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立马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慈妹又是打酱油的一天,作者差点怀疑自己写的是个男频文QWQ
☆、盗墓
赵存风登基,不是顺位继承,是自己斡旋权势斗争过后的胜者为王。
以是,先帝旧臣想压制他毫无办法,他右有右丞相支持,左有军功赫赫的洛氏家族拥戴,且刚登基就拉拢了一批敌对大臣,以及封赏了一堆有能力但以前权力不高的大臣。
此时,那些大臣虽不明显地对这样离谱的新政表示赞同和支持,但也并未表示反对。
又因为赵存风以“昏君”的姿态一意孤行,不日,新政昭告天下。
百姓们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什么?夜禁取消了?竟然取消了?!那我不是可以把铺子开到晚上?!”
“不怕打劫你就开吧你,我看新帝就是在胡闹!我就说,这种勾结北苍的坏犊子根本当不好皇帝!要气死人了!”
“娘,女、女子也可以考科举?”
“是啊!还能做官呢!可惜啊,娘老了。”
“能考就能考呗,这女人读书哪能比得过男人?这条规定迟早是一句空话罢了!”
“一帝一后?新帝他是疯了吗!!”
好几日,这几条新出的政令都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首要谈论的热点话题。
后面四条对于老百姓们的生活在短时间内看不出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第一条,产生的影响肉眼可见。
影响的程度有川流和小溪的差距那么大。
“哗”地一声,第一条新政像一簇烟火,点燃了长安城沉寂严肃了几百年的黑夜。
酉时三刻,长安街上还有不少酒楼和饭馆没打烊,迎接那些闲不住出门来遛弯找乐的客人们,有了“夜”生活的长安城百姓,幸福指数成倍上升。
偶有盗匪趁夜打劫,但新增的城防如狼似虎,追击如风,吓得盗匪们回家瑟瑟找爹娘。
被流放到益州某个小村子里,不得不下地干活的江皇后用锄头锄着地,脑海里还忘不掉曾经锦衣玉食的生活。
左相放下挑水的扁担,擦着汗走过来,“姐,我来吧,你去那边休息。”
“回来了。”江皇后口有些渴,把锄头递给他,跑过去喝水。
江无樾已经跑过去喝了两捧水,见江皇后过来了,将手里的荷叶递给她。
江皇后看着手里的荷叶,再看了眼桶里沾了微点泥巴的水,又怀念起以前她在宫里用过的白玉杯。
“唉。”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用荷叶舀了捧水,往嘴里倒。
江无樾喝完了水,继续跑过去修那个破了个洞的茅草屋。
手臂拥抱厚厚一捆稻草时,鼻边是稻草有点臭又有点香的味道,他呼出口气,踩上木梯子,往屋顶上小心爬去。
要说他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可太不满了,可是比起被砍头,比起被流放到边境苦寒之地充军,他又觉得,现在的生活虽然苦了点儿,但是这样朴实的田园生活又是新鲜的,可以接受的。
那病秧子登基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江氏一族要完了,没曾想,病秧子是个心慈手软的男人,竟把他们流放到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来,他吃上这里香喷喷的竹筒饭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半个月后,酷暑难挡,赵存风以避暑之名,前往朔山一个庄子避暑,皇后随同。
华贵的仪架甫一在庄子里落下,赵存风牵着楚含慈进了一间厢房里,半个时辰后再出来,龙袍和凤袍皆变成了轻巧的素民装扮。
“夫人,确定不再等上一等?不如我们在这庄子里休息几日,再去盗墓也不迟。”赵存风道。
楚含慈道:“不行,已经拖很久了。”
“好,听夫人的。”赵存风便不再说什么,笑眯眯地牵着楚含慈往后门走,夏朗已在后门给他们背上两匹快马。
田园霸主甩着尾巴跟在后面。
此行,只有赵存风和楚含慈知道他们要去哪,去的目的是什么。
去的路上,可能行得太快,赵存风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发白。
楚含慈勒停马儿,说道:“不如我们骑一匹马吧。”
“嗯?”赵存风勾起唇,他咳了声,“骑一匹马,可能会影响速度呢。”
男人道:“如果骑一匹,我可能会忍不住想亲你。”
“……”
楚含慈闭了闭眼,跳下马去。
她正了正头上的帷帽,将自己的马找了颗树系上,折回来,走到赵存风的马前,对他道:“你坐后面去一点。”
赵存风依言往后挪。
待他腾出位置,楚含慈爬上去,坐到赵存风身前,抢过他手上的马鞭,说道:“你抱住我。”
赵存风笑了下,依言照做,并且将生了点胡茬的下颚搁到楚含慈肩膀上,亲了口楚含慈的侧颈,“老婆真好。”
“你才老。”楚含慈不悦道。
赵存风笑了起来,捏捏楚含慈的耳朵,“不是同你说过吗,老婆跟娘子夫人媳妇儿,是一个意思。”
“不好听。”楚含慈道。
“可我觉得好听极了。”赵存风又吸住楚含慈的侧颈,待他松开时,那里种了颗粉红的小草莓。
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
“……”
楚含慈懒得跟他计较了,怕耽误时间,她道:“你抱紧些。”
她怕等会儿马儿跑得太快,弱不禁风的臭男人会被颠下去。
赵存风嗯了声,将她抱紧。
这个所谓的避暑山庄,是早些时候赵存风有意叫人修建的,离襄陵墓非常近。
而襄陵墓周边的地形状况,他也早派人探查过,以想在这片地带修一个宫殿群为理由。
关于襄陵墓,世人只知道这墓葬了前朝倒数第二个皇帝兆熹宗,却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位置。
《帝王令》这本书中,男主发现这个墓,也是因为被一个盗墓贼认为干儿子,然后带着他一起四处找墓地盗时无意发现的。
那块布上的山河图便是地图。
同时,也是开启墓穴的钥匙。
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赵存风和楚含慈到达墓穴门口。
门口长满荒草野花。
赵存风取下扣在马侧的镰刀,开始除草。
楚含慈突然抓住他的手,“这墓竟然没被人动过,你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存风拍拍她的脑袋,“不会,书里的男主就是这么做的,咱们照着来就行。”
“那我来吧,你到一边休息。”楚含慈道。
“怎么,心疼我啊?”又被怜香惜玉,赵存风哭笑不得。
“万一你晕在这,我可没法把你托回去。”楚含慈抢过他手里的镰刀。
赵存风无奈得不行,也对自己的身子骨深刻了解,只能依了她的意。
不过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在旁边干站着,他便开始准备等会儿楚含慈破密道的工具。
工具很简单——
一只毛笔,一块墨和一块墨锭。
他往墨里掺了点儿水,开始研磨。
那些杂草野花看着多,但楚含慈手里镰刀一挥,再一挥,不多时就按照来之前赵存风教过她的法子,很快挖出一个小洞。
那洞中间有一块似玉的镶嵌物,巴掌大小。
赵存风同她说,这墓为前朝建筑大师褚棠佑所造,也就是她梦里那老头造的。
在梦里,疯疯癫癫的老头时而清醒的时候也跟她提过一些。
即是这个墓,坚固无比,是老头呕心沥血十几年设计出来的。
这个墓门,不单是一个结构,一块重物,而是由几个机关共同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刀割不破,火烧不化,剑桶不穿,唯有毛笔可破。
只要在这块似玉的镶嵌物上绘上那幅山水图,墓门即可打开,与此同时,墓内所有机关自动关闭。
而这天下,能打开这道门的画长什么样子,只有褚棠佑知道。
“媳妇,手酸不酸啊,咱们休息一下再画。”赵存风把楚含慈的手抓过来,给她吹了吹。
“……”
楚含慈甩开他的大爪,“我没你那么娇气,现在就可以画。”
“……”
娇气?
赵存风觉得小姑娘对他误解太深。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归归更新太不稳定了!你们可以攒攒再看哦!
☆、昏君
墨赵存风已经备好,楚含慈接过毛笔,开始在那块白玉似的镶嵌物上绘画。
田园霸主爪爪一挥,又扯下楚含慈没割完的几搓杂草。
因为那块镶嵌物比起一块布,略小了些,需要很精细地画每一笔,赵存风记得书里男主是找了一个画技高超的老画师来画,画了整整半年。
不是说他画一幅画画了半年,而是他画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会有瑕疵,而墨迹在镶嵌物上存在最多两个时辰就会消失,书里写的老画师在半年里尝试了上百次才成功将墓门打开。
而墓穴设计者褚棠佑就住在楚含慈梦里,赵存风对她有一百分信心。
他的小姑娘解决这道门,可能用不了几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听见“咔哒”一声。
田园霸主爪子摇晃起来,不是它的爪子摇晃,而是它爪子踩着的地面开始震动。
忽的,它的爪子往土里陷进去,赵存风见状,将它抱起来。
楚含慈后退一步,大门瞬间分成六块,似有机线牵连,六块被墓穴里面的某种气体吸进去,墓门大敞。
“我媳妇真厉害,这么快就打开了。”赵存风笑道。
方才田园霸主爪下踩的地方,此时陷出一个大窟窿,像是能将人吞噬进去。
“直接进去吗?”楚含慈问。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墓门打开。
赵存风嗯了声。
楚含慈走过来牵住赵存风的手,便想往墓地里走,赵存风将她拉回来。
“你刚才不是说……”楚含慈还没疑惑完,赵存风捡了颗小石子往门里面丢。
那小石子刚飞进去,立马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劈成齑粉。
楚含慈:“……”
赵存风敲了下她脑袋,“媳妇,夫君考考你,你猜你要怎么进这门里,才能不和那颗小石子同样的命运?”
“……”
“不是把画画对了,门打开了,机关就会自动关闭吗?”楚含慈不解。
赵存风道:“是这样没错,但门,不是这个门。”
楚含慈将视线移到“被”田园霸主踩踏的那块地方,说道:“难道那个洞才是门?”
赵存风阖阖下颚,“聪明。”
他牵着楚含慈走到那颗洞边,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深浅,他道:“所以说男主为什么是男主呢,因为他够聪明,能转换思维,要是我不是穿书的,提前预知剧情,就算猜到这洞才是被打开的“门”,也不敢有胆往里跳,媳妇你看,黑成这样,怪吓人的。”
楚含慈没说话,只是把赵存风的手握紧了些,但这个细微的小举动,让赵存风在她身上读出“夫君你别怕,有我在”的意思。
赵存风勾了下唇,把楚含慈往怀里一扣,跳了下去。
他听见楚含慈闷闷地叫了一声。
害怕又抑制着害怕地。
田园霸主两眼一瞪,爪子发狂地刨了刨,猛地也往洞里跳。
两人一狗在洞里滚啊滚,不知道滚了多久,终于落到地面。
快要落地的时候,楚含慈使劲一拽,像当赵存风的肉垫,可身子要沾地面的时候,赵存风手臂一翻,楚含慈摔在他半边胳膊上,后脑勺被赵存风宽大的手掌护得好好的。
他们落地不久,一坨毛绒绒肉乎乎的东西砸在身上。
“嗷呜!”田园霸主叫了一声,滚到了一边。
“小田也有点壮过头了。”赵存风揉揉臀,咬牙切齿的样子,“回宫得让它减减肥!”
不远处被diss了的田园霸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赵存风。
两只狗眼在漆黑的洞里显得异常明亮。
赵存风将楚含慈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
楚含慈也拍他身上的,“这道门里,应该不会有机关了吧?”
赵存风捡掉她脑袋上一片落叶,“不会有了,机关自动关闭,是指这道门里的机关自动关闭,而非刚才那道,这道才是真正的门,刚才那道就是故弄玄虚,障眼法,进去就算能躲过机关,也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摆设,不过打开了那道假门,才能打开这道真门。”
男人掏出火折子点了一簇火苗,照亮前方,牵着女孩往前走。
跟洞穴融为一体的黑乎乎大狗跟在后面,大狗一直用狗鼻子在嗅。
一路非常顺利,没碰见机关,也没遇见什么毒蜘蛛或者毒蝙蝠,就只是这墓穴里的气味难闻了点儿。
他们很快走到一块白玉砌成的大门前,门中央有两个拉环,赵存风拉了两下,玉门打开,巍峨瑰丽的地下宫殿出现在眼前。
有八个足球场那么大,堆满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最中央是一口黄金铸成的棺材。
棺材中央,镶嵌着一颗翡翠。
赵存风和楚含慈对墓里的珠宝都不感兴趣,对棺材里沉睡了两百多年的尸体也不感兴趣。
楚含慈突然手指向不远处一颗照在水晶杯里的珠子,“能治你病的东西是不是那个?”
却疾珠,一种由上千种草药和散禤粉制成的珠子,可存千年不腐。
这个奇珠,存在于一些野志里,很多人只以为它是传说和异闻,其实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的确能治百疾。
“粉蓝色,西红柿大,罩在水晶杯里,放置于墓地西南角,应该就是它不错了。”赵存风脸上浮出笑意。
楚含慈跑过去。
“诶媳妇——”赵存风以为这自私的小家伙会先去取自己想找的东西。
所以说,比起梦里那老头,他更重要?
赵存风幼稚地做完比较,面庞笑意更浓,慢悠悠走过去。
楚含慈跑到水晶杯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她转过头,对赵存风道:“这颗珠子这么宝贝,拿走它,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
赵存风笑:“不会,书里男主也这么想,但他赌了一把,直接揭开,并没有什么机关。”
楚含慈便放心了下来,手摸到水晶杯上,将水晶杯捧起,的确相安无事,她将水晶杯落到一边,握住那颗西红柿大的粉蓝色珠子。
“现在就吃了它。”楚含慈把珠子递过去。
“行。”赵存风接到手上瞧了瞧,一口咬下去,他品尝了下,说道:“嗯,味道还不错,挺甜的。”
“……甜?”楚含慈看他。
“来一口?”赵存风把珠子递到楚含慈小嘴边。
楚含慈无语他,别开脸,“我又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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