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9(1 / 2)

真恨不得多了他的手去喂狗。

话没说完便瞪他一眼,凤眸潋滟,泛着雾蒙蒙的湿气,没有半点威慑力。

说的道貌岸然,现在又故意折腾她做什么。

“我现在,正在替殿下换衣裳。”齐棪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得十分好听,“脱了才能换,不是吗?”

他一早便穿上官袍,衣衫齐整,通身贵气。

那官服上繁复威严的纹绣,让翊安看都不想看一眼,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齐棪闲着的那只手,抚摸她的脸,若有若无地碰触。

翊安嫌痒,往后躲,无果。

身后是桌子,身前是站得像堵墙似的齐棪。

他挥毫拿剑的那只手,在裙下作乱。

起初只是碰触不相干的地方,让翊安慢慢软了身子,无力地靠在桌沿上。

不敢说话,怕一出口,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我瞧着嬷嬷准备的这套男装不好看,不如穿身浅绿,既与我相配,又适合春日。好不好?”

“你管我……好,好!”

翊安还没发脾气,连忙改口,哀求道:“别碰我了。”。

“真乖。”齐棪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唔!”翊安猛地一挣,却被有防备的齐棪牢牢困囿在怀。

手指做舟,自溪涧过。

翊安低头抵在齐棪身上,整张脸泛起浓艳的绯色,眉间紧皱,无暇分心。

“殿下真美。”齐棪愉悦地说,“娶了你,我怕是要少活几年的。”

心甘情愿地被她勾魂。

“喜欢吗?”他问,毕生所学全用上了。

翊安咬着牙克制呼吸,难耐地弓着背,不想跟他说话。

小人。

齐棪也不催她回答,盯着妆镜台上的胭脂水粉,继续闲谈:“陛下近来,因皇后跟灵妃都在养胎的缘故,性子沉稳安定了不少。昨儿在御书房,一个内侍慌慌张张,下台阶时崴了脚,他只皱眉骂了几句。”

放在从前,御前失仪,必是捡不回性命的。

想来,是在未将来的皇子公主积福气。

“嗯……好。”翊安听到宫里的事,强忍着从情迷意乱中,抽离出几分神智来回他的话。

“喜欢吗?”齐棪杀了个回马枪。

翊安答不出来,也没力气答。

不知怎么,这么一件面红耳赤的事,他做得自然优雅。

像在作画,又像在抚琴。

翊安这时候还有心思分析,或许是因为,他只动了手吧。

察觉到她在走神,齐棪眸子一凛。

船桨微快,已是满舟风雨,河道泥泞。

一寸一寸,挤进山谷中。

城门已开,任凭翊安如何抵抗,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进退不得,两条纤细的腿打颤,只能用手肘撑在桌上。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齐棪一大早神情古怪,还不愿对她说实话。

后又怪腔怪调地挑事,惹她生气,结果现在挨折磨的还是她?

混账东西。

她抬眸,嗔怪地瞪向他.

齐棪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说:“好姑娘,真乖。”

似是无比满意她的反应。

他连吻都不曾吻她,手指便让她乱了分寸。

翊安在战栗中想到,跟齐棪比不要脸,自己只有输的份。

差点没哭出来。

他乱弹琴,起先只是慢曲,不骄不躁。

弹得得心应手,专注而温柔。

翊安渐渐不再抗拒,阖上双眸,头靠在他的肩前。

“殿下,王爷。”

外头忽传来豫西嬷嬷的声音,吓得翊安忙睁开眼睛,急着推齐棪。

齐棪稳住她,依旧作自己的曲子,淡定问:“何事?”

豫西嬷嬷没打算往里进,站在内室门外,毕恭毕敬地答:“氿仙阁的阁主派程沉公子来,送了殿下常喝的酒。程公子还说,有话要亲口说与殿下听。”

“程沉?”齐棪在她耳边重复,手上陡然使力气,激得翊安又是一颤。

他冷淡地朝外道:“送点茶水点心,让他在偏厅等着。”

“是。”豫西嬷嬷退下。

翊安咬牙想,长公主府换主子了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现在她死了,外面的人还不知何时才能发觉。

“茶是好茶,想来程公子也不急。”齐棪缓缓加快,“这个人,我没怎么听过,长得如何?”

“氿仙阁的……头牌公子之一,”翊安说话费劲,却故意激他:“模样自然是顶好的,玉树临风,招人喜爱。”

“殿下说模样好,一定是好。不知颜阁主送的酒好不好喝,晚上我回来尝尝。”

齐棪语气无波无澜,只翊安晓得,他气得多添了一根指头。

这回的曲子比方才急切,巫山雨大,骤风雷鸣。

既是翊安能克制住嘴巴不出声,还是有靡靡之音不断传出,清晰且羞人。

她眼睛都难过得红了,搂着齐棪脖子,紧紧抱住他。

“真乖。”她终于回应自己,齐棪声音越发温柔,可手上动作像是要将她摧毁一般。

翊安脑子里一片空白。

“别……”她急着出声:“去床上。”

齐棪温柔且无情地拒绝她,“我的衣裳不能躺,会皱。”

他还是不是人啊!

最后关头,翊安发恨,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两个人齐齐喊出了声。

既然他作弄她,她怎么也要讨回些东西。

齐棪猝不及防被咬一口,脖子火辣辣地疼,嘴上还在欠,“喜欢吗?”

翊安很久才把气喘匀,恼恨方才的声音太大,外面还有人呢。

“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臣这么伺候吗?”

“不喜欢!”

“是吗?殿下的身子可不是这样回答的。”

“……”

翊安正要开口骂他无耻,忽发现自己刚才的杰作。

她魅惑地忍着笑,娇声劝道:“爷,你今日别出门了。”

齐棪被这一声喊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拿乔道:“今日事多,亟需处理。殿下舍不得我了吧,真想骗我去床上不成?”

翊安憋着笑,回敬道:“不雅。”

齐棪终于发现不对劲,一愣,感到脖子生疼。

这边程沉等了大半个时辰,心里焦急,心想长公主莫不成有什么事。

他不敢叫人催,只能规规矩矩地等着,坐立不安。

程沉常年跟在颜辞镜身边,自然知道这位的身份,可上府来还是头一回。

见了长公主的女相他才知,阁中漂亮的姑娘各有千秋,加起来还不如这一位。

不敢多看,忙起身低头,“程沉见过殿下。”

翊安笑容和气地请他坐下说,脸上精心涂过胭脂,气色极好。

素日清润微扬的音色,微有些喑哑,连喝了几口茶润嗓。

“你阁主难得派人来寻我,可有什么急事?”

“急事没有,想着殿下许久未去,故而让程沉送来您最馋的酒。另外,阁主无意间得了一条消息,让我来与殿下说。”

翊安微微愧疚,确实将颜辞镜抛在一旁许久,也算是有了丈夫忘了知己。

情绪未在脸上表露,只问:“什么消息?”

“阁主让您小心一个人。”

程沉轻声说了一个名字,翊安顷刻间色变。

说完程沉便告辞了。

翊安则面色凝重地做在椅子里许久,想着一定得尽早与齐棪说。

作者有话要说:说个笑话。

翊安:“我是温柔弱小无助的小羊羔。”

齐棪:“我这个人从来不吃醋。”

☆、轻佻

寒风减退,春日好景,柳梢花间尽是一派和煦。

唯独此地,没有半点温度。

墙高院深,灰绿色的瓦檐阴沉沉地铺开。

漆黑冷硬的两扇大门,匾额上御笔提的“听竹卫府衙”,写得宛若游龙吞人,震人心魄。

府衙门前,两个斯文俊秀的男子站着,脸上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兴致勃勃。

就像来此地踏青游园,看姑娘似的悠闲自在。

一个身穿嫩绿色绣清新竹叶的长袍锦衣,墨瞳里蒙着江南春雨般的潋滟之色,眉眼带笑,风流多情。

另一个面色冷淡,五官深邃疏离,腰间佩着把价值不菲的弯刀,满脸写着不好惹。

门外巍然不动站着几个听竹卫的守卫,自这二人一出现,便凛凛地打量。

见这人看了半日,不仅不速速离去,还闲庭信步地上了台阶,欲往里进。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守卫上前一步,握住刀柄,“二位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翊安没来过听竹卫的府衙,这回急着跟齐棪说事,将好来这传说中冤魂蔽日的地方瞧瞧。

倒没传闻中那般吓人,什么人间地狱,不过就是个刻意装饰得死气沉沉的宅子罢了。

翊安笑吟吟道:“自然知道,我找你们右司指挥使齐棪,可否带路?”

见她半点不怕,还亲近似的朝他歪着头笑。

守卫沉默,看不出心思。

翊安便保持着笑容。

腰挂玉佩,头戴玉冠,再加上她身后那人的刀,但凡不瞎的人就晓得他们身份不凡。

敢这么称呼境宁王爷的名讳,除了脑子不好大逆不道,就是这人的身份贵不可言。

守卫松口:“报上名来。”

“魏华。”

“稍等。”他转身进去。

不是他好说话,而是从来没人胆大到这个地步,若不是找死,那就是大有来头。

既摸不准是何身份,多跑一躺总是万无一失。

齐棪将将从暗狱出来,皱着眉用皂角净手,白帕子将指头一根根擦干后,那股血腥味才轻了一点。

这让他面色好看许多。

连舜钦重新翻开齐棪让他备下的案卷,冷声说:“这帮人在多地作案,武功不低,配合有序,且劫过几次后便立即换地方,这些年一直逍遥法外。”

齐棪站在窗边透气,淡淡道:“去岁五月,宛州;八月,誉州;年前在溱州,如今到了京城。舜钦,从位置上来说,有何规律?”

“从南,一路北上。”连舜钦回道,隐约觉得这很重要。

那些盗寇死罪难逃,本不费事,但齐棪偏说漏抓了人。

“是啊,巧了。”声音平静。

“右司审过,从前他们只在南境活动。盗了宝物便在黑市转手,转头挥霍完再换个地方继续盗。”

连舜钦道:“去年才动了进京的念头,打算一次赚够就金盆洗手,各自娶妻生子。”

“如此犯险之事,总要有个原因,不至于心血来潮。”

“都说是临时起意。”

“王爷。”

一个守卫站在门槛外,弯腰拱手喊道。

“说。”

“外面有个名叫魏华的公子求见。”

齐棪原本淡然地发冷的表情,瞬间微妙柔和起来,指尖在窗台上扣了几下。

连舜钦问:“魏华是?”

“舜钦,你去请她进来。”齐棪背对他吩咐,还没等连舜钦反应,自己往门外走,“罢,我亲去。”

“……”连舜钦本还在想,什么人要自己迎接,没想到齐棪竟然亲自去了。

满上京的魏家人里,除了当今陛下,还有人敢让境宁王爷亲自去请吗?

魏华?

这名字,陌生得很,却又好像不是完全没听过。

“我问你,那人长什么样?”

趁着守卫还没走,连舜钦向他打听。

“回副指挥使,是两个年轻男子,俊俏贵气。个子不高,但胆子不小。”

守卫见王爷上心至此,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聪明。

否则得罪了贵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竹卫里个个都是高个长腿,威仪体面,寻常男子在他们面前都算矮的。

年轻,胆大,个矮。

连舜钦大概知道来人是何身份了,估计也就那位才敢。

他匪夷所思地摸着下巴,算了算王爷才来府衙几个时辰。

这就从家里追出来了?

挑了下眉,忙朝右司走去,只他一个人震惊没意思。

齐棪快步赶到门口,宽袖往门里一展,“魏公子请。”

翊安乐了,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去,“齐大人百忙之中亲自来迎,我受宠若惊。”

两人你来我往,将寒暄的话说了个够。

说得挽骊头昏脑胀,表情更冷。只好慢下脚步,故意跟他们隔开距离。

不想再听,耳朵疼。

齐棪朝后撇了眼,放心地低声道:“殿下身子如此健朗,夫心甚慰。”

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翊安起先不明就里地“啊”了声。

反应过来后,耳边一阵燥热。

就凭齐棪昨晚贪得无厌的疯劲,今早又来一出,放寻常女子身上,今天下床都难。

她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出来闹腾,着实让齐棪赞佩了把。

翊安瞪他,健朗个屁。

一路骑马过来,她也是腰酸腿软的好吧。

但事情在心,让她坐立不安,没耐心等他回府再说。

“慎言。”翊安睹了眼他颈间的藏蓝方巾,挑衅地告诫道。

“好。”齐棪温文尔雅地点头,方一转身:“……”

某三个人假装无意路过的手段,未免有些拙略,是太闲了吗?

方才连舜钦快步行至右司,倚在门边敲了敲,“放之,猜谁来了?”

花燃正与阮间商量换审讯法子,闻言抬头,期待道:“谁来了?”

“我司指挥使家里那位来了。”

花燃睁大眼睛反应了会,扑哧笑出来,“真叫人羡慕,我怎么牙花都酸了。”

“走,看看去。”

“不看可惜。”

阮间眸子微沉,不声不响地跟在二人后面。

看到翊安易容过后的那张脸,花燃脑中当年的记忆直接窜了出来。

几年前,羽珂还没进宫,待字闺中时,这位小殿下跑来右相府见她。

花燃那日回到家,撞见一个陌生少年坐在秋千上,搂着自己未出阁的妹妹,又是笑又是逗。

一脸风流相,而自家妹妹羞中带喜。

伦理纲常何在?!

花燃气得差点当场过去,这辈子没那么失态过。

要不是女使们拦得快,那日右相府准有一桩命案,第二日准得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