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温庭弈略微点点头,扶着陆绥的胳膊缓缓坐了下来。谁想屁股一挨石凳当即痛得皱起了眉头。花小楼瞥见他这个反应,忽然福至心灵什么都明白了。

陆绥坐在温庭弈身边,一只手背后悄悄替他揉揉腰,开口问道:赋儿,这六年你究竟在何处,为何我和你皇姑四处寻找却探不到你一丁半点的消息。

陆赋面露痛色,似乎并不大愿意想起这段沉重的往事,犹豫了半晌还是缓缓开口。

当年父皇遭人陷害,事发当晚他本欲进宫向皇爷爷解释,谁想那天晚上突然有一帮刺客来势汹汹杀进了东宫,当晚又正巧禁军营的人休值,东宫正门被封,我们递不出去消息,只能困在东宫里等着被这帮人杀害。

他讲话的语调平平淡淡,似乎说的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陆绥听得心头一紧,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年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不过,事情可完全不是陆赋口中的样子。

太子丹与乱党勾结意图不轨,罪行揭露后畏惧罪责,故于东宫自焚而亡。东宫的一把火整整烧了一夜,将什么东西都毁得一干二净。从此以后世间多了个谋逆的太子,少了个应该公布天下的真相。

娴皇后病故多年,不论当年多么情深义重,死后都化云烟散。祈帝另立南氏为后,宠文氏,太子后期不得圣宠,又无母族势力,哪怕被冤致死,也不过换来大殿上的九五之尊一句没有感情的厚葬了吧。

陆绥胸中气海翻涌,捏着茶杯的手不住使力,眼看茶杯就要在他手中崩裂时,温庭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感觉顺着指间传来,让他稍稍清醒。

陆绥静了静心,平缓语气问到: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陆赋垂落眼帘,轻声道:我被人刺了一刀却侥幸没死,等到刺客都走了才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溜出了东宫。

陆赋轻描淡写两句话,其中的心酸又有谁人能够理解。东宫遇难时他才年仅七岁,也许当天早上还拉着母妃的手让她陪自己用早膳,扯着父亲的衣摆让他抽问自己今日的功课。

谁想一夕之间,就是家破人亡,生离死别。

那一夜的火光冲天,陆赋摇摇晃晃从地上起来,他看见了倒在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也看见了姿容绝色的母妃鬓发凌乱,珠钗散地,她眼神逐渐涣散,临死却还固执地朝他伸手,无声说道:赋儿,快跑,活下去啊

她的眼角挂着血泪,看着他待在原地,吊着一口气不断地冲他喊道:快跑啊,活下去啊

六年以来,这一幕几乎日日都在折磨着陆赋,母妃的那句活下去成了他余生唯一的目标。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忍。

我逃出东宫后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没死,因此连夜逃出了京城,但也不敢离京城太远,于是就隐姓埋名蜗居在了京城旁边的小山村。除了日常所需会出门,其他时间我都会待在村子里。

他顿了一顿,突然皱了皱眉头道:其实这六年以来,我一直觉得有人知晓我的行踪,并且一直在帮我。但凡我缺少什么,隔日都会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现。起初我以为是村子里的人见我可怜才接济我。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希望我知道他是谁。我曾经守了几夜等他,他却不来了,等我放松警惕,他就又会偷偷送来我所需的一应物品。

温庭弈闻言,突然问道:你一直都在长安附近,那又为何会出现在千金坊?

陆赋闻言,不经意间蹙了蹙眉,这才答道:是两个月前,那人突然放下一张字条要我动身去蜀州,说会遇到你们。我起初不信,可没过几日那人又开始催促,我担心对方有诈,但也不敢继续留在村庄。刚打算离开,就被人绑到了千金坊。

温庭弈闻言点了点头,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刚放到嘴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六年以来都没有陆赋的行踪,这一段时间才突然知道陆赋身在千金坊。若按照陆赋口中说的,那么他之前的猜测就能说得通了。

这个人,果然是在用陆赋引他们去千金坊。

至于他们在千金坊中搭救的那个假陆赋,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要他们进那个密道,找到那件密室,以及顺理成章拿到有关陆巡的几张印章书信。

一切一切其实都不重要,那几张有关陆巡惊天秘密的书信才是那人真正想要让他们看到的。

他的目的不是扳倒千金坊,而是想要让陆绥顺利找到二皇子的罪证。

这个幕后之人,难道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扳倒陆巡?

温庭弈眸色微寒,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他觉得他们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争斗中。看似这个人在帮他们,实则也是在利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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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是个最蠢最笨的作者,写文章还在摸索阶段,逻辑废,小学生文笔,什么都不知道,写文就是为爱发电,无论我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我都希望我笔下的人物,是大家喜爱的模样。

橘子真的一点也不好,但是橘子却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橘子,我会努力进步,会努力学习,虽然你们不爱说话,也不爱评论,但是能够认识大家,向大家分享我的陆大宝贝和温温,我很开心。

第25章温侯

北国本就多雪,便是蜀州也逃不过这场雪色的洗礼。

日子一日日接近除夕,雪色渐浓,纷纷扬扬地雪花被寒风吹携着卷入屋中,被暖气一熏便化成了水,沾染在了窗口斜插在玉瓶中的红梅上,更显娇艳。

花小楼阖眼帮温庭弈号脉,半晌睁眼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身上的红疹应当是与你体质有关,喝上几贴药调理一下就好。

他拍了拍衣袖站起身:有些瘙痒,但是切勿用手抓挠。

站在一旁的陆绥认真记下,随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他虽然和花小楼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毕竟事关自家媳妇的身子,他还是竖着耳朵勉强听他说完。

花小楼先是给了温庭弈一个药盒,叮嘱他每日涂抹在瘙痒红疹的地方,转身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却是交到了陆绥手中。

陆绥一脸困惑,接过铁盒晃了晃:给我?

花小楼云淡风轻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陆绥觉得没好事,动手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牡丹香扑鼻而来,里面的膏体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他探指挖出一小块,渐渐被体温化开后,滑腻异常。

花小楼冲他使劲眨了眨眼,陆绥没懂。再朝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下陆绥瞬间就明白了,直接上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一天到晚脑子里瞎想什么呢?嘴上这么说,陆绥却将铁盒小心翼翼放入胸前的衣服中,还轻轻拍了拍。

真是道貌岸然!

花小楼冷不丁被他弹了一下,挥拳头就要打他,听见身后温庭弈的声音:小楼,你们在做什么?

花小楼无奈地收回手:没什么,就是看他肩膀上有只蚊子,动手帮他赶走了。

寒冬腊月,大雪积压深数尺,冷冽的寒风吹得窗棂四震,满院皑皑白雪。

在这个鸟都没法活被迫要搬家的时节,花小楼好心帮他赶蚊子

陆绥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伸手扶额,嘴角却压也压不住,哈哈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泪眼汪汪。

花小楼这种状况,绝非第一次发生。这让陆绥想起了他和花小楼第一次斗嘴是什么时候。

两人同在文华殿受教时,陆绥是最为调皮捣蛋的那一个,偏偏有陆丹天天在他耳边嚷嚷,吵的他不厌其烦,每日都是硬着头皮来听学,剩下半条命得往回走。

还得被迫在夫子向他投来意味深刻,耐人寻味的目光时,敷衍地点点头,装出一副深深受教,吾懂吾懂的表情。

gu903();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