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朗的声线在被|情|欲|染透后诱惑得如同海妖的歌声,带着迷离的欢愉和痛苦的压抑,让荒戟脑海里的那根紧绷着的弦彻底挣断。
“好。”
抬起僵直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腿一步步走下去,荒戟动作虔诚,头脑不清地从水中抱起了那具日思夜想的身体。
可手指只是隔着衣物接触到那发烫的柔软,便忍不住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抬腿,”他下意识地出声命令道,无形间释放出的来自上位者的气势压迫得黎羽的心尖跟着颤了颤,听话地把腿举了起来。
被水完全沾湿的衣裤使两条长腿的流畅曲线毕露无遗,神志不清下,黎羽甚至乖觉地配合着荒戟的动作抬起腰肢,方便荒戟去撕解他的衣物。
一边拉扯那些湿漉的桎梏,荒戟一边用手托着黎羽的后脑细细地亲吻。
他含住黎羽柔软的下唇瓣反复啃噬,然后用牙齿咬住唇瓣向外拉扯。待到黎羽因为吃痛而不得不张开齿关缓气低呼,他便趁着这个机会迅猛地收复抢夺那片只属于他的甜软领地。
动作略显粗鲁的舌追逐逗弄着黎羽的舌,进退缠绕间卷走黎羽口中所有的空气。然后又在黎羽忍不住张嘴喘息的时候用舌尖不断地|顶|弄|他敏感的上颚,最后将他润泽的两片唇瓣整个含在嘴里舔舐啃咬。
他们已经有过太多次的亲吻,荒戟早就清晰地熟知了黎羽唇齿间的每一处动情点。
黎羽被荒戟亲得晕头转向,胸口恍若窒息般发苦发涩,只能高仰着脖颈,紧闭双眼,断断续续地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呻|吟|。
他被水沾湿的白色短发服帖地落在额头上,秾丽而青涩的容貌被|情|动|的热气蒸腾得不似真景,如同缥缈雾气中盛开的垂丝海棠,让荒戟痴迷得一瞬也不舍得移开眼。
“脏!”
黎羽倏然绷紧身体,眼睫不安地颤抖着惊呼出声。
他慌乱地用手去拉扯荒戟的头发,可双手却被荒戟的大掌反抓着钳住,压在了身侧。
“用手就行了,你别,”话音尚没有落下,灭顶的快感就如扑天的浪头般将黎羽彻底淹没。
……
将脱力昏睡的黎羽抱在怀里,荒戟将唇一下又一下地在黎羽额头反复轻蹭,压抑地低喃道:“为什么非得等到成亲呢?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感伤,语调低沉而沙哑。
“我已经没多久好活了。”
***
“嗖”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斗兽场外围一闪而逝。
宏伟的斗兽场外,魔山魔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现在,终于到了今日的重头戏!”
一个破锣一样的嗓子,在穿破斗兽场的高墙后回荡在半空中激动地高喊道:“迎面正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兽面铜骨和食魔狂士。”
“兽面铜骨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在斗兽场内取得了一百四十五场的胜绩,是斗兽场内的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而与之对战的食魔狂士也并非等闲之辈,他至今为止已经连续获得了四百二十七场胜利,是斗兽场内经验丰富的强者,也是奴隶们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
“今日这一战,属于胜者的荣耀究竟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听着主会者卖力的高喊,黎羽饶有兴趣地蹲在斗兽的候场室的窗框上探着脑袋凑热闹。
……
五日前
树林深处,颜瑄,黎羽,苍术三妖正在秘密会首。
苍术眉头紧锁:“黎羽,我祖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在他入狱后,我彻底清查了苍家这些年的账目,发现我祖父好像跟人族一直都有往来,但具体做的是什么买卖却根本就查不出来。”
“而更让我担心的是,我在库内发现了一本名册,名册上记载的所有妖众全都莫名地失踪了。”
听到苍术的说辞,黎羽愁的整张脸揪成一团,手指也下意识地在鬓角挠了几下:“我总觉得苍老爷子手里握着的这么多妖器非常的不对劲。”
“人族妖族素来交恶,就算是进行交易往来,人族也根本没道理要用妖器作为报酬来帮助妖族大幅提升战斗力。”
顿了顿,黎羽沉吟道:“除非,苍老爷子拿出去作为交换的,是让人族心动到无论如何也必须拿到手的东西。”
颜瑄闻言接语道:“之前,人王也曾经派使者来与我接触过,说想与我做一笔买卖问我有没有兴趣,被我拒绝了。”
“那使者临走的时候给过我一个信物,说如果改变主意想要与人王合作,可以随时通过这个信物联络他。”
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纸鹤。
拿起纸鹤仔细地看了看,黎羽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纸鹤交还给颜瑄,黎羽严肃道:“颜先生,苍术,在我去魔界的这段时间妖界就先麻烦你们了,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
看着窗外喧嚣激动的魔众们,黎羽忍不住也兴奋得两眼放光,尾尖耳尖一起摇晃。
他从魔宫里溜出来玩,一路专往魔众最多的地方走,却不想正好来到了魔界最有名的建筑,斗兽场。
没有任何一个男性能够抗拒这种战斗和血腥的魅力,更逞论是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下所进行的一对一决斗,更是让黎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觉得全身兽血沸腾。
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观看比赛的时候,身后有几道黑色的影子正在向他悄悄逼近。
“老大,你真的要把这条青魔鱼拿去逗猫?这可是你今天的口粮啊,你给他吃了你可就得饿着肚子了。”
“就是啊老大,虽说这只白猫确实是长得漂亮,但是也用不着这么奢侈吧?”
一位浑身肌肉的健壮大汉,气得瞪圆了两颗铜铃似的眼睛,高喝道:“都在那瞎嚷嚷什么?把那小东西吓跑了怎么办?”
说完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一脸警惕地向着前方偷瞄。
不远处的窗框上正蹲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猫。
那猫的身后甩着一条细长的尾,粉嫩嫩的肉垫踩在窗框上,抬起来的时候,印出来一个个梅花似的小脚印。蓝黄异色的鸳鸯眼被窗玻璃反着,莹润润地正好美到了纳茨的心坎里。
“一条鱼算个屁!”纳茨恨铁不成钢地对着他的小弟们道。
“我们要有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89章第89章
被吵得甩了甩尾巴,黎羽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
他的长相跟魔族相差太多,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用人身在外面瞎走。
扭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的魔人,黎羽皱了皱眉,刚想换个地方继续观看决斗,余光里却恰好瞥到了一条从来没见过的鱼。
青色的鱼身,尾尖烤得焦黄,从鱼鳃处还隐隐冒出白色的热气,看起来比妖界的鱼干果好吃一万倍还不止。
“喵~”毫无骨气的某猫灵活地跳下来,一边舔舌头一边竖着尾巴围着纳茨转圈圈。
他一边转圈一边用头去蹭纳茨裤脚,蹭的纳茨只觉得浑身发软,呼吸不畅,幸福到恨不得原地爆炸升天。
“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猫,纳茨激动地浑身颤抖着伸出手去挠黎羽的脖子,同时将鱼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让我摸摸,给你鱼吃。”
“喵呜,”伸出尖牙一口叼住青魔鱼,黎羽二话不说扭身就跑,动作之快,翻脸不认魔之狠,让其余的几个旁观的魔人瞠目结舌。
可更让他们吃惊的还是他们的老大。
只见那个平日里动作迟缓,小山似的大块头,居然在此刻移动得好像一片飞快的残影一样,蹭的一下子窜出去就把黎羽压在了身子底下。
“都愣着干什么呢,快帮我抓猫啊!”纳茨大吼道。
“抓什么抓,别压我了快给我起来!”被大块头的纳茨压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去,黎羽气得嗷嗷直叫。
听着纳茨身下传出来的声音,屋内立刻变成一片诡异的寂静
半晌
“老,老大,那只猫说话了,这是成精了啊???”魔人A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魔人B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老大,你千万别动,一定要压住他,我现在就去找几个兄弟过来超度了他!”
纳茨怒吼:“超度什么超度!吃了我的鱼就是我的猫了,成精了也是我的!”
“都说了让你赶快给我起来,你的什么你的,简直要压死我了你!”黎羽忍无可忍,弓着腰幻化回人身,一脚把纳茨给踹了下去。
……
撸猫梦破碎的纳茨魂不守舍地领着黎羽在斗兽场里乱逛。
“我的猫呢?”
“我的猫怎么没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个男的了?”
……
纳茨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不肯接受现实,直到屁股上被猛地踹了一脚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行了行了,不就吃你条鱼,至于这样么?”黎羽一脸嫌弃地道。
看着路上摆着的那些莫名有些熟悉感的雕像和墙上壁画,黎羽开口道:“喂,纳茨,问你个事。”
扭过头,纳茨板着脸冷声问道:“什么事?”
他现在非常讨厌这个欺骗了他感情又强制性让自己领着他参观斗兽场的猫妖。
指着周遭的摆设,黎羽疑惑道:“这雕像和壁画上刻的都是谁啊?”
顺着黎羽的手指方向瞧了瞧,纳茨答道:“是王。”
“啊?”黎羽闻言愣了一下:“荒戟?你们这斗兽场里为什么要摆荒戟的雕像?”
他扭着脑袋环顾四周,嘴里啧啧称奇道:“这数量是不是也太多了点,我们走这小半圈我就已经看到六座了啊。再加上墙上那些壁画,难不成这斗兽场是荒戟建的?”
黎羽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点艳羡和嫉妒,心道:魔界这是在搞个魔崇拜么?魔界的王原来是这么拉风的?
“不是,”纳茨解释道:“这些雕像和壁画是为了激励我们努力活下去。”
“因为王是这座斗兽场里唯一一位连胜千场后获得自由身的魔人,是我们所有奴隶憧憬向往的对象。”
一提到荒戟,纳茨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崇拜和惧怕。
转过身子,望向正在进行决斗的战台,他语气悲凉地道:“在这斗兽场里战斗的魔物全都是走投无路到实在活不下去才会来这里自卖为奴的。”
“我当初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快死的时候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这才卖身到这里做了奴隶。”
“奴隶?”黎羽困惑地挠了挠头:“什么叫奴隶?”
纳茨奇道:“妖界没有奴隶么?”
“没有,”黎羽摇了摇头,把话题扯回到了荒戟身上,问道:“照你刚才的说法,斗兽场里的魔物其实全都是奴隶,那就是说荒戟也是奴隶?”
纳茨点头:“王在成为魔王之前就是斗兽场里的一个奴隶。”
见黎羽似懂非懂的样子,纳茨继续解释道:“奴隶是没有权利支配自己的命运的。”
“斗兽场里每日都有数不清的魔物死亡,为了满足看客们的需求,他们亟需大量新鲜的血液。所以他们会提供很高的条件来诱惑那些穷途末路的魔物前来卖身,然后让奴隶们在斗兽场里拼命搏斗。”
“我们每一次出场的时候遇到的对手都是随机的,不管是饿着肚子还是断了胳膊缺了腿,只要命还在,只要轮到你了那就必须得上。”
“而且,输掉就意味着死亡。”
“王是自斗兽场建成以来唯一一位成功摆脱奴籍的魔人。”
他说完这段话后眼里忍不住流出艳羡和憧憬,放在身侧的拳头也下意识地握了握,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抿了抿嘴角。
“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唔,荒戟这么厉害呀,”黎羽闻言激动得两眼放光,只觉得听纳茨夸奖荒戟的时候他心里也跟着一起变得美滋滋到不行。
“敬佩是真的敬佩,但是王发起怒来也是真的可怕,”说完,纳茨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浑身打了个冷战。
“其实如果王的脾气能别那么暴躁的话,他在我心里就是无可挑剔的最佳王选,毕竟我们魔界能够在三界的斗争里一直置身事外都是多亏了有他在。”
斜着眼睛睥了睥身侧的黎羽,纳茨感慨道:“你们妖族每次和人族一打起来,阵仗大到简直是没眼看,血腥气重得我们魔界这边都能闻得到。”
“嗯,”听到纳茨的话,黎羽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慢慢垂下了头。
妖族和人族之间几万年来积累的世仇根本就解无可解,每次一想到这个事情他就忍不住地脑壳发疼。
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沉重感压下去,黎羽扬起脸,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纳茨,你不是想要魔兽么?”
“我带你逃出去收服魔兽,就当是还你的那条鱼情了。”
***
万魔窟
昏黄的阳光洒满了浓雾飘散的窟底,古老的黄色绢纸被火光所渲染,涂上了如同鲜血一般的艳红。
看着正在站在那里一张张烧纸的荒戟,非墨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可是又不敢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