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拼起来的！怎么会碎呢？！不会碎的……”风卿夜颤着手将那花灯的碎片拾起，捧着，吹着，像是在呵护他心爱的孩子，“是我不好……我连一盏花灯都保护不好……浅儿，对不起……为夫不是有意的……你等着，为夫亲手替你做一盏花灯！”

他说着，抬头凝视着云清浅，眼里的沉痛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最终聚成无尽的惆怅。

“风卿夜，就算花灯拼好了……我们，也回不去的。”云清浅望着那几近癫狂的男人，一双素手早已汗湿，指甲掐得翻卷过来，却被她藏在了袖间，不忍让人窥见。

“浅儿……为夫还想带你去放花灯，带你去看星星……上次，我们去看了月亮，你说想要触摸月光呢……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风卿夜抛下那花灯碎片，抓住了她的衣袖，几乎是在苦苦哀求。

“我们的孩子还小……不能，不能没有母亲……”他搜肠刮肚，也不过是找出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他只是想留住他的姑娘！拼尽性命，也想要将她留住！

哪怕是放下尊严，如痴如狂。

他如今的模样，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只怕是……会惹得姑娘嫌弃吧。

“风卿夜，沈郎等了我五万年……”云清浅轻轻挣脱了他的束缚，往沈阙的怀里靠了靠，“五万年，我不能让他白等！至于你和孩子，我只能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五万年……”风卿夜喃喃。

他输给了时间。

“你还有孩子，孩子可以陪你。而沈郎……只有我了。”云清浅看着他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看着他失魂落魄、几近疯癫，“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姑娘。我已经有了沈郎……我和他的缘分，五万年前便注定了！”

“风卿夜，你走吧。我们……最好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