
翊安累极了,很快睡过去。
齐棪将她的被子盖好,搂住她,自我平复着。
脑子里有过自渎的念头,可这是她的床,他不知怎么,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肯玷污这里。
就那么折磨着自己。
心里是高兴的,反复回味翊安对他说的那些醉话。
若她心里真没有他,若她真与他“互不相扰”,她心里怎会装着那些事。
她在意他。
只是齐棪上辈子太蠢,甚至没有给她表露情感的机会。
齐棪亲亲她的耳朵,睡到了另一头去。
不是不想这么抱着她睡过去,只是今早那出,还历历在目。
翊安不好惹,发起脾气,把他被子都扔在了地上。
虽没打他耳光,齐棪估摸着是怕宴上让人瞧出来。
……
翌日,齐棪在往常的时辰睁眼,起了个大早。
独自去御花园散心,去梅园折梅。
今早起床时看了翊安的唇,稍稍有些惨不忍睹……
齐棪不知她自己看到会作何反应。
好像不管何种反应都很有趣,他一时很期待,步子都迈得大了些。
回来时,翊安竟然起了,原以为她喝醉酒,还要多睡半个时辰的。
想是昨日被钗环压得脖颈疼,今日她有意厚待自己,几乎未曾打扮。
只斜插了枝玉簪,坠了几颗珍珠,像个尚未出阁的姑娘。
齐棪理理衣裳,故意走过去,“头晕吗?”
她还未涂胭脂,嘴唇触目惊心,一看就被人狠狠欺负过。
罪魁祸首近在眼前。
先骂,还是先打?齐棪做着心理准备。
翊安神情懒懒地坐在镜前,“不晕,就是没力气,吃完早膳想再睡会。”
反应不对……没反应?
齐棪盯着她看,她扭头回视他,不解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齐棪斯文地笑。
翊安对着镜子抿胭脂时,齐棪看着都疼,心里骂自己畜牲,昨晚下牙太重。
偏偏她连眉头都没皱,好像那处并未有何异样。
齐棪输了,他不能接受她这么平静,“殿下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
翊安懒懒地想了想,“卸妆洗漱后便睡了,怎么,我不会真打你了吧?”
她还记得宴席上的玩笑话,却不记得后来那么多精彩的事?
齐棪心里崩溃,加大药量道:“打人倒是不曾,但殿下非礼我了。”
翊安顿时沉寂下来,脸上表情厌厌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哦,”半晌她开口,依旧平静,起身走开,“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
“这种事不分男女。”他不依不饶。
翊安看他一眼,继续平静道:“我与你道歉。”
???
齐棪万万没想到,昨晚耳鬓厮磨,今早起来是这个局面。
心里狠狠失落了把,好像昨晚的那些话那些事,成了他一个人的东西。
就像前世的那些回忆,她永远不会知道,更不会相信。
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恐怕他说出来,她也不会当真。
早知她什么都不会记得,还不如不与她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白白废了一番感情。
昨晚更不该做什么正人君子,直接把她要了,反正她不晓得。
岂有此理!
这叫什么事,魏琇送的那酒也是绝了。
趁齐棪坐在窗前纠结的功夫,翊安走了出去,因为宿醉,脸上一直不见笑。
然而在齐棪看不见的地方,她缓缓抬起手指,指腹轻轻点在隐隐发疼的那处。
皱眉。混账。
非礼也罢,还骗她,让她吃个哑巴亏。
什么人啊。
伪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大家评论!每条我都会看的
如果有很喜欢的点,可以告诉我,我会多加一点。嘻嘻。
(今早另外码了一章小车,哈哈哈,我很喜欢。一想到还没发展到那里,顿时想快点写剧情了,早点跟你们分享。)
别急,楔子的戏在回府后,快了。
放个自己的古言预收,求支持!
《这个世子我曾睡过》
宁国公膝下多子,求女不得,算命的说他命里无女。
若有,便是天赐,当以男儿养,不可许人,放之游四方。
谢辰生在宁国公四十五岁这年,小名天赐,京城人人喊一声“四公子”。
兄长们说要养她终身。
她却有件不为人知的惊世骇俗之事:暮春时在江南,曾与人春风一度。
燕王世子蔺长星回了京,红着脸支支吾吾:“姐姐……那夜你说我是你的人了。”
谢天赐僵笑:“寻乐的话,不作数的。”
他跺脚放狠话:“不作数也得作数,八字不合我蔺长星是。”
☆、尴尬
嘴唇上的那点刺痛,虽不至于叫人疼得死去活来,可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
昨夜有多荒唐。
倾诉了那些傻话不说,若昨晚齐棪孟浪些,不曾收手。凭她投怀送抱那劲,恐怕便稀里糊涂地滚一块去了。
酒怎能如此害人,翊安愤愤地想,明明她平日里很矜持的!
无论去过多少风花雪月之地,她尚且还出淤泥而不染呢。
她那个传说中的面首颜辞镜,把她看管得严实。喝酒,可以;找男人,滚。
早膳时,热粥端上桌,翊安选择当作没看见。
嘴唇吃点心都不利索,就不去找罪受了。
齐棪动作优雅,盛了小半碗,用勺子将热气搅得散差不多了,缓缓推到翊安面前。
翊安僵直着身子,半晌扭头去看他,见齐棪不说话,只顾低头吃自己的。
她霎时自在不少,安静地吃起那碗不烫嘴的粥。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专心用膳,夸张到跟饿了八百年似的。
这场景,让一旁看着的豫西嬷嬷一头雾水,不禁想起从前的事,从前其实就是不久前。
那时便是如此,两个人难得坐下来吃顿饭,不是都不吭声,就是互不退让地吵架。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