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 !
也许,我还不只要这些。
寻了一根柳条在角落里搅动着池塘里的水,静谧的地方不但是一个可以仔细思考的场所,更是要躲避风遥殿下那张看了信函之后大发雷霆要吃人的脸。
我把身体缩起来,脸放在膝盖上。白砚受伤那天,我没有听完他说的话,本来他说的话里就有隐晦的意思,我听不大明白,而且白砚的话无非有两个意思,要么是说温清雅的过去,要么说的是流暄对我的感情,我对我的过去本来就一无所知,被白砚那时一说,让我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而且我还有对那些未知的恐惧。
以前我确实是在流暄的羽翼下生活,活在了那座看起来华丽而完美的琉璃殿里,如果我学乖一点,也许会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但是这种伪美好真的不适合我。
我会选择不回金宫来到白砚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就是在告诉流暄我已经有了疑惑,我跟白砚在一起是因为一切有了新的变化。
我想,聪明如流暄,他一定会从我无声的举动中洞悉一切。如果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我想他应该会来阻止解释,告诉我什么才是对的。可是他没有,他同意了我的决定。那是不是代表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误会,没有错解。
我写了一封公函给他,信上我提到了在山谷里见到楚辞,然后才说起江陵城那些待死的少小,我向流暄要了他们,没有什么理由,故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当中自然夹杂了许浓浓的芥蒂。
黄剑走了以后,我其实在细算着日子,并且想到了流暄看这封信后的几种可能,我每日有意无意地留在院子里,时间就这样过去,我没有等到流暄,只等到了他的回复。流暄,你到底想让我怎么理解这件事,你想让我怎么想你?你不解释,反正助长我这种猜疑滋生,越是这样,我越不敢去面对面地问你,哪怕你给我一点点的勇气,我都会一直跑到你面前,把这件事当作闲话家常,随随便便地说出来,然后我们大笑一番,笑楚辞的离间计简直太粗糙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但是有些事越想越不敢说,几番试探反而更加摇摆不定。更何况流暄和白砚他们真的有隐瞒我的事情。
我叹口气,站起身,这个时候风遥大概已经发完脾气了,拍拍衣角,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回去,刚拐了弯到了后院的住所,就听见风遥很怒的声音,“你去,跟她说清楚。我不知道你跟她说过什么,如果说了就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不要故意造成什么误会。”
我停住了脚步,呼吸也变得更轻,心跳却在加速。
“不是我不说清楚,而是有些事不能说。”
茶碗摔碎的声音,风遥从屋子里走出来,跨出门口走几步,忽然回头看见了立在房檐下的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吐了一下舌头,想想风遥也挺可怜的,紫苑还病着,我又给他出了这么多的难题。
走进屋里,那些去腐生肌的味道顿时冲进我的鼻子。白砚躺在床上,最近几****的伤势大大见好,可是精神上却比之前更像病人了,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给他上药的时候手上用力,让他哀叫连连。
我在一边捣药膏,白砚伸出手攥住我的发梢,“其实你不用叫黄剑去送信,流暄也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的手一顿。
白砚说:“你让黄剑去送信,只是想告诉流暄你可以像其他三殿一样带手下,驾驭的了江陵城那些人对不对?但是江陵城那些人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流着的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