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本意根本不在沙家军。
下马牵行,踩着刚入墨的夜色顺着人流往前走,将沿路风情人态都收入眼底。
飞沙,这出了关并非荒漠,只是也差不离了,若站在山巅俯视,一片黄沙,几簇绿意可怜兮兮的被包裹其中,再过几年,新的荒漠就会出现。
这飞沙关虽然时常黄沙漫天,城中各色建筑都蒙上了一层土色,脚下踩的也是细沙,但因和日轮国的贸易区就在这,所以还算繁华,人流如织。
陆湛在看日轮国的人。
都是男子,身形比大周人来说要高大一些,眉目轮廓深邃,眼睫出色,衣饰鲜艳糜丽,流苏银坠彩衣,和大周的舞衣有相似之处。
陆湛看着看着,眉头微皱。
他看着大周人,又看着日轮人。
两边,泾渭分明。
一路行来,两边人都很多,但几乎没有交集,都是各做各事,甚至没有看到两国人的并行。这很奇怪,要知道大周和日轮通贸已经数年,人非草木,这来往数年,便是不能通婚也该有亲友二三。
结果竟冷漠至此,这飞沙城到底怎么回事。
陆湛随便进了一家客栈,回头看了一眼金锦,金锦沉默行礼,转身向外走。他的武艺确实不是最出色的,但打听之事交给他一定是办的最好的。
金霖:“殿下洗漱一番略歇一会吧。”
这骑了一天的马,也是累的紧。
陆湛点头,进了客房,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本意是歇歇,结果直接睡了过去,不过也没有睡太久,不到小半个时辰就醒了。
等他起来,金锦已经回来。
洗了把脸,坐到上首,垂眸看他,“什么情况?”
他真的挺奇怪。
飞沙关的镇关将是沙家军,虽同为镇国将军,但因飞沙关常年无战事,这将士没了军功,自然就要沉寂下来,沙家一直镇守飞沙关,陆湛并没有见过沙将军,只听人说他挺和气,算是儒将。
回想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儒将?
金锦不愧他包打听的名声,出去转悠了一圈,就了解的差不离。
“回禀殿下,沙将军近两年身体不太好,事情几乎都交给他的大儿子沙俊在办,这沙俊性子颇为固执强势,他是主战派,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听到这,陆湛神情一凛,“可有欺压之事?”
“这倒也没有。”
金锦摇头,“这沙俊是强势但并非纨绔,他只是约束手下人不要和日轮国的人过多接触。”大概在他眼里,早晚要打一仗的,没必要有交情。
“虽然并未明令禁止,但上行下效,百姓也逐渐和日轮国的人划开了距离,才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沙家倒没有谋逆之心,但他家世代镇守此处,在百姓眼里也和土皇帝无异了,当然不会和他们对着干。
陆湛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没有交恶就还好,又问:“那圣旨到后,他们做了哪些?”
金锦抽了抽嘴角,“就会说的大周话的算便宜些,也派了一些人去教日轮人说大周话,就是不甚积极,几个月也没什么成果。”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措施。”
很明显的消极待命,这位沙大公子还真是一点都不遮掩想直接打过去的心思。
陆湛:“…………”
他摇头笑了笑,这人有点意思,站起身,“行了,你们两都去歇息吧,不用守夜,明天再说其他事。”
(一)
陆湛天未青就带着金霖金锦奔赴飞沙关,余下人等则停留两日等后面的大部队,顺带把李桂花母女带往飞沙关。
李桂花昨晚虽因不知道前路忐忑不安深夜未睡,但卯时正也是准时起身,她听到了马蹄声忙开窗去看,却只见陆湛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啊。”
李桂花可怜叹了声,还没亲自和贵人道谢呢。
只掌心合十虔诚祈愿。
愿贵人前程远大,长寿无忧。
而陆湛自不知身后竟还有人默默送行,他一路不停歇,终于在玉兔将升的时候入了飞沙关。他简行入关,大部队还没到,没人知晓所以无人来迎。
好在他的本意根本不在沙家军。
下马牵行,踩着刚入墨的夜色顺着人流往前走,将沿路风情人态都收入眼底。
飞沙,这出了关并非荒漠,只是也差不离了,若站在山巅俯视,一片黄沙,几簇绿意可怜兮兮的被包裹其中,再过几年,新的荒漠就会出现。
这飞沙关虽然时常黄沙漫天,城中各色建筑都蒙上了一层土色,脚下踩的也是细沙,但因和日轮国的贸易区就在这,所以还算繁华,人流如织。
陆湛在看日轮国的人。
都是男子,身形比大周人来说要高大一些,眉目轮廓深邃,眼睫出色,衣饰鲜艳糜丽,流苏银坠彩衣,和大周的舞衣有相似之处。
陆湛看着看着,眉头微皱。
他看着大周人,又看着日轮人。
两边,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