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灯罩内散发的柔和灯火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亮,陆绥压在温庭弈的身上,在他身下投下一片阴影。
温庭弈扭头不语,陆绥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按住,然后欺身而上,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珩萧,看着我。
陆绥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一声就足以挤进他的心房。温庭弈闻言这才慢慢将头扭过来,却被陆绥眼中炙热的爱恋彻底吸引。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与陆绥口勿起。陆绥的口勿可以温柔细腻得就像是三月杨柳地,也可以霸道热烈得让温庭弈真真切切感到这人为自己跳动的心脏。
陆绥看着怀里的人开始回应自己,大喜过望,轻轻勾唇,在他耳边轻声道:珩萧,你看着周围的一切,像不像我们的洞房花烛。
温庭弈一双手被他紧紧锁在头顶,因为被他其欠负得有些狠,一双眸子里盛着朦胧水汽,映着温柔烛火。
殿下
嘘。陆绥与他鼻尖相贴,伸出一指抵住他的唇,半晌才哑声道:珩萧,叫我阿绥,我想听你这样唤我。
陆绥一开口,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嘴边,如同一只羽毛挠动着他的心。
珩萧,把/你交给/我。陆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不待温庭弈的回答说出口就强硬地口勿了上去。在换气的间隙才颤声道:珩萧,我/要/你。
这个人,是他两世的爱人啊
他曾经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践踏他的真心,撕裂他的尊严,让他在汝阳王府的后院黯淡了整整三年。
他也曾经意气风发策马与他走过荒沙大漠,与他看大漠的青烟袅袅,与他沙漠里知心知意,我心相悦。
他也曾经愤怒地指着他破口大骂悲怒交加,一封休书与他恩断义绝,自此以后与他登台唱反调,眼看他在朝中越来越独立难行,神销骨脱。
可大难临头,最后替他死的,却也是他的心上人。
陆绥心中的悔恨翻滚成波涛汹浪,险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再一次开口道:珩萧。
温庭弈看着患得患失的陆绥,突然低垂眼睫,微不可微地叹了口气,捧/着陆绥的脸颊主动口勿了上去,道:阿绥,随你。
一切一切,都随你。身也是你,心也是你。
山河秀色,皆不如你。
温庭弈猛然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有的指甲甚至嵌进了血肉里,眉眼紧蹙,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陆绥攥住他的手,固执地与他十指相扣。
小船顺着河道独自缓慢地漂流,不知何时河岸上传来了歌女柔柔的歌声,调子婉转,配上蜀州女子嗓音,直直勾人心魂。
红绡帐中承恩泽,始道此心沦陷。
沦陷么
※※※※※※※※※※※※※※※※※※※※
小可爱们,橘子其实很累了,橘子在加拿大,时间和你们有差别,反着来。这次的活动对橘子打击很大,官方言论特别伤人,如果你们可以出来,你们出来和我说说话吧,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第22章我命
陆邈安排完一切,飞身感到蜀州醉枝楼的时候,花小楼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长时间。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没有热气,可偏偏他还固执地拿碗罩着。
陆邈从楼上的窗户钻进来,就看见花小楼捧着一壶酒坐在楠木桌子上,支起一条腿,下巴上水光渍渍。
瞥见他来了,花小楼勾勾手指头含糊不清道:你,过来。
陆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伸手要夺过他怀里的酒壶,淡淡道:你喝的太多了。
花小楼眯眯眼,抱着酒壶就是不撒手,呵呵打了个嗝,一把拉过他的领子,用手指抵着他的唇道:你也想喝啊?好啊,亲我一口,亲一口我就给你。
陆邈无动于衷,半晌松了手,默默地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花小楼的表情凝固了那么一刻,看着他安静坐下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后,半晌又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道:不喝就不喝,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说完刚打算仰头再来一口,手中的酒壶就被人用内力打飞,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酒也洒了一路。
陆邈没什么表情,依旧冷冷道:别喝了。
花小楼看着他这张万年不变的死鱼脸,活像是别人上辈子欠了他几吊钱一样,顿时气从中来,没好气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嚷道:你不喝就不喝,凭什么管我!
他不依不饶,伸出一只脚去蹬旁边的陆邈,一边踢一边骂道:你赔我的酒,不陪我喝还要管着我,我娘没管过我,我爹更不管我,你算什么人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花小楼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陆邈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小腿,冰凉的手指顺着小腿往下,扣住了他的脚踝。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陆邈的声音冷了几分,手上一使力就将花小楼拽到了自己面前。
花小楼脚上吃痛,出于本能地伸出另一条腿去蹬他,反而被陆邈用另一只手禁锢住。他使劲挣脱,奈何陆邈比他强,脚腕就跟上了两道铁箍,箍的紧紧的。
花小楼不动弹了,就这样静静盯着他,半晌皱了皱眉,两只修长的手捂住了眼睛,肩头微微耸动。
陆邈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以为自己没有注意用劲把他弄疼了,连忙松手道:抱歉。
花小楼不理他,陆邈就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小楼自小就喜欢粘他,算来算去也已经将近十年了。虽然每次都无理取闹了些,每次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然后拂袖离开,但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
陆邈垂了垂眼帘,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半晌才道:抱歉,我
花小楼摇了摇头,闷闷地开口:你以后还气不气我?
陆邈自认从来没有故意让他生气,只是每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总是能在瞬间点爆他的火气。上次从千金坊回来就是这样,陆邈至今都不明白花小楼究竟在生气什么。
他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才淡淡道:不了。
花小楼闻言,嘴角勾了勾,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假意抽噎道:那你说话作数。他顿了顿,续道:你走近点,我脚疼。
陆邈依言向前走了几步,还没到花小楼身边,就被花小楼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后背磕到了木质地板上。
花小楼就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把他紧紧的缠住,一脸奸计得逞后的坏笑,哪里还有方才那副状似小孩的醉态。他紧紧按着陆邈的肩膀,直直看着陆邈的眼睛,半晌才道:四哥走得太慢了,我等不及,还是直接扑过来比较好。
陆邈被他按在地板上,见他笑得狡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手心向下朝着地面打出一股内力,花小楼就着吊在他身上的姿势随他一起站了起来。
还不下来?
花小楼把人抱的更紧,死死地缠住。
豁出去了,不就是二两脸皮吗,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