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负担,你不必担心。
不过她要是害喜的严重,我这倒是有个方子,可以帮她。她绝对会喜欢的,”
酸酸甜甜的开胃汤,餐前来一点,让多吃快长不是梦!
这么肯定她会喜欢?
还是说,你就是她?
尉迟昭得到拒绝也不生气,等到虞梓瑶写下了方子,他接了过去。
然后又不经意的提及了贺远和虞梓柔。
“之前在街上遇到了姐夫一家。
先生几次帮着姐姐诊断调养,真是太感谢了。”
“不必,你们和我华门有所渊源,我自然是能帮就帮。”
“对了,夏青先生,我夫人之前就念叨着要来看看姐姐一家,但是一直没有空,结果最近她也怀孕了,却还是直嚷嚷着要去见姐姐,不知这孕妇坐马车可会有碍?”
直嚷嚷?
她什么时候吵着要去见她姐了?
她要是想见姐姐,不是下个山就能见?
哪用得着本体来回奔波?
虞梓瑶狐疑的看着尉迟昭,不太明白他干嘛说谎。
但是她现在到底不是虞梓瑶,这人也不知道她就是本人,所以她根本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憋着。
“不行,怀孕最初的三个月是很危险的,必须好好在家休养,如果在路上颠簸的话,很容易出现滑胎的情况。”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夏青先生,我会劝劝夫人的。”
尉迟昭没有再接着聊这个话题。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前几日薇洛突然想起来,给他画出来的马具上面。
两人一直聊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尉迟昭才离开。
虞梓瑶真心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到底哪方面奇怪也说不上来,而且有时候目光虽然复杂难懂,但是却也没有恶意。
尉迟昭回到了军营,又披星戴月的开始处理军务。
其中就有王洋在发现军中水泥一物之后,非常慷慨激昂的表示,这样的好东西利国利民,应该上交给国家,尉迟将军怎么能私藏!
虽然本就是故意给这个家伙发现的,但是尉迟昭看见那趾高气扬的话语,还是冷笑了一下。交给朝廷?
现在的朝廷完全就是你们王家的一言堂了。
通州百姓现在只知王家,哪知道还有皇帝,这和当初的蔡源独大有什么分别?
都是一丘之貉!
尉迟昭冷冷的盖上印章,同意了这件事。
毕竟利大于弊,他想要利用水泥好好改建一下通州,就不能藏着掖着。
这时,徐柯进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有探子来报,鲁王最近有些不安分,似乎是有意莽州……”
莽州当然不是鲁王的最终目的。毕竟那地方穷山恶水还有豺狼虎豹,土匪满地的,自古就是流放的好地方。
但是它却和通州接壤,拿下莽州,通州就不免被邻居虎视眈眈。
鲁王这是等不及想要取而代之了。
还是太慢了,他必须加快动作。
尉迟昭微微皱眉。
徐柯一直在边上陪着他处理完军务,然后就得到了尉迟昭让他记得通知莽山寨大当家的命令。
徐柯有些犹豫的没走。
看见尉迟昭疑惑的看过来,他有些劝导道。
“将军,这夫人毕竟怀孕了,你要是想要和人好好过日子,这之前的那些念头就都该断了。
倘若夫人知道了……”
可是我现在怀疑那个其实也是我夫人。
尉迟昭没办法像他诉说自己身上发生的奇异事件,只能敷衍道。
“我知道的,你不用多说,下去吧。”
尉迟昭的想法,徐柯不知道,他看着尉迟昭只觉得这人变了,不再是那个正直还专一的将军了。
但是他却是这个男人的心腹,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想到怪病缠身,娘家漠视。还坚强怀孕,现在害喜什么都吃不下的夫人,他顿时良心难安。
夫人真的太不容易了,偏偏将军不知道怎么想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之前还让他去调查夫人和夫人生母的生平,疑似怀疑什么。
夫人现在身体虚弱,要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怕是要哭晕过去了吧?
当然,春花肯定也要气炸了。
而那个时候,将军哪怕认清楚自己的心意,夫人恐怕也不会原谅了。
脑补了一连串悲剧的徐柯叹息的看了一眼尉迟昭。
“将军,听我一句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尉迟昭满脑子疑问,看着徐柯这样就知道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觉得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下去干活!别整天胡思乱想!”
还胡思乱想,我分明是有理有据的推测。
徐柯暗中撇嘴,暗暗下决心,他以后要是和春花成婚了,绝对不和将军一样。
虽然春花凶蛮的很,但是他喜欢,嘿嘿。
而在屋内的尉迟昭则是坐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泥塑老虎把玩。
“你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呢?”
第68章
“……我等还是先休养生息……”
“……穷山恶水,先让与他们,麻痹他们,之后在徐徐图之……”
“……可倘若鲁王和定南王联手围困我等……”
“那两人皆是狼子野心,万万不可能联手的!”
“……总之,还请皇上三思啊!”
尉迟昭面色越发的冷,这些人,都要被打到家门口了,竟然还如此软弱,说什么徐徐图之,莽州虽然穷山恶水,却易守难攻,要是落入鲁王之手,那以后想要再把鲁王赶出去就难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大步上前,掷地有声。
“皇上,鲁王和定南王虎视眈眈,倘若一再退让,必然被认定为软弱可欺。
莽州易守难攻,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年幼的皇帝虽然在宫廷为所欲为,但是之前慌忙逃出皇城的战乱已经吓破了他的胆。
小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眼神却无措的看了眼尉迟昭,下意识的看向另一边发须皆白的老人。
“王相觉得如何?”
尉迟昭听到这话,心中却已经没有波澜。
如果当初他还想要辅佐小皇帝,结束这战乱的话,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这天下已经没有天齐皇室的份了。
龙椅上虽然坐着的还是小皇帝,但是天齐皇室却早已名存实亡。
王家和定南王还有鲁王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太顾及家族,到现在还左右摇摆。既想着权势财富,又不敢承担覆灭的风险。
王弘越老了,瞻前仰后的。家族在他心中格外重要。
但是其他的王家人可不这么想,一旦他死了,或者出了其他什么变故,王家就是第二个定南王!
好在,虽然王弘越警惕尉迟昭,但到底不是傻子,知道这次绝对不能忍,一旦忍了,就落入下风。
“皇上,臣觉得尉迟将军说的不错,这次必须迎战!”
这话一出,不少人立刻就改口了,一个个开始附和,似乎王弘越这么一句话像是什么真言似是。
这时,一个声音提议,尉迟将军坐镇后方,选其他人去迎战。
王弘越摸着自己胡子的手一顿,看向了后面,尉迟昭也看了过去,发现此人正是王弘越的大儿子。
也已经是人过中年的王寇准。他的眼睛还没有他父亲那么浑浊,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老谋深算,尉迟昭经过这些日子,早就看出这人内里的野心。
显然,王洋这么久都毫无作为让他失望了,他开始想从另一个方面尝试分权。
“兹事体大,临时换将恐怕不妥吧。”
一个老大人开口。
他也算是通州的大世家之一吴家的家主,而吴家向来和王家不合。
哪怕这些日子矮了王家一头,吴家的行事都很是收敛,不与王家争锋,但是显然吴家依然和王家不对付。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事实上这些老狐狸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会愿意帮尉迟昭说话,很大程度是因为尉迟昭和他们家有合作关系。
两家卖的玻璃得到的银钱,可是让吴家家主这几日笑得牙不见眼呢。
而有了吴家这个在通州根深蒂固的大树帮忙,王家再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就要掂量掂量了。
吴家一开口,站在吴家这一边的官员立刻出声附和。
最后两方角逐,得到了一个各退一步的结果。
尉迟昭带兵打仗,但是得有监军。
虞梓瑶知道了鲁王的打算,这些天一直都抽空回莽山寨看看,终于,在一天夜晚,她正和夏卷他们商量,一个弟兄就来报告。
“有小股士兵朝咱们这来了!应该是鲁王的人马!预计还有半天的时间就到。”
他的腰间有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一个有些粗糙的单筒望远镜。
虞梓瑶立刻站起身,眼神冷冽,来的正好。
女将的脑子在战场上绝对好使,她最近和夏卷他们思索间,一早就想到了自己这个地方和通州接壤不说,还和军营只隔了一片山脉。
倘若占了她这里,就想到于有了一把打入通州内部的钥匙,从这秘密开出一条路,既可以监视军营,到时候想要袭击朝廷简直轻而易举。
她快速安排下去,让弟兄们全都准备起来。
她知道,这场战争很难不死人。
但是没办法,他们不能阻止别人有入侵他们家园的想法,就只能提起刀枪,阻止那些人入侵他们家园的举动!
尉迟昭的大军还在莽州的洧川,鲁王的大军也基本在那。
鲁王想要赢,就不可能抽很多人手出来。
虞梓瑶转身,换上了自己的银甲还有长枪,随后带着人一步步的往外走。
因为莽州豺狼虎豹横行,就连村子也会搭建石墙来防御,山下的小镇更是时不时修建一下城墙。
这些都是百姓自发的,为的就是防止畜生进来叼小孩,虞梓瑶之后又用水泥加固了。
城墙的坚硬程度不用担心。
虞梓瑶大手一挥,让人现在就挖陷阱。
他们人太少,里面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哪怕莽州人性格彪悍,但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是不顶用的。
鲁王的军队和他们曾经打过的流民组成的军队和土匪团完全不同,流民的军心就像是沙土一样,轻轻一挥就散了,到时候全都像是鹌鹑一样四下逃跑。
但是专业训练过的军人,铁血和勇敢还要对军令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很多人宁愿死也不会当逃兵。
虞梓瑶想先挖陷阱沟,鲁王的人马肯定不知道他们有望远镜这个工具,事先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占据了先机的他们现在处于优势。
虞梓瑶绝不会让这个优势白白溜走。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些城中的百姓得到消息,立刻就出来了,手里拿着镰刀斧头,甚至还有木棍,就等着虞梓瑶下命令,他们直接冲出去揍人了。
看着这些热血的百姓,虞梓瑶哭笑不得,莽州人的性格果然是彪悍到了骨子里。
她拍拍手,让人先不要激动,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挖好壕沟,制造陷阱,敌人太多,他们虽然勇武,但是也需要智取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普通的大坑虽然可以让人猝不及防的摔断腿,但杀伤力却也不够大,往里面放上绑好朝上的削尖的粗壮木棍,杀伤力立刻就是成倍的增加。
但是这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虞梓瑶一开始就没想着这么干。
一群人正在挖着陷阱坑,崔健则是带着人到了陷阱坑那里,他们开始搅拌水泥,塑造出一个个长着粗壮尖刺的矮树墩。
那些尖刺有的朝上,有的朝两边,疏密有序,保护每个空间都不会浪费。
夜色浓重,此刻已经是凌晨了,一支黑压压的队伍从林间走出,他们全都是鲁王的部下,而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拿下前面的小城池。
带队的将领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前面黑黝黝一片,城门紧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想必那些无知的百姓现在还在熟睡吧。
这样一个小地方,甚至没有军队把守,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请报上说的那个三千人的莽山寨?
呵,一个土匪寨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那些流民组成的狗屁不通的军队还有可能,但是对上他手底下这一万精锐,不过是送菜而已。
要知道,就连朝廷的军队,可都没有他们鲁王手下军队的军备好,他们可都是身穿战甲,手拿精炼铁刀的精锐。
想必那些莽山寨的土匪大多数都还拿着锄头、镰刀'吧?
不过……
将领看了看天色,决定先等等,毕竟晚上大家都看不见,等到天色微亮,他再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殊不知,就在城楼上,有人正在通过单筒望远镜冷冷的看着他们。
月光下,这些林间的士兵在虞梓瑶的眼中无疑遁形。
夏石也看得清清楚楚,还疑惑他们怎么就在原地不动了。
“你忘了夜盲症了?
他们应该是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所以才想着等到天微微亮了再打。”
夏卷在边上道。
夜盲症是虞梓瑶最先说的,经过这几年的潜移默化,莽山寨的人都知道了这个症状,也基本没有夜盲症了。
“老大,不如我们……”
“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下去,吓到那些人了,肯定会让他们有所警觉,到时候那些准备好的陷阱不都浪费了吗?
虞梓瑶眼馋的看了一眼那些人身上的战甲,虽然不是顶级好的,连她身上的银甲的一半都占不到,但是如此大量的制式战甲,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虽然自家的藤甲也很好用,但是谁还嫌东西多呢?
她没兴趣在看了,把望远镜还给放哨的哨兵。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回去先休息?”
“睡不着。”
“我现在兴奋的都想下去拎刀下去ka:nre:n了,哪睡得着。”
夏财突然道。
“既然这样,咱们来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