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郁小龙冷,又以德报怨地给他开了暖气,半废的出风口嗡嗡响,衣服还是那一件,染过血的地方被热气一蒸,扑鼻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
说不清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闻着反正叫人感觉很不舒服,施杰开了条窗缝透气,送到楼下他让郁小龙赶紧上去洗个澡,把衣服都换了。
暴暴躁躁的话里还夹了句,让明天去看夏琮的时候,过来他店里一趟,他炖点猪肝。
猪肝?
对啊,多吃点,多补补。施杰说:免得那么精明一副脑瓜贫成智障。
以为睡前会想点什么,结果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傍晚,醒的时候手机上有夏琮给他发的两条消息,问他在哪,醒了记得回他一下。
郁小龙起来洗漱,简单吃了点东西,回了他句就来。
病房门口原先他坐着的地方,此刻换了宋业,正百无聊赖地啃苹果,看到郁小龙,大老远起身朝他招手。
等走到近前,宋业做了个略显夸张的烦躁又无语的表情,往门里示意了下。
郁小龙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不止夏琮和夏议,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舟复来了。宋业说:真是稀客。
病房门没关紧,留了条缝,宋业意思他可以进去。
郁小龙在他旁边坐下,问他还有没有苹果,宋业从一旁包装精致的果篮里给他掏出来一个,衣服上随便擦两下递到他手里。
估计是来给那女人求情的,让我哥别把事情做太绝。宋业恨恨咬了口,亏他想得出来!
要我说,求情可以,把人绑了扔车上,我来从后面突突,三枪没把她脑袋打穿我认她命大!
确定是她做的?郁小龙问,虽然都知道除了她没有别人,但他一直记得夏琮说没有证据。
除了她还能有谁,没死那几个已经招了,往上一层层追,抽丝剥茧不信咬不出她来。宋业说:再说她现在身上何止这一件官司,你还不知道吧。
郁小龙看向他。
就前两个月的事情,兴明底下原先最赚钱的几个城市公司,这两年被她手下那些人连着搞了几个烂项目,银行都抽贷了,募的员工的理财兑不出来,上周有人要跳楼,动静闹得我都知道了,夏舟复明里暗里给她填了多少坑,动的都是公司的钱,账还做不干净,搞得最近几次董事会,几个老家伙都伤筋动骨的。
宋业说着往里瞥了一眼,夏舟复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唯一确定的是没吵起来,各自说话都斯斯文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聊什么家常。
夏舟复这人,看着永远文质彬彬的样子,记忆里宋业就没见他有除此之外的面孔,很多时候不喊他一声叔,他都忘了这是夏琮的父亲。
唉。宋业叹了口气,这还用谈这种狗急跳墙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留着就是祸害,我哥就是太心软了。
郁小龙透过门缝,跟着朝里望了一眼,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夏琮盘绕着针管的手背,此刻随意地搭在被子上,一上一下,白得几乎融为一体。
夏舟复走的时候,看了门口的郁小龙和宋业一眼,宋业没有出声,站都没站起来。
郁小龙从他看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感觉出来这是个多温和的人,至少跟夏议不一样。
他起身进去,夏琮正要躺下,夏议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出去了。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
怎么不进来?夏琮看着他,你可以进来的。
郁小龙拉了张椅子坐下,议哥说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是。
那我进来听什么。
夏琮笑,至少知道你来了,我就有理由把人轰走了。
郁小龙把手里的苹果削了,切下半个,看着他接过去,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
会心软吗?
心软?递到嘴边的动作停下,几根修长的手指缓慢地转了转,夏琮转头看着他,小龙哥要是知道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我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问了。
年三十这一天,夏琮从早上睁眼开始就喊着要出院,好好一个年,最后怎么能在医院过了,但关键他伤口恢复的速度并不快,医生建议尽量还是要卧床静养。
夏琮就挑着尽量两个字,又说他前几天订的那批烟火到了,老板打了他好几个电话,再送不进来过了初一就要等十五了。
郁小龙经不住他软磨硬泡,最后答应他回去一晚上,吃完饭把烟火放了就回来。
他问夏琮回哪里,夏琮说都行,郁小龙想了想,确实都行,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回大学城的房子,那边有地暖,不像他这一楼,湿气重,不利于伤口恢复。
夏琮的车被送去修了,郁小龙问施杰拿了破金杯去接人,这天下午他还回去把房子先收拾了,冰箱里买了不少食材,准备晚上多做几个菜。
小金杯舒适性不高,夏琮胳膊固定着,郁小龙特地找来几个软垫防震。
经过之前他们停下来找戒指那段路时,夏琮突然降下车窗,侧身靠到窗沿上,扭头朝外看。
风很大,郁小龙提醒了他几次,夏琮两耳不闻,下巴搁手臂上,只头发在风里被吹得胡乱摇晃,摆明让你知道固执背影的另一面是怎样一副不爽面孔。
郁小龙差点就给气笑了。
回到家,开完门郁小龙让夏琮先进去,他把东西拎进来,顺便让他去躺着。
夏琮笑看了他一眼,郁小龙刚觉得这一眼有些不怀好意,门关上的下一秒,夏琮搂紧他的月要,推搡着把他挤到门边,你在我还怎么躺,除非
没有除非。郁小龙不用猜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对于夏琮急着回来有没有那几箱烟花什么事他心知肚明,不想躺的就安静坐这等吃饭。
这么小气。夏琮垂了下头,看向郁小龙的嘴唇,那亲两下总可以吧。
郁小龙略一犹豫,在他唇上啄口勿了口,结果夏琮手一下固定住他口勿了回去。
郁小龙以为他是一时的,是他嘴上说的就亲两下,但夏琮拿出了他全部的渴望,抱着他越口勿越深,印象里没有哪次他拿出这副劲头最后还能善罢甘休的。
郁小龙不敢推他,那地方没彻底愈合,别说碰一下,可能他自己拿下锅铲都能把伤口挣开,结果就是他这边顾忌着,夏琮的手却理所当然地钻进了他衣傅里。
他整个人很熱,谷欠望在反复勾瀍中被引至顶点,身体上的反応尤其直接,却也热烈坦诚。
夏琮口勿他的唇,连口肯带咬一路滑至耳廓,我这样你觉得还能忍你一顿饭的时间?
郁小龙在密不透风的弓势下刻意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敢过分回应,试图提醒他,手
你乖一点。夏琮咬開他的衣领,口勿他的锁骨,别让我用上就行。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