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要。”汪平阻止,“电话让唐佳林买吧。”
“你别出去,我也不想你出去。”汪平垂着眼睛,低声道。
·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汪平在季走不耐烦的底线上大鹏展翅一天,发现季走好像没有不耐烦那根线,于是就放心大胆,作天作地。
唐佳林送来香蕉,汪平说手软剥不动,张个嘴要季走喂他。
季走很有原则——挑了最好的那根香蕉,坐在汪平旁边,剥开皮,喂到汪平嘴里。
可能天都看不下去这种饭来张口的行为,汪平才吃了一口,就又有人来敲门。
“自己吃吗?”季走拿着香蕉,询问汪平意见。
“不吃了。”汪平示意季走把香蕉裹上,“等会儿再喂吧。”
季走笑了笑,把香蕉裹好,放在西瓜兔子边上,出去开门。
汪平洋洋得意地翻了两页剧本,然后,他赶紧把剧本一合,迅速从床上坐直,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兴师问罪的人来了。
吴光霁冷着脸,和笑眯眯的汤宏图一起走进房间内。
“你腕儿大呢。”吴光霁看了一眼茶几上嗤嗤冒气的电压力锅,嘲道,“影帝给你当私人保姆。”
“……”
那确实,喂吃喂喝,比私人保姆还贴心,汪平简直无从反驳。
“诶。”汤宏图拍了吴光霁一下,有些不赞同他的行为,“汪平小友都病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不好,不好。”
汤宏图是老派演员,带着点食古不化的正经,吴光霁只能乖乖道歉。
汤宏图走到床边,季走适时地端来两张椅子,汤老回头看了季走一眼,感激地点点头,顺势坐下。
“汤老。”汪平挺直脊背。
“放松一点,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汤宏图笑着拉过汪平的手,“病好点了吗?”
“好多了,感觉明天就能回去拍戏了。”汪平马上说。
“你拍个屁。”吴光霁眉毛紧皱。
“小吴!”汤宏图不喜欢这些脏话,回头看了吴光霁一眼,吴光霁只能愤怒地一个叹气。
汤宏图轻拍汪平手背:“年轻人,懂的努力敬业是很好的,但是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娱乐圈老前辈亲自跑来和自己说这些话,汪平很感动,连忙点点头。
“你的未来会很好的。”汤宏图笑着说,“不差这两天,汤老头子很相信你。”
汤宏图说完这些话,笑着去和季走看他炖的开水白菜了;两个人交谈一番,汤宏图成功讹到了一碗开水白菜。
吴光霁坐在汪平面前,也不说话,如看着仇敌一样瞪着汪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非常滑稽。
若干分钟后,讹菜成功的汤宏图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还有吴光霁这号任务,回头问:“小吴,走吗?”
“马上。”
“汪平。”吴光霁走之前,才终于开了他的尊口,“导演……很对不起那你,我应该更关心演员的身体。”
汪平不知所措:“我……”
“也正式道歉——我昨晚想到,以前还拿项杰和你试戏,那么试探你,我很内疚。”
汪平惊讶地看向吴光霁。
“跟汤老说的一样,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赶紧好起来。”吴光霁站起来,拍了拍汪平肩膀,“咱们一起拍戏玩。”
·
吴光霁和汤宏图虽然走了,但汪平坐在被子堆里,很久都平静不下来——一个名导,一个圈内的老戏骨,来到他面前说的这些话。
仿佛代表着——他的努力和敬业原来……真的没有白费。
汪平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把剧本拿起来,从笔筒里面抽了一支笔,开始边勾画边读。
季走没打扰他,也没管汪平往自己剧本上添了些鬼画桃符,将肉丢进锅里,不就后打捞出来丢掉,剩下一锅清汤。
天光渐暗,室内灯暖。
汪平读完一段,正在默念台词,忽然剧本就被人一把抽走。
季走把剧本放到一边,将一个盘子替换到汪平手中。
“拿着这个。”季走说。
“这是什么?”
汪平一边问,一边低头看盘子——盘子里面是一颗切得七零八落,看不出来形状的白菜。
“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季走说,“手别烫到了。”
“哦。”
汪平听季走的话,把那一盘白菜轻轻放到桌面上。
季走把清汤装进一只小茶壶里面提过来,稍微举高,往白菜的菜心里面浇灌。
“这是!!”汪平惊叹。
只见热水倾泻而下,浇淋在白菜上面,在一片雾气之中,刚才还看不出形状的白菜缓缓绽开,变成了一朵花的样子。
就好像仙境里面骤然绽开的莲花。
汪平惊喜地看向季走。
“这是送给你的花。”季走放下小茶壶,把一把刀叉递给汪平,“希望你的病快点好,我们一起去拍电影玩。”
·
开水白菜虽然是一道大菜,但是清淡好消化,味道也很好。
季走认真严格执行某种养猪政策,汪平吃了晚餐后,收拾了一下,也不准他洗澡,直接裹好被子睡觉。
季走小心翼翼地维护一天的养病成果,然而到了晚上十点多,汪平的发烧还是开始反复,又高了一度。
所幸高了一度也只是中度的发烧,汪平难受,却还是勉强睡着了;但今天可能是因为在流汗,汪平有点热,不断地把手取出来。
季走坐在地板上,腿边躺着几个冰袋,他还是按昨天晚上的方法帮汪平降温——不过今天,一边降温一边还得不断给他压被子,季走非常费力。
几轮之后。
汪平在床上翻了翻,掀开被子,扯开自己的衣服,粉红的喉结和锁骨暴露在空气的之中。
季走翻身爬上床,一把将被子揪到汪平的下巴颏压好,然后伸手,紧紧地把他抱进怀里。
汪平刚才侧过身,季走是用一个背后抱的方式抱着汪平,把手贴在他额头上。
一开始,汪平好像还觉得很舒服,但过了几分钟,他就忍不住在被子里面动了动,好像想换个姿势。
季走以为他是要再把手拿出来,举起手去摸冰袋,准备一会儿再抱他。
但下一刻,汪平整个转了过来,正对季走,直接将脑袋埋进了季走的肩颈。
汪平滚烫的额头抵住季走的锁骨,他倒是怡然自得,好像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不动了。
季走扬起来的手僵硬在空中,感觉被子下面,汪平和自己贴得很近很近。
近到他,甚至有点……
季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把手放下,将汪平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把背盖好。
“也就是仗着自己生病……”
季走伸出手,轻拍汪平后脑勺。
“快一点好起来。”
“我才能对你做什么。”
·
汪平好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汪平感觉——什么身体酸痛头晕目眩都没有了,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
清晨还有小鸟轻盈的歌声,飘在窗外,非常悦耳。
就是自己额头抵住的枕头有点硬。
……
汪平猛地睁开眼睛,横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有点硬的枕头,而是他家学弟,被压红了的。
锁骨。
作者有话要说:经此一役,木头也该开点儿花儿了。
第32章chapter。32
季走本来就是冷白皮,锁骨被压了一晚上,早就变了颜色——中间一小片深红,往外蔓延开浅红,层层叠叠,甚至很有层次感。
其实,季走锁骨上红的是非常大一片,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造成什么不应该的联想。
但是汪平还是异乎寻常的尴尬。
汪平小心翼翼地往离季走远的床铺那边退了一点。
汪平动作并不大,只是稍微扯到了一点床单与季走胳膊下压着的被子,然而即使是这么小心的动作,也瞬间吵醒了季走。
季走下意识摸旁边,摸到一手空,睁开眼睛,看见汪平,才缓缓松了口气。
“醒了?”季走轻声问。
汪平:“……”
这尼玛的,什么场景!!!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窗户进来,室内光线像加了小清新滤镜。
季走清晨刚醒,睁开的眼睛虽然强装清醒,却还满是朦胧的睡意,他看向汪平那边时,头发柔软披下,很有柔弱的美感,再配合上锁骨上那一片红……
竟然有诱人的意味——个大头鬼啊!!!!
汪平觉得自己简直过分得要死了——
怎么回事儿啊???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啊????
把学弟的锁骨给靠靠靠红了还还还点评学弟很诱人!
X骚扰,这是X骚扰啊汪平!!!
汪平心中惊涛骇浪,然而表面上,他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季走。
季走看着汪平久久不讲话,轻蹙眉毛——是发烧还没好?
季走抬起手,就像这几天发生过无数次那样,准备抚摸汪平额头。
就在季走的指尖刚刚挨到汪平额头的刹那。
汪平一把掀开被子,从床铺上一个弹跳起身,跨过他身边的季走,以一种惊人的敏捷度蹦下了床。
“我!”汪平慌了,“我那个——对!我感觉我可以回房间洗个澡。”
“你自己躺会儿吧!!”汪平慌不择路。
“现在洗澡??”
季走一把掀开被子,刚准备把某个昨天晚上还在发烧的人按回去,却看见发烧的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踩地上拖鞋。
三秒后,“昨晚还在发烧的人”出现在门口。
五秒后,门“砰”地关上。
汪平虽然慌不择路,却还记得拿自己房卡,他冲到季走对门,滴地刷开自己的房间门,随便从衣柜里面抓了件外套,快步跑进浴室。
“咔哒。”
浴室的门被汪平反手锁上,汪平抵住浴室门板,重重地松了口气。
汪平把浴室门当成支撑,大口呼吸,看着他房间里干净空荡的卫生间。
全卫生间都是汪平的喘气声。
片刻后,汪平从门板上慢慢滑落,蹲在地上。
汪平在蹲到地上的刹那,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狂跳的心脏部分——
“你你你——为,为什么,跳,跳这么快?!”
“不,不就是个锁骨,男生之间,就是个锁骨,它怎么了!!!”
不知道锁骨它怎么了。
汪平发出了一声小声的“汪呜……”,没按住心脏那只手垂下来,指尖触地。
汪平把脑袋紧紧地埋在手和腿之间,露出来的耳朵轮廓红得比他发高烧的时候还要更艳丽一些。
·
季走等了一个上午,没有等到洗好澡回来拿枕头的汪平,倒是等到了吴光霁的开工通知。
发在群里的。
【预计下午一点钟开始拍摄,请各部门准备,演员十点钟吃完午餐到化妆间化妆。】
唐佳林怕他没看见,还给他的私聊窗口copy了一份。
季走:“……”
季走发微信给唐佳林:【有人演员病还没好,怎么就开工了?】
季走:【今天拍的不是我、汪平哥和汤老的戏吗?】
小林子:【是倒是是……】
小林子:【老板,听说就是汪老师自己申请开工的啊。】
小林子:【听说汪老师提着温度计去敲导演的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才说服了吴光霁通知全组,下午拍戏的。】
季走:“……”
喜欢上了一个要工作不要命的人是什么体验?
操心。
季走只能快速收拾了自己一下,敲汪平的门没有人在,等季走来到化妆间的时候,汪平已经在那里了。
汪平坐在平时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杯打开的香草拿铁,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描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
季影帝打开门的刹那。
汪平瞬间坐直,低下头看被掀开了盖子的咖啡杯,妄图从倒影里面看到季影帝的身体,动作——如果能看到脸色,那就更好了。
然而,事实证明,碟中谍都是骗人。
杯子里的倒影无非就是一些天花板的灯,化妆镜的灯等无关紧要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汪平把杯子倾斜一点,又小心翼翼侧过去一点脑袋,终于用自己的余光捕捉了季走。
季走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把脖子连同锁骨全都遮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
“季老师。”属于季走的化妆师过去看了看他的毛衣,温声道,“我们先去换戏服吧。”
!换戏服的话,就能看看季走那里的红色消了没有。
汪平刚准备借口过去,忽然一瞥自己身上——早就换好了今天要拍的戏服,还垫了一层塑料布,避免化妆品的粉末洒在衣服上。
汪平:“……”
汪平侧目看着季走被化妆师领着往里面走,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脸和咖啡也越来越倾斜。
“平平!!!”正在试高光颜色的化妆师回头就看到咖啡往衣服上洒这一幕,惊恐地尖叫出来,“你咖啡快撒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