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林惊惊明媚一笑,上前握住周氏的手,极孝顺到:“儿媳听朱妈妈夜里来说母亲病了。”
“儿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干脆在母亲这边住下吧,这样也好日日给母亲侍疾。”
“所以也没带多,就是带了七八日要穿的衣裳而已”
“七八日?”周氏双眸睁大,满脸不可思议。
她略有些刻薄严肃的嘴角抿了抿,正要拒绝。
然而林惊枝早就预判了她的预判:“还请母亲不要拒绝,这是儿媳的一片孝心。”
“再说外头雪大路滑,儿媳也就不回去了,今夜就在母亲这住下。”
周氏:“……”外头有狼在追她?她这般急切作何。
周氏对上林惊枝亮晶晶的眼睛,总觉一口气憋在胸腔,没病也要气病了。
但她拒绝不了儿媳的“孝心!”
朱妈妈站在一旁,同样神色古怪。
林惊枝就这样堂皇而之在春华堂住下了。
一连七日,端茶、喂药、穿衣,那是伺候得周氏就算再苛刻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谁成想本来没有病,一直装病的周氏,在后头几日竟然真的病了。
而且病来如山倒,她身子状况一日差过一日。
到第八日傍晚,周氏连饭都吃不下了,还出现了头痛的毛病。
朱妈妈不敢再拖下去,火急火燎差人去府外请了郎中。
没多久,周氏病倒的消息把太夫人钟氏都惊动了。
太夫人由丫鬟婆子扶着进来,一见周氏的蜡黄面色,当即唬了一跳。
“可怜天见,短短几天不见,你怎么病成这般模样?”
周氏病殃殃卧在榻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最开始也只是想装病教训一下裴砚媳妇,谁让裴砚媳妇好端端把她安排在抚仙阁全部的下人都打发走了,这不是落她的面子么。
可没想到她竟然就真的一病不起,也是晦气。
周氏虚弱道:“寒冬腊月里还要劳烦母亲特意过来,是儿媳的不是。”
太夫人拍了拍周氏的手:“等郎中开了方子后,你好好养,总归会好的。”
不多时,胡子发白的老郎中被朱妈妈引进屋中。
“太夫人安康。”老郎中先是朝太夫人行礼后,才上前给周氏把脉。
不想探了脉象后,老郎中眉头皱得愈发的深。
屋中人看着郎中的面色,心里不由同时一沉,难道周氏不行了?
“可是有什么问题?”太夫人紧张问。
老郎中沉吟许久道:“老太君既然在,老朽就不妨直说。”
“但说无妨。”太夫人说道。
老郎中道:“依老朽数十年的行医经验。”
“裴大夫人这病,倒像是因中毒而引发的气血空亏。”
“什么!”
“怎么可能?”太夫人钟氏听了郎中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
她苍老拉耸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中毒?”
“你有几成把握?”
老郎中朝太夫人拱了拱手道:“至少九成。”
“就是不知近来贴身伺候裴太夫人的是府中哪些人?”
“依着脉象来看,裴大夫人本就有些虚症,所以才会短短几日功夫就变成这般模样。”
就在郎中话音落下瞬间!
春华堂内大部分人视线,都落在了一旁林惊枝身上。
因为能近身伺候的,除了周氏的心腹外,也只剩林惊枝,而且是她来后,周氏才开始病重的。
周氏心里头仿佛烧了团火,难怪她这七八留在春华堂不走,对自己更是贴身小心照顾,吃穿都经她的手,原来是歹毒心思想要弄死自己。
太夫人钟氏顺着众人的视线,略有浑浊的眼眸扫向林惊枝。
她拉耸着眼尾,十分不悦问:“砚哥儿媳妇,你来说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