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应天官话,长得跟汉人没有太大区别,可是口音却有些别扭。
朱柏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占城人。
占城没沉香进贡大明,却有现货拿来官牙局卖,如果不是胆肥到找死,就是另有隐情。
朱柏不动声色,笑嘻嘻问:“你的沉香我都要了,不过价格有点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那人说:“若是官牙局的主人价格好说。若是别人,便面谈。”
牙长忙说:“休要无礼,这便是官牙局的主人湘王殿下。”
那人忙跪下:“殿下赎罪,小的有眼无珠,不认得殿下。”
朱柏微微点头:“你可是占城使者。”
那人一愣,忙说:“微臣正是占城使者。人都说殿下聪慧无比,果然如此。殿下竟然一眼就看出微臣的身份。”
朱柏:“你用这种方式见本王,是有什么冤情。”
使者说:“微臣来京城一个月了,也到礼部报过到了,可是却迟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是不是微臣的王触怒了皇上。微臣唯恐奏折不曾上达天子,不敢再等下去。听说这官牙局是皇上的产业,偷藏了一部分沉香,借着来官牙局卖沉香,好向殿下禀报此事。”
朱柏皱眉:“不曾。我父皇昨日都还在念叨,说贵国今年怎么这么迟还不来。”
使者松了一口气:“如此,微臣就放心了。”
胡惟庸和汪广洋到底想干什么?
沉香事小,要是造成两国交恶,边关不稳,就麻烦了。
朱柏轻叹:“你的印信可在身上。”
老朱给各个附属国国君牙牌,方便使者证明身份。
使者:“在的在的。”
朱柏:“如今,你便随本王进宫,亲口对我父皇讲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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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听占城使者讲完此事气得直哆嗦。
朱标也咬牙说:“如今中书省和礼部,真是越发没有样子了。”
老朱深吸一口气,没有当场发作,只安抚了使者几句,便放他回去了。
朱柏和朱标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
次日早朝,老朱面色如常,听百官一一奏报大事完毕之后,才问汪广洋:“汪大人,你可有事禀报。”
朱柏恍然大悟,老朱原来是打算再给汪广洋一个辩解的机会。
汪广洋忙出列,行礼:“皇上,微臣暂无要事启奏。”
这混蛋自从回到朝堂,便整日像个死人一样一言不发。
原以为他是谨慎,如今才知道,他是真的无事可奏,因为他什么都不管。
老朱难得仁慈,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竟然都不接着。
果然人不自救天不救。
朱柏暗暗叹息。
老朱对朱柏冷笑:“你无事可奏,咱却有事问你。”
他对旁边招了招手。
从队列末端走出一人,到了跟前。
老朱对那人抬了抬下巴问汪广洋:“汪大人可认识这人?”
汪广洋看了那人一眼,脸色微变,却说:“微臣不认识。”
老朱问胡惟庸:“胡大人可认识。”
胡惟庸犹豫了许久,回答说:“微臣不认识。”
老朱问礼部尚书说:“你呢?”
礼部尚书擦着汗:“这是占城国使者。一个月前来朝贡。”
老朱咬牙:“他都来了一个月了,你为何不报告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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