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软呆呆的看着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继续肃穆道:“叶家祖训,男儿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顿了顿,加重语气说了三个字,“跪媳妇。”
哪有这样的祖训,你自己胡乱加的吧?
顾软软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拉他,‘你快些起来,这像什么样子。’
谁知被他反手给拉住了手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叶惊澜:“先前是我误入歧途,信了别人的谗言,几个月没有给你写信,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你生气是应该的,骂我打我都使得,只是不要憋着郁气气坏了自己身子才好。”
“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
顾软软眨了眨眼睛,问:“什么谗言?”
怎么没给自己写信还跟误入歧途这个词还扯上关系了?
叶惊澜表情裂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初,信了话本里的桥段这种话能说吗?当然不能的,这种蠢事要藏一辈子的。
抬眼看着顾软软,目光灼灼声音却温柔低沉,“那几个月,我日夜都在想你,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我不是故意不给你写信的。”
顾软软耳尖有点红,可是,可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写信啊?眨了眨眼睛,又听的他声音似乎更低沉了些,轻飘飘的传进耳朵,那里面含着的缱眷在耳廓划过,酥麻整个耳垂,又渐渐蔓延至心脏。
他说:“你呢,你可有想我?”
这七个字一出,顾软软整个人都变的红彤彤的,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可即便不抬眼,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很灼热,反而是一种长久包容又耐心的安静。
他在安静的等着自己的回答。
这种温暖包容的感觉让顾软软的紧张慢慢散去,抿着唇抬起眼皮,目光和他相接,细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他缓缓笑了,璀璨融入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我的小姑娘真勇敢。”
谁,谁是你的小姑娘了,顾软软抿唇,看着他的眸光既嗔又羞,忽然想到一事,眨了眨眼睛,“你考试如何了?”
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县试过了没。
叶惊澜也一怔,不确定道:“应该是,过了吧?”
顾软软:‘你也不知道?’
叶惊澜:“今早放榜我去了,人太多,让书童挤进去看的,隔得远我听不太清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在笑,应该是过了。”
顿了顿,又肯定道:“是过了,不然俞墨不会放我来这边的。”
顾软软:‘你为什么不看看名次?’
坚持了这么久,名次就是辛苦的回报,怎么名次都不看一眼呢?叶惊澜定定看着顾软软,“因为我想马上见到你啊,看到书童的笑脸,我就直接骑马走了。”
顾软软:“…………”
本来做坏事就有点心虚,如今他连名次都没看就急匆匆跑来了,顾软软更觉不安,正要说些什么。
叶惊澜:“快。”
顾软软:‘什么?’
叶惊澜抖了抖肩,这个动作让他背上绑着的荆条更明显了些,“打我啊。”神情一顿,又道:“打完这事就过了,你以后要是想翻旧账,你就直接告诉我,骂也好打也好,不要憋在心头,更不能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知道吗?”
顾软软瞪眼:‘不打,你快些起来!’
伸手去拽他。
“真不打?”叶惊澜脸上还有些遗憾的感觉,顾软软无语望他,‘你还很希望我打你吗?’加重手里力气,叶惊澜顺着她的力气起身,垂眸看她,语气是真遗憾了,“我爹说过的,真正的好相公,一定是被媳妇打过的。”
夫妻没有平淡,吵吵闹闹才是真,只要最后重归于好就行了。
笑着凑近,“媳妇,你打我一下呗?就一下。”
打一下,我们就能好好过一辈子了。
这人,哪还有逼着人打他的?
顾软软气的小身子不停起伏,那处好似要从浅蓝海纹的布裙里蹦出来一般,气鼓鼓的看着他。叶惊澜眸色一凛,眨了眨眼睛,嬉皮笑脸的凑近,“媳妇,我考过县试了,有奖励吗?”
‘不许叫我媳妇。’顾软软红着脸,奶凶奶凶的纠正他的称呼。
“好,顾姑娘。”叶惊澜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凑的更近了些,眼下那颗泪痣清晰可辨,“顾姑娘可否给小生一个奖励?”
顾软软视线漂浮了一下,又抬眼看他,‘你要什么奖励?’
他读书确实辛苦,他不是哥哥,从小就在苦读,他是半路才来的,甚至才认真读书一年而已,他是真的很辛苦了。
太听话了,又白又软的小姑娘,乖巧无辜的站在自己面前。
以一副纵容的态度。
这个态度不好啊,傻姑娘你知不知道,纵容不会止渴,纵容只会让野望不停的滋生。
视线渐沉,垂下了眼帘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声音染上了喑哑。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
顾软软头往后面仰了仰,看着他垂下的双眸,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危险,还没说话,叶惊澜就单手解开了绑在身上的荆条丢开,荆条落地发出一阵脆响,视线刚看过去,手腕就被他给抓住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