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金哆哆和他哥也是孽缘。
金哆哆长得虽然不拔尖,但是耐看,一张笑眯眯的小圆脸儿谁不爱,从小到大一直是各路长辈的心尖宠,就偏偏不讨贺置之的喜欢。
打小就这样,每次相见金哆哆都被欺负地眼泪汪汪,但是面对贺置之这个腹黑老狐狸也没地方说理,瘪了气只能找贺屿天哭诉。
贺置之自小早熟,却不知怎么的,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金哆哆的痛苦之上,而且了此不疲。
所以金哆哆虽然是他发小,跟他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但是只要一见到他哥贺置之,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撒腿就跑。
害,没事儿!你就放心大胆地见,我还在这儿呢你怕啥?哥罩着你!
金哆哆吸鼻子:每次你都这么说!
贺屿天语重心长:没事儿!你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他指不定就
他肯定一下把之前的份儿全找回来!这么久没搞我了他这次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金哆哆说着说着急了:哥你快放开我,车钥匙留给你行不行,我自己打车回去QAQ,求你了!一会儿他就下飞机,我再不走就晚了!那个大魔头,我可一点也不
后领子突然被提住了,他抬头看见贺哥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气氛忽然有些诡异,让他毛骨悚然。
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说什么呢哆哆?谁是大魔头?
我是!!!我是魔头!!我跟贺哥角色扮演呢大哥!
是么,贺置之的胳膊搭在这个缩成鹌鹑的可怜人肩膀上,猛地收紧扣在怀里,让金哆哆胆战心惊,而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兄弟之间正常的搭肩罢了,咱们好久没见了,想不想哥哥呀哆哆?
想,怎么不想呢,我想你想的夜不成寐度日如年哇QAQ。
贺屿天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戏,听见这句不要脸的违心话,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贺置之似笑非笑:那哆哆肯定准备好给哥哥接风了?
金哆哆面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那当然得接啊,但是大哥你不是有贺哥了么,接风这事儿就、就还是贺哥
贺置之抬头看了贺屿天一眼,贺屿天赶紧道:今天我有事儿,哆哆,重任就在你身上了,一定要把我哥招待好。
金哆哆被贺置之强硬地揽着,哆嗦着脑袋抬起头,眼睛里分明是:我看透你了贺哥!你这个叛徒!!!
三人驱车来到白饶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其实车程并不远,但是如果贺屿天走了,剩下的一整天时间,金哆哆都要跟贺置之这个变态独处!他一上车就占领了副驾驶,独留贺置之一个人在后座,路上不是要上厕所就是买东西,还要贺屿天陪他,而且全程抱紧贺哥的手臂,死也不撒开。就这样走走停停,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
贺置之并不着急,他双手揣兜,在后面跟着,优哉游哉的,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
好像是志在必得的猎人。
金哆哆似乎有贺置之的雷达感应器一样,缩着脑袋头也不敢回。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该来的总是要来,扶饶楼下,贺屿天打开车门,刚迈出一条腿,就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金哆哆卑微地趴在座椅上,双手抱着贺屿天的腿:哥!让我送您上去吧,我还没去过扶饶呢!我想见识见识大公司长啥样,哥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贺屿天还没开口,就看见坐在后座,长腿上放着笔记本,似乎正在处理工作的大哥,漫不经心道:我倒是可以满足哆哆这个愿望,今天接完风,哥哥给你这个机会,带你去哥哥的公司见识见识,怎么样?
金哆哆欲哭无泪:别、别了吧还是
怎么,哆哆看不上我们公司?觉得我们予之比不上扶饶好?
没有,怎么会呢。
贺屿天并没有直接去白饶公司见他,而是在旁边找了个花店,挑了一束花。
花店的花很多,贺屿天又是头一回给人买花,一时间不知道选什么好。
店员看见正在挑花的男人眼神一亮,放下正在包装的花束跑过来:先生想买什么花?
估计是贺屿天脸上的我也不知道啊过于明显,店员提示他:是给父母买还是给喜欢的人呢?
是喜欢,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店员了然,心中却诧异,这么难得一见的帅哥居然也沦落到暗恋别人的地步。
是暗恋?先生是想要表白吗?还是看看对方的心意?我们店里
贺屿天一眼看见了旁边的花,就是搬家那天白饶带回来的那种。
他至今都不知道是哪个小狐狸精送的。
贺屿天指着那几支花道:那是什么?
店员道:是白玫瑰,意思是纯洁的爱。
纯洁?
纯洁好啊,就要纯洁!
贺屿天捧着花走到公司楼下,照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衣装,将攥着花的手背到背后,才大步走进去。
前台已经认识了他,知道他和白总关系不一般,但还是问了一句:先生,有预约吗?
有吧算是,我俩说好了。
帅哥今天心情超级棒,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时,他虽然很温和,但是气场非常强,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胆怯。但是今天不一样,从门口进来时,这位先生脸上就挂着笑,到现在都没放下。
啥喜事儿啊,这么高兴?
见情人吗?
直到贺屿天转身离开,前台才看见这位先生背后捧着的那束花。
前台似乎有点明白,这个帅哥嘴角的笑是怎么回事。
贺屿天上楼跑了一趟,才发现白总根本不在办公室。
贺屿天嘴角的笑落下来。这是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就像是满腔热血时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把他浇得稀里哗啦。
他问秘书,秘书道:白总没跟我说,但是他上班时间从不因为私事出去,我猜可能是有事要办吧,要不先生给白总打个电话?
贺屿天攥了攥手机,心道还是拉倒吧,别耽误人家工作。
他抿着嘴唇坐在沙发上,被秘书客客气气地招待着,心里叹了一口气。
罢了,老老实实搁这儿等着吧。
秘书问他想喝什么,贺屿天道:不用了,渴了我自己倒就成。
秘书心里了然,但还是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贺屿天一个人坐在白饶的办公室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
昨天他仓皇逃出这间办公室,徒留白饶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在同一个地方孤零零地等白饶,这恐怕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点,白饶就在里面的休息室里,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睡觉,睫毛像小蒲扇一样,洒下淡淡的阴影,薄唇轻抿,脸颊因为睡觉而泛着薄红,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对白总倾心,整个人懵懵懂懂的,心跳快了脸红了只是觉得尴尬难堪,但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得穿越到昨天,站在睡着的白总前,就坐在他床边,一次性看个够才好。
无妨。贺屿天安慰自己,毕竟来日方长。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白总,耐心达到史上最高峰。
毕竟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认真地等一个人,连手机都没有心情玩,只是专注地等待他的归来。而且也没人有胆子让脾气炸的贺二少等着,那不是欠修理么。
但是贺屿天的水都喝完了,却还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时间悄悄流逝,贺屿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激动而隐隐泛凉的指尖回暖了,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神使鬼差地往里面丢了两朵菊花,等到回到沙发上,抿了一口,嘴唇碰到菊花精致的花瓣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贺屿天的手一抖,少许花茶水撒了出来,脸上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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