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奚家人更可疑。”
“可奚家是荆州人,还是荆州大官,郭时风和宁王是外人,谁好得罪,一目了然。”
徐础已明白大概,他还听到一些周围的争吵内容,知道郭时风处境更加不利,连带着与郭时风单独见过面的几名头领也备受怀疑。
麻七姑走来,向徐础道:“让徐先生见笑了,一群粗人,只会吵来吵去。”
徐础拱手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宋夫人应允。”
“请说。”
“郭时风住在宋将军营中,宋将军也受到怀疑了吧?”
麻七姑看一眼丈夫,嗯了一声。
“宋将军不宜在此久留,我希望他能随我回自家营中。”
宋取竹马上小声道:“那我不就更受怀疑了?”
“清者自清,靠的不是争吵与是否在场。”
宋取竹还在犹豫,麻七姑道:“你们两人先走,我跟他们解释。”
“夫人……”
“别婆婆妈妈的。”麻七姑微一瞪眼。
宋取竹跟着徐础往外走,立刻有人大声道:“宋千手,你往哪去?这边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麻七姑道:“他是我丈夫,有我在这里就够了。”
“那怎么行?宋千手嫌疑不小,就是亲儿子……”
麻七姑怒道:“我的亲爹,难道让你报仇?”
双方争吵起来,宋取竹再不犹豫,与徐础匆匆出帐,回到自家营中。
一进营地,宋取竹让卫兵先走,向徐础道:“我还是没明白徐先生是何用意。”
“杀人容易,善后才难。”
宋取竹微笑道:“徐先生也怀疑我吗?我的确不想离开襄阳,但也不会杀自己的岳父……”
“宋将军不必向我解释,我只问你,是要一家留在襄阳,还是要将各家都留住?”
宋取竹嘿嘿笑了两声,思忖良久,“人肯定不是我杀的,但是麻老砍刀一死,诸家肯定需要一位新头领,可我不是山匪,与麻家结亲不久,难以得到支持。”
徐础不语。
宋取竹正色道:“我希望诸家都留下,请徐先生指教。”
“我见众人忙于争吵,无人披麻带孝,也没有发丧之意,宋将军当首倡之。”
“这个我能做到。”
“宋将军离开,那边必定更增疑心。”
“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一直没走。”
“再等半个时辰,宋将军带郭时风一同过去,当面将话说清楚。”
宋取竹苦笑道:“就因为说不清楚,才吵到现在。”
“让郭时风来说。”
“他可有点吓呆住了。”
“他会冷静下来,宋将军不必担心。”
“好吧,郭时风解释清楚之后呢?”
“没了。”
“没了?”
“麻老砍刀对宋将军恩情深重,亲自选你为婿,如今令岳遇害,宋将军唯有发丧、报仇两事,不宜再做它想。”
宋取竹稍稍一愣,拱手道:“多谢徐先生指教,请先回帐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我去请郭先生。”
徐础回到住处,坐在里面的郭时风已经恢复常态,甚至能够面露笑容,“础弟回来得倒快。”
“事情没那么麻烦,郭兄无忧。”
“找出凶手了?”
“还没有,待会宋将军过来相请,与郭兄一同去揪出主使之人。”
“怎么揪?宋将军手里有证据?”
“宋将军手里的证据就是郭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郭时风诧异地说。
“主使者肯定是奚家、必须是奚家、只能是奚家,郭兄不至于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吧?”
郭时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得跟我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