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阳殿内,大殿里,非常不和谐的架起了一口锅子,锅子中炖着羊肉,水花翻滚,令人垂涎欲滴。
皇后给司马聃碗中夹着羊肉。
何法倪道:“陛下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此时何法倪像个疼儿子的老母亲一般絮絮叨叨。不过在南北朝流行姐弟恋的奇葩年代,何法倪足足大司马聃五岁,虽然司马聃已经十八岁了,可是由于自幼身子弱,发育不良,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高敬宗显得高大。
正在殿外候着的谢安,陡然发现有人接近,突然回头,发现正是褚蒜子。谢安欲躬身施礼,却听褚蒜子哽咽道:“身为天子,一两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我这个当太后的,亏欠陛下,……我这个当娘的……亏欠这个儿子……
谢安辩解道:“陛下心忧国事,如今国事不宁,前线备战,后方节衣缩食,为的是支援前方;这种事情,陛下不做表率,下面的人,就更不会理会了。
褚蒜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褚蒜子没有进宫,而是对谢安道:“陪哀家走走!”
褚蒜子满脸愁容,一言不发,谢安跟着褚蒜子从显阳正殿一直走着,不知不觉居然又走到了止马门。
望着止马门上,若隐若现的刀砍斧劈的痕迹。褚蒜子黯然泣下。
谢安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太后……臣……何以为太后分忧!”
褚蒜子带着哭腔道:“舅舅,我们娘俩苦啊……”
谢安一听褚蒜子大哭,急忙回头,发现周围宫娥宦官皆退出三十步之外。
褚蒜子偷偷用余光观察着谢安,见谢安不动声色,褚蒜子渐渐停止哭泣:“哀家……哀家有一件事一定要舅舅帮帮我们娘俩!”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谢安装成诚惶诚恐的样子道:“请太后示下!”
“上虞祝氏,卿知道吗?”
谢安想了想道:“上虞祝氏臣倒略知一二,勉强进士籍,门第不高,祝氏子弟也无显赫人才!”
褚蒜子点点头道:“高敬宗要娶妻上虞祝氏英台为妻,想让哀家成全他们,安石能不能成全他们?做一个冰人?”
“什么!”谢安在表面上虽然不声色,内心却怒火冲天。高敬宗若娶祝英台为妻,难道让谢道韫做小?谢安在心里暗恨:“真是欺人太甚!”
此时谢安心里已经把高敬宗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可是脸上仍露出和熙的笑容:“臣要派出人去上虞祝氏了解一下祝太公的意思,想来他肯不会反对!”
褚蒜子点点头,随即又道:“上虞祝氏为夏王妃,门第略低。哀家思来想去,不若将倒侄女嫁于夏王,为正妃。而祝氏女为侧妃。”
谢安对此并没有异议,却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神色道:“太后,令姜与王氏子有婚约……”
褚蒜子道:“王右军对其子疏于管教呀,此次闯下大祸,哀家也很是为难。王右军是懂世故,通情理的人,他会知道轻重的。”
褚蒜子岂会不知道谢道韫与王凝之有婚约在身,不过褚蒜子却不害怕,反正此时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要说王凝之所犯之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谋反都不为过,说小了说,也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