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不然怎么总往下滑?

耳边是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柔嫩敏感的肌肤上,带来一片酥麻。白饶的双腿软了,睫毛微微颤了颤。

他倒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但是他最中意的姿势是双腿分开跨坐,缠在腰间,搂着男人的脖子,脑袋伏在他的肩头这才是真正的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白饶抿了抿唇,淡然伸出双臂,环住贺屿天的脖颈,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笑,淡道:不会掉了。

贺屿天惊讶于白饶的配合,更为这人没有感到冒犯而高兴,他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两人温馨的互动让苏怜感到无法插足,他伤心道: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贺屿天淡笑道:没有我,你还有备胎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差我一个。

苏怜连忙道:天天哥哥,你是吃醋了吗?我不知道你竟然介意这个,我和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什么备胎!天天哥哥,你竟然这样误会我!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苏怜的情绪逐渐激动,贺屿天烦了,干脆道:是。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如果今天换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你也会这么说。

苏怜大声否定:不是这样的!

他想要解释,贺屿天却不愿听了,低下头整理怀里人的鬓角,看也不看苏怜一眼:你可以滚了。

苏怜急切地想往贺屿天身上扑,被男人抱着白饶拦开,冷声道: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苏怜改道去拉白饶的袖子,尖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了天哥哥,他才这样狠心对我!你给我下来!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他不会抛下我!

白饶伏在男人肩上,静静地旁观这场闹剧。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看上去贺屿天好像是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苏怜则是被辜负的苦心人,但是他知道贺屿天绝不是那样的人。

贺屿天虽然混账了些,但是品性方面绝对是过关的。他的私生活像白纸一样干净,在追求苏怜的时候为他守身如玉,从不做越矩的事情。白饶虽然为贺屿天对别人这样痴情感到酸楚,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贺屿天实在是甚得他意。

苏怜跟他完全不能比,这人就好像一朵交际花一样,穿梭在各种男人之间。

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

贺屿天见苏怜扯着白饶,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袖子,一把将他推出去。

我家白恩人也是你能碰的?!

苏怜踉跄了几步,后腰猛地磕在桌角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贺屿天,真心实意地红了眼眶,见他还是一心一意回护怀里人的样子,跺了跺脚,咬着嘴唇掩面跑掉了。

病房里终于重新清静下来,白饶慢慢从男人怀里直起身,低头整理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角。

贺屿天看着白饶沉默的样子,虽然知道这人只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不知为何却有些慌乱。

白饶会不会觉得他过于绝情?

贺屿天呼吸顿了一下,开口道:我这样对他是有原因的,他拿我当备胎,而且以后还会往我身上插刀,害我家破人亡。

他也不想这样对一个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但是苏怜千不该万不该,毁了他的家,连累到他的家人。

他绝不会姑息、决不能饶恕。

对面站立的人却轻轻弯了弯唇角,笑意如春风拂面,顷刻间又消失了,他说:我知道。

贺屿天猛然抬头看他,脊背僵硬起来。

他知道什么?知道苏怜上一世犯下的罪行?白饶也是重生的吗?!

白饶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双隐在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清澈透亮:你最是重情重义。

他相信他。

贺屿天听见这话,慢慢放松下来,看着白饶认真的双眸,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那就多谢白总夸奖了。

白饶扶了扶眼镜,和贺屿天告别,转身离去了。

贺屿天看着被白饶随手关上的那扇门,盯了良久,直到眼睛发酸了才反应过来。

他心中嘲笑自己,不就是被表扬了一下吗,大惊小怪。

但心底另一个小人冒出来指出:什么叫做表扬一下,你贺屿天活了这么些年,被这样夸过几次?好好回味一下有错吗?

他皱了皱眉刚想反驳,心底的小人却抢先道:排除掉阿谀奉承和你哥哄你的话!

贺屿天想了一下。

好像还真没有。

不过像他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用不着别人夸奖。

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不再和小人争辩,长臂一伸,从床边的桌子上摸出一个盒子。

那是白饶探望他时带来的,送给他的礼物。

贺屿天慢条斯理地解开上面淡紫色的蝴蝶结,掀开盖子一看。

淡黄色,很小的,褶皱漂亮的

菊花。

贺屿天捻起一朵,放在鼻下轻嗅,还挺香。

他捏着那朵花,无意识地用拇指抚摸它精致的纹路,忽然想到什么,短促地啊了一声,脸突然爆红,血色延伸到耳朵根。

他触电一般将手里的菊花丢回盒子里去,食指和拇指摩挲着,像是要弄掉什么东西一般。

贺屿天赶紧扣好盖子,丢回桌子上:白总怎么会送我这个?

他难道不知道菊花有#¥%&*!的含义吗?!

他忽然想起白饶原是喜欢他的!

所以白饶这是什么意思?

贺屿天忽然不能承受自己的脑补,他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到脑袋上,开启自闭模式,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饶的模样。

挺拔如竹般的腰杆,西装革履,没有一丝褶皱。那双金丝镜片下清澈的黑眸,冷静克制的眼神,总是轻轻抿着的薄唇

清冷高贵的气质仿佛是刻在灵魂里,贺屿天简直无法想象白饶DOI时的模样,似乎这个词和白饶根本就不沾边。

那仿佛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贺屿天生无可恋地看了眼桌子上的礼盒,摸了下自己尚有余温的脸。

白饶可能,还真不知道菊花的另外一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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