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然,胃不好的白饶是没有啤酒可以喝的,为了不让自家媳妇在别人畅饮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贺屿天拎着牛奶进了厨房。
第64章
白饶看了看拎着牛奶去厨房的贺屿天,顶着对面两人戏谑的眼神,手里握着手机,轻轻低下了头。
在金哆哆和贺置之两人的眼中,这就是一副清冷总裁被闹地害羞,抬不起脑袋来的模样,两人见这样,又打趣了起来,好半天才在贺屿天适可而止的警告目光中勉强收敛。
贤惠主厨贺屿天热好了牛奶,将温热的乳白色液体倒进玻璃杯,端在手里笑着走过来,面上带着含蓄的邀功表情,白饶不动声色地点了退出当前账号,将手机正面朝上,明晃晃地摆在桌子上。
谢谢哥哥。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开关,贺屿天含蓄的笑容一下子绽开了,被媳妇表扬的骄傲和开心不容忽视。
贺屿天在白饶脑门上啵了一口,才把盛在玻璃杯里的牛奶递给他。
白饶双手捧住轻轻抿了一口,贺屿天坐在白饶身边的位置上,手肘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喝牛奶的样子,小声嘱咐道:慢点喝,小心烫。
自家老大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媳妇的样子,金哆哆已经习以为常,但贺置之看见这一幕,正在往玻璃杯里倒啤酒的手一顿,看着自家弟弟一脸不可置信,以至于杯中的啤酒都洒了出来。
贺置之看着对白总体贴入微的贺屿天,深深地陷入了怀疑,这个一脸关心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傲娇弟弟么?!
实际上在贺置之的印象里,贺屿天从小就是小霸王一类的孩子。他对带身边的人虽然很好,但是从来都是别别扭扭地掩藏在心里,就算是对别人好,也是一副好处给你,爱要不要的德行,从不屑于嘴上的温和言语和细微照顾。比如作为跟他玩的最好的发小,金哆哆就是他以前臭脾气最好的证明。
贺置之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贺屿天体嫌口正直的德行,但是谁不希望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软乎乎的,像个贴心饿小棉袄一样呢?他想到这里,不禁向白饶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心里暗搓搓地大倒苦水,诉说自己的委屈。
他是真没想到好不容易等来了弟弟乖巧懂事的这一天,最终却便宜了别人
贺置之抬眼看桌子对面甜甜蜜蜜的小两口,白饶喝了一口牛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然后将玻璃杯递到贺屿天嘴边。
贺屿天看着白饶紧紧抿住的嘴角,没忍住笑了一下,倒是也没有用手接住,就这样就这这个姿势低下头,让白饶喂了他一口。
贺置之没有发现,但白饶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贺屿天的嘴唇,恰恰正印在刚刚自己抿住的那个地方。
实际上和白饶一样,贺屿天也一清二楚白饶递给自己的方向,正对着刚刚他抿过的地方。
之前他以为是巧合,但是经过在厨房那场意外发现后,他仿佛头胎换骨茅塞顿开了一般,什么都明白了。
套路啊都是套路,没想到白饶竟真的是这样的白饶!
不过,贺屿天舔舔嘴角,回味了一下倒是还挺甜的。
两人心有灵犀似的抬起头,同时看进对方的眼中,贺屿天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小家伙,我可算识破你了,乖乖等着哥哥收拾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饶笑意中带了些无辜的眼眸,贺屿天总觉得他在传递这样的信息:哥哥来啊,我等着你。
虽然破解不了这对情侣之间的小秘密,但是贺置之还是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狗粮在自己脸上胡乱拍打的感觉,他看着被媳妇宠爱投喂的贺屿天,转头对金哆哆沉声道:我也要。
贺屿天听见这话抬起头,他总觉得自己哥哥吃错药了,不然像贺置之这种硬汉,怎么会发出期待被宠爱的声音?!
贺屿天掏掏耳朵,愈发确信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他如果知道自己哥哥内心被狗粮塞了一嘴,挣扎的呜呜声,大概会感叹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想当年,贺置之首先就是一记直球,把人怼在车门上啵嘴,他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身边冷冰冰的总裁先生,暗搓搓地挤兑潜在情敌。如今他和饶饶修成正果,之前领先一步的贺置之却还在原地踏步,连金哆哆的芳心都没有俘获
金哆哆冷不丁听见贺家老大恶魔般的声音,吓得手一抖筷子都掉了,他转头面对身边的人强行微笑:什么?
我也要跟贺屿天一样的待遇,贺置之非常严肃的提出无理要求,还生怕金哆哆听不懂似的屈指敲敲自己的玻璃杯,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喂我。
金哆哆像是噎住了一样,给自己强行戴上的微笑面具有一瞬的破裂,他没想到贺置之真的能干出这种事,用霸道总裁冷酷无情的声音撒娇讨好处。
这人可真行,他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金哆哆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的鸡皮疙瘩,在贺霸总置之眼神的控诉下,表面无事发生其实恶狠狠地端起男人面前的玻璃杯,怼到他嘴边:小心喝,别呛着。
喝泥煤!呛死你!!!
大概是因为贺置之给自己倒酒不小心倒的太满,而且金哆哆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浅黄色的酒液泼出了一点,在贺置之的衣襟上洒了一小片。
金哆哆面上惭愧极了: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就是!!!
还在嘴里极力撺掇他:要不你去屋里换一件吧?穿着湿衣服多难受啊。离小爷远点啊啊啊!快要窒息了!!!
贺置之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浸湿的衣领,唇角一勾,似乎笑得云淡风轻:哆哆别激动,这种美色以后还会有很多。
什么美色?湿身么?!
金哆哆嘴巴一顿,眼睛一瞪激动泥煤啊!谁特么稀罕!
但人类的本质谁也别想逃脱。
虽然在心里这样呐喊着,金哆哆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瞟向他的胸膛。
贺置之没提及的时候,他倒是没发现,酒渍浸在衣襟上,紧紧地贴着皮肤金哆哆眼神一暗,眼中羡慕嫉妒恨无可遁形男人虽然恶劣成这样,却拥有这样壮实健美的好身材。
他想了想自己白斩鸡一样的瘦弱身板贺哥之前一直催他们一起玩的哥几个去健身,其他人都在贺哥的严厉要求下练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只有他坚持不下来,仗着贺哥跟他关系好,对他颇为宽容,哭唧唧地撒个泼耍个赖就过去了。
现在金哆哆看着贺置之搭在自己椅背上的手臂,眸光落在那漂亮的线条上,又看了看自己细白瘦弱地跟面条一样软唧唧胳膊,羡慕地在心里直哼唧,如果当初没有耍赖偷懒,现在就像贺置之这样的,他大概能一拳打死十个吧。
贺屿天如果知道金哆哆在想什么,他肯定一个爆栗敲在这呆瓜脑门上,让他断了这个痴心妄想的可怕念头。
由于贺置之口无遮拦童言无忌,金哆哆把酒杯怼在他嘴里,冷酷地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而且拒不承认因为贺置之的诚实话语,伤害了他属于男人的幼小脆弱的自尊心。
贺置之心满意足地喝了酒,站起身来:屿天,借我件衣服。
贺屿天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上去很专注,脸上带了点掩饰不住的期待,他头也不抬:在后面房间靠墙的衣柜里,随便拿。
金哆哆在贺置之站起身来那一瞬,便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快!去!换!衣!服!
金哆哆如意算盘打地响亮,他准备在贺置之换衣服的时候趁着那一段珍贵的,可以离开对方视线的时机赶紧溜号,远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跑,待等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