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两年,李崇已经习惯了早起,家人还没起床,二弟三妹两个也不知道抱着礼物玩了多久,路过的时候李崇能清晰的听到睡觉的呼吸声。
“老同叔,早啊。”
“咦,大少爷你都起来了。”
“我出去锻炼一下,待会回来。”
老同叔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好嘞。”
田野上,一场大雾,天地茫茫。
李崇来到屋子的空地上,摆开二字钳羊马的架子,势大若奔,呼呼作响。招允师傅教的这一套拳法李崇已经打了一年半,拳法是要浸淫一辈子的,师傅说自己才只是入门。
咏春入门难,出师更难。身体资质和为人品性缺一不可,为人光明坦荡的人打出的拳法才浩浩荡荡,也才能发挥出咏春的威力。
还记着招允师傅在师爷画像前问自己,为何习拳?
李崇的回答是:为中华之崛起而强健体魄!
师傅听完点头不语,大师兄安慰自己说师傅作为佛山叶师傅的七大弟子之一,眼光一向很高,能得到“入门”这个评价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师兄练了三年才得了师傅这一评价,自己用了一年半,足以自傲了。
但李崇并不满足,自己从没有因为枪支的冲击而忽略身体搏击技能的提升,自己一直认为,对于个人而言,功夫和枪法并不是取代的关系,而是它们相辅相成,在这乱世中给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本钱!而且自己习武起步太晚,所以只有每日早晚多用功夫。
打完一套拳算是活动了筋骨,然后背靠老柳树,扎马步练下盘,身体笔直,和挺直的柳树主干若即若离。
直到身上热气腾腾,才松弛了肌肉。
这个时候,旭日开始东升,能够听到围墙里面起床洗漱的声音。
“哎呀,快来人呀,睁开了,老爷你可算是醒了!”还没到大门,就听到爷爷屋子里奶奶惊喜的声音响起。
李崇加快了步伐,到了主屋厢房的时候,一众人围在老爷的床头。
爷爷李钱塘的眼睛不再闭着,眼珠在众人身上转动,张口能勉强出声了,李崇心中的石头此刻真正落地。
奶奶坐在床头高兴的抹泪,“老头子,你这次命大,要不是大孙子给你用了西洋药,你就要去见祖宗了,当初你还拦着大孙子不让出去。”奶奶似乎已经忘了,当初李崇提出要去香港上学,拦得第二凶的就是自己。
“崇儿,你这一身怎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母亲陈月英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大儿子,不解的问道。这晚上虽热,可也热不成这个样了啊。
“我在外面舒展了一下筋骨,既然药有了作用,我也就踏实了,出去洗一下,一身味道,不然元秀都躲我远远的。”可不是嘛,小妹元秀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躲得远远的。
到院子里的井旁,打了一桶井水上来,光着膀子,用瓢从头淋下。
冰凉的井水冲击火热的身体,顿时升起阵阵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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