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敬宗好奇的问道:“怎么拖住她?”
谢道韫道:“听闻陛下久病不愈,高郎若是可以施以妙手。自然可以稳定一段时间!”
高敬宗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岂会不知褚蒜子所想,只是实在是他做不到。他的神医之名基本是都是以讹传讹得来的,论医术,他甚至不如一个寻常郎中。司马聃的病,他一丝把握都没有。高敬宗想了想道:“能治好自然是好,只是万一……褚太后还不恨死我啊!”
“现在高郎还有选择吗?”谢道韫道:“除了这一条路,高郎还能怎么办?”
“我明白!”高敬宗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国族对国族所有的承诺,都是不可靠的!必须有刀马在手,才能够真正确保我们的安全。交涉虽要进行,但真正关键的,还在于我军的胜败。”
“来年,能打赢吗?”谢道韫担忧的问道:“就算朝廷不出手,燕国也可以动员数十万军队……”
高敬宗并没有回答,打赢或打不赢,牵扯的问题太多了。天气、道路、再或许某个偶然因素,都可以干扰战争的胜败。
高敬宗想了很多,却丝毫没有想自己的安危问题。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朝廷绝对不会允许高敬宗在建康城中出现任何意外。
不知不觉高敬宗沉沉的睡去,在梦中,高敬宗的身体变得轻盈,他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建康,飞到了北方。在天空中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火,定陶陷落,蒙县陷入,睢县陷落……
从定陶到谪仙谷一千余地的土地上,上百座城墙都陷入了火海。
无数百姓面无表情,没有惶恐,没有痛苦,他们走向火海,默默的念道:“华夏儿女,炎黄子孙,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北府军变成了一条黑鱼,尾巴和头部分别被切断,鲜血不断喷了出来,每一滴的鲜血都是一个部曲的性命。
“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啊”高敬宗从梦中惊醒过来,一个美貌的少女正在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珠。口中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做恶梦了。这个美貌少女是不是别人正是红袖。
嗯,确实是噩梦。梦中的场景。正是高敬宗最害怕会生的结局。高敬宗喘息着,他知道他所梦见的并非幻境。而是北府军可能面临的未来之一!
高敬宗抬眼看着谢道韫在一旁沉睡,顿时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红袖垂首道:“婢子担心主上安危!”
高敬宗道:“这里太危险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万一心生邪念,我也护不住你们……对了,添香呢?”
“哎呦……终于想起奴婢了!”添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醋味,酸溜溜的道:“我还以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呢!”
高敬宗知道最傻的就是跟女人讲道路,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红袖看着高敬宗额头冷汗直流,下意识的拿着手绢去擦。高敬宗伸手去接手绢。不想却摸到了红袖的玉手。
红袖又惊又羞。
添香看着姐姐的样子,怒气冲冲的道:“没出息。”
高敬宗愕然,愣在当场。
添香又道:“姐姐你哪点比不上这个免儿爷?”
谢道韫悠悠转醒,扬起剪剪双眸,偷偷瞟了高敬宗一眼,见高敬宗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又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似乎醒的不是时候!”
添香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