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就看到了手机微信里差不多已经躺列的人发来的信息。
这条信息不来，程砚白差点都忘了，他还加了人微信。
不过他应该不大用这个软件。
“在的，我记得你，江炽对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话一出，江炽本想要银货两讫的官方话断了音。
沉默片刻，回复：“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就按照你的价格就行，我直接给你微信转账。”
“谁？”
江炽回忆了一秒：“花连，好像从国外刚回来的。”
怕他调查太困难，又补充了几句：“是个学医的，最近在医科大上学。”
程砚白手机都差点没拿稳，目光落在屏幕上，颦眉直接给花连发着信息。
“你惹到江炽了？”
“！！！哥，我没有啊，我压根没见过，就之前宿舍在你电脑上瞟了一眼，早就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啊！”
“你确定？”
“我发誓！！我真没见过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忙？”
程砚白面无表情给江炽回复：“可以，没问题。”
没过几分钟，一个1G的文件给江炽发了过去。
江炽是第二天早晨才看到的资料，文件都下载了十几分钟才下载完，点进去之后被里面的详细信息给吓到了。
这人还真厉害。
连今晚的行程都写出来了！？
酒吧？应该就是程砚白兼职的地方，，目光落在他的生月上，啧啧，还一起出去过生日呢。
—
第二天下午八点半，江炽便踩着滑板去了手机上的地址。
“哎不是，江哥，这不是你选的地儿吗？你不知道在哪？”
“对啊江哥，我们来酒吧吃饭？怎么感觉，还挺奇怪的……”
“忘了不行？对了，你到了看看隔壁两个包间。”江炽嗤了一声。
“啊？看隔壁干什么？”
江炽面无表情：“没什么，怕隔壁太吵。”
荀栋点头看了看墙壁，这种地方应该都挺好的吧，不过还是听从认真的趴在墙上细细听的好一会儿。
小栋子：“报告江哥！房间隔音效果很好！”
江炽刚好停在了门口。
径直上了四楼之后，目光落在4202包间的门上，看了好几眼，门被关的太紧了，他看不太清。
正准备走，便看见门被推开了，江炽被吓了一秒，瞬间便转身想要离开。
程砚白看见人手指比脑子还迅速的揪住了人的后衣领：“你怎么在这？”
江炽眨了眨眼回头。
“我跟荀栋他们一起吃饭，你又在这干什么？”江炽眨了眨眼睛说完就要走。
程砚白微眯着眼睛，应该是喝了一点红酒，眼角有些润湿，手指揪住人要溜的后衣领。
程砚白低笑，明知故问？
“国外的室友，刚回来，在这过个生日。”程砚白看着少年穿着一身，摇了摇头：“你们隔壁又聚餐吗？”
江炽盯着人点了点头：“嗯，毕竟是你兼职的地方，我也得捧捧场吧。”
程砚白笑着点头：“那……带上我行吗？”
江炽愣了一秒：“你这不管了？”
程砚白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事，他朋友多，不差我一个。”
“我朋友也挺多的，人缘好，也不差你一个。”江炽带了一些调笑。
“走吧。”程砚白勾着人去了隔壁。
包间玩的正嗨的花连收到信息。
“江炽在隔壁，你蛋糕也送到了生日自己过吧。”
花连瞬间喊破天际：“程砚白你个狗！！！！！！”
骤然地洞山摇！
程砚白一进去，里面几个活跃了起来。
荀栋看见人，打着招呼：“程哥也来了？”
程砚白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江炽头顶上，眼神里讳莫如深。
直到结束，程砚白揪着人的帽子：“你们先走，我有事情说。”
荀栋扭过头正想问什么，被陆行舟直接拉走了。
微微昏暗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江炽目光落在人精致的侧脸上，视线向上，落在人漆黑的瞳孔之中。
江炽手腕动了动，坐在一旁，“干什么？”
还要单独跟他说？
大概是什么比较私密的事情。
程砚白目光落在人身上，单手穿着兜，语气淡淡的：“来看看我，有没有跟别人约会？”
江炽捏着酒杯的手指顿了一下，“什么？没听懂。”
程砚白靠近了几分，微微弯腰，手指挑着人的下巴，视线落在少年的小脸上，“没听懂？”
江炽眨了眨眼，手指微微在下巴处挡了一下，身子仰后坐着远离的姿势。
昏暗的房间内开了空调，散发着炽热交缠的气息，程砚白又离得很近，他能隐隐感觉到人身上散开的信息素的味道。
蓄意勾引？
江炽脸泛着红，轻咳了一声。
“别他妈自恋了。”
程砚白耸肩坐在一旁：“是吗？”
江炽歪着头，视线落在人泛着红的唇瓣闪，脑海冲上了昏暗角落，被标记信息素的舒服模样，气息交织，玫瑰味和红酒味都混为一体。
场面太令人羞赧，江炽闭了闭眼：“走吗？”
程砚白也不打算逼急了狮子，猛地撞破牢笼，被伤到的还是他。
“走吧……”
江炽看着人的背影，心里猛地空落落的。
他还以为被他留下，趁着这个时候，告白处对象一气呵成，谁知道，就这？
草。
江炽低声骂了一句。
他现在感觉到了，程砚白是真的怂，追人追的技术含量也不好，只会在一条线外进攻，其实根本不会伤到他分毫。
倒是一直滑稽笨拙的动作，会让江炽坐在里面感觉好笑，感觉这人有意思，感觉，他也能逃出笼子跟人走。
但对方总是等着他自己跑出来，怎么也不想牵着近在迟尺的绳子。
脑海迷糊一片，安静的氛围一直到分岔路，两人各自回家。
一直到回去后，江炽就后悔了，直接接个法式深吻，什么事办不了？
暗暗的后悔自己的迟疑和多想，谈个恋爱也跟干什么似的。
“炽炽？后天生日，要不要妈妈给你做蛋糕吃？”
江炽放下手机，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要！不过我应该会回来的晚一点，晚上可以吃。”
苏烟点头：“好！今年就给你做一个，草莓味儿的！”
“嗯。”
话语结束，江炽脑海里有了想法。
周三那天，几个人集体逃了课，不说是快要放寒假的时期，学校管得不严。
就江炽几个人的逃课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离开的时候顺嘴问了句程砚白，“我们出去溜冰，你去吗？”
程砚白愣了一秒：“现在？”
江炽点头：“嗯，怎么？抽烟的同桌不敢逃课啊？”
旁边的荀栋想的却是，程砚白是学生会的，到时候被抓，也有个后门。
“去呗程哥，今天是江哥生日呢，就去玩玩。”
程砚白本来以为几个人会晚上一起聚餐，没想到是逃课出去溜冰。
这个天……
程砚白看了一眼外面飘着的小雪花，溜冰也行，晚上是应该回家跟家人过。
他点了点头，勾着自己旁边的衣服穿上。
第31章
冰场的人不多，应该是刚开门。
休息室里
江炽穿好鞋子，看着旁边程砚白慢悠悠的绑着护腕，眼神带着调笑：“程哥，要不要我教你？”
程砚白扬着眉，颇有几分挑衅：“这世上……就没有我不会的。”
江炽撇唇，手指竖了个大拇指过去。
陆行舟滑了一圈之后看见还在旁边坐着的荀栋，走了过去。
“你还不动？”
荀栋捏着奶茶恐怖的看着冰，摇了摇头。
他是完全不会滑冰的，之前每次来就穿着东西坐在一旁和奶茶，而且一头粉色的头发特别显眼，旁边便一直有人看他，他倒是乐不思蜀。
陆行舟嫌弃的看着他：“那你来干什么？”
荀栋瞬间不满意了。
“上一年你没来，我也是坐在这啊，我不会，要是伤我我的屁股怎么办？”
陆行舟坏笑：“你晚上有活啊？”
荀栋吼叫着迅速远去的人：“滚你大爷的！！！陆行舟！！你有胆子别过来！！！”
“来比赛。”江炽喊着后面慢吞吞的人。
程砚白扬声回应：“一会别哭着叫爸爸。”
江炽冷嘲了一声，趁他不至于快速的向前超过了人，在冰上划出一道弧线。
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脚步的转换更加迅速起来，脚下的溜冰鞋滑轮都在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带着撕拉的冰渣声音。
程砚白感觉有些过快了，连旁边的人都笑着看着两人不自觉的往后，怕被伤及。
“江哥！你……”
江炽听到声音，微微扭过头往后看，大声的问着：“怎么了？”
旁边似乎风都在冷冽的吹过，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江炽感觉到不太对，眼眸立即转了过来。
突然一个拐角，江炽脚步措不及防的拐着弯，但身体的惯性速度根本来不及转过去，
“碰”的一声！
人像是一道暗影，眨眼间，狠狠摔在了防护栏上！
程砚白喊了人一声没有回应，冰冷的空气都滞住了一秒，紧接着，他如箭一般的速度飞快的滑向他旁边。
程砚白几步几乎是跪着划过去的，脸上都紧张的冒出了汗。
目光落在他额头的血迹上面，更是吓得手指都开始颤抖，按着手机号码都打错了好几遍。
后面几个人听见声音也迅速的围了过来。
江炽微微睁开眼皱着眉，感觉自己脑浆都快要震出来了，炸裂一样的疼，他甚至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他终于也体会了一下书里说的，眼冒金星什么意思。
轻轻摸了一下，还没碰到，被前面的人手指捏住。
“别……别动，没事的，没事的……”程砚白整张脸都开始慌张了，他感觉这伤口在自己的身上，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看一眼江炽，就越往深处的疼。
程砚白喘着气，看着时间，把脚下的鞋脱了，直接抱起了少年迅速的往外面冲去。
救护车如约停在门口，程砚白跟着车离开。
荀栋站在门口打车：“怎么回事啊，江哥溜冰不是挺好的吗？”
陆行舟紧紧皱着眉，脸上似乎带着一种懊恼：“我刚才叫江哥……然后江哥扭头……没来得及……”
“我们快点去医院吧，副班妈妈不是在那上班吗？应该没事……”谬良担忧道。
医院里此时没什么人，江炽被带进去之后就进了手术室，进行全面检查。
旁边都是静悄悄的，程砚白坐在旁边冰凉的椅子上低着头，胳膊顶在膝盖上。
荀栋几个匆匆的跑了过来，看着程砚白，脚步顿了顿。
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行舟，把人推了过去。
“快点去。”
陆行舟瞪了他一眼，目光看着旁边的低着头的人，语气轻松。
“那个，刚才我好像看见花连进去了，听说他医术很厉害的，我们要通知江哥妈妈吗？”
程砚白微微抬眸，花连？
他已经来医院了？
花连在在国外医院就做过很多手术，虽然没有正式成为医生，但不少的医生都没他厉害。
相比之下他的实践能力更好，而程砚白就是书面东西知道的更全面。
“嗯嗯，花连也进去……”
“咔啪”一声，花连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
笑着看了眼程砚白：“没事，没什么大碍，有些脑震荡而已，最近就在家休息，不要乱跑了，不过一会还要做一个全身检查。”
程砚白内心松了一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便对着旁边几个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荀栋正想说什么，被身后的陆行舟揪住了一衣服，直接往后托着。
“那程哥我们先走了。”
说完几个人迅速的离开了。
荀栋站在门口打车，皱着眉看着陆行舟：“你拉我干什么？江哥还没醒呢。”
陆行舟冷嗤了一声：“你看不出来啊，程哥这明摆着想自己照顾江哥呗，你是个憨憨吧。”
荀栋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程哥喜欢……卧槽！！不可能，程哥不是喜欢那个花连吗？”
“花连是他室友，他俩好真好了，还能这么久没就见了几面？你也不想想，程哥整天不都跟着江哥玩嘛，你就别参和了。”
荀栋撇唇：“藏得挺深啊。”
“那我们要给江哥家里打电话吗？”
陆行舟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别吧，应该没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让家里担心，江哥那性子估计也不想让家里知道。”
荀栋点头。
陆行舟目光落在旁边人身上，没忍住笑了声，拍了拍人的脑袋：“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
“你……别拍我头，长不高了。”
—
花连说完便进去给人做全身检查了，出来之后把人送到了一间干净的病房里，人还没醒。
程砚白坐在一旁，“他怎么还不醒？不饿吗？”
花连：“……”
“睡着了，饿也得饿着，哎你们就去玩个溜冰，磕成脑震荡？”
程砚白紧皱着眉：“玩的太过了，他现在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