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萧,就算沈氏当时提前赶来阻止微生玉,微生玉也会死的。你能明白吗,这是他自愿的,是他为沈氏做的最后一件事。
陆绥说完,温庭弈不再开口,陆绥见状也识趣地不再开口,留出些时间让珩萧自己想清楚也好。
微生玉一生为国为天下,最为愧疚的就是妻儿,临死之前所做的却是用自己一命抵沈氏一命。
为了防止将来有朝一日沈氏深陷牢狱之灾,将自己的认罪书留给了沈氏。又在祭山大典现场死去,坐实了山神发怒的谣言,为沈氏留住秘密。
所有的爱意,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得以告诉沈氏。这才是为何沈氏对他有怨,却会痛得撕心裂肺。
微生玉辜负沈氏良多,辜负阿楠良多,明明是深情不寿,却是蹉跎数载,互相折磨。
温庭弈眼帘低垂,缓缓将头伸到了陆绥的脖颈间,轻轻地啄了一下。
陆绥感觉到脖子间有异动,问道:珩萧,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情难自已,不忍蹉跎。
这天正午,众人总算是要离开广泽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只是来时满身轻松,去时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温庭弈正在陪广泽的百姓交代完事,陆绥则被花小楼缠在了另一边不得脱身。
诶,我这可是为了你们才受的伤,你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吧。花小楼提了提自己壮烈牺牲的胳膊,扬了扬下巴。
陆绥觉得这小子欠抽。
他狞笑了一声,猛然拉住了花小楼的胳膊,就听花小楼痛呼一声,瞪着眼珠子贼溜溜地盯着他。
还为了我们才受的伤,你可真是会给自己贴金。
他伸手给了花小楼一个脑瓜蹦,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为了陆邈那块木头,别说的好像我们委屈了你一样。
花小楼捂着脑袋嘿嘿两声,凑到陆绥身前小声道:不管为谁伤的,没有你们我和广泽八竿子打不着,更别提在这里受伤了。所以你今天怎么着也要补偿我,不然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
陆绥耳朵都快给他磨出茧子了,没意思地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你要干什么直接说。
花小楼搓搓手:借你马车一用。
陆绥:
不行。陆绥一口回绝。
花小楼的脸色变了变,那架势大有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
一辆马车,你用了,珩萧坐在哪里?
不是有马匹吗?
陆绥睨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不是有马匹吗,你为何要晕马车?
花小楼哑口无言,吞了几口冷气后,气鼓鼓地走到了一边蹲下,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恰巧这个时候温庭弈走了过来,看见花小楼和陆绥再一次吵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臣其实想骑马的。
嗯?陆绥怀疑自家媳妇知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当初去红泥小筑时他分明记得珩萧害怕得不得了,一路上紧紧扣住缰绳,指节都给他扣成了苍白的颜色,一路上只敢由他抱着搂着。
珩萧分明是害怕骑马的,怎么会主动提出来。
温庭弈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柔柔开口:殿下,臣想学射御之术。
陆绥没吱声,犹豫了片刻。一转头,却见自家媳妇唇角带笑,眉目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一颗心都酥麻了。
咳咳陆绥低声咳嗽了两声,凑近低声问道:珩萧,你还是去车里吧,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冻坏你怎么办。
殿下,臣并非娇弱女子,何时如此柔弱了?陆绥听出来自家媳妇这句话已经带了几分不满,连忙打住话题。
好好好,我依了你
陆绥很是郁闷地跑到一边牵来了一起通体雪白的骏马,用手做梳替它梳理毛发,柔柔开口:雾影,一会要乖。
他转过身,就见花小楼抬头对着温庭弈眨了眨眼睛,突然整个人就不好了。
花小楼回过头来,缓缓勾唇,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挑衅至极的笑。
陆绥:
第一次发现媳妇不再帮着自己反而帮着死对头的陆绥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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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未曾拒
陆绥搂着温庭弈骑着雾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然后紧紧跟着他们的就是独自驾马的陆赋以及林姑娘两人。花小楼理所当然地坐进马车后,死缠烂打地缠着温庭弈,总算央求下让陆邈陪着他一起做进了马车,美名其曰:照顾伤员。
陆绥对他那点花花肠子嗤之以鼻,专心扣着自家媳妇的劲瘦窄腰,腿下使力,驾着雾影绝尘而去。
殿下,您慢一些。坐在陆绥的怀里,看着雾影在陆绥的催促下极速奔驰,周遭的景致都在飞速的晃动,温庭弈心里有些怵,连忙开口叫陆绥缓下速度。
陆绥充耳不闻,但是担心珩萧会有危险,手还是不动声色地加大了劲道,凑在怀中人的耳边阴阳怪气道:珩萧方才不是说自己想学射御之术的吗?
温庭弈愣了愣,听出了他话语中透露出的酸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还在飞驰的骏马上,无奈地笑了一下:殿下
细细听来,竟然能够品出几分委屈巴巴的意思。
陆绥哼了一声,明显是还在为方才珩萧帮着花小楼这件事生闷气。
自家媳妇的一声殿下险些令他心软,再三确定自己不能功亏一篑后,陆绥狠了狠心,仗着自家媳妇不会骑马,竟然再次催促雾影向前飞奔,不过片刻就将队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温庭弈坐在马上只能感受到身下的颠簸以及擦着耳畔眉梢呼啸而过的风,他紧紧闭上了眼,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都在激烈地跳动。
陆绥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轻轻发抖,心里一软,略微减慢了速度,风声太大,他们的速度又快,所以陆绥只好凑在他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朵尖,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
珩萧自从认识了花小楼,就次次帮他不帮我。咬了一口,就听怀里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声,陆绥眨了眨眼,又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廓,轻声嘟囔:我都怀疑珩萧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然怎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
温庭弈一张脸其实被寒风冻得有些僵,他天生体寒,本就不比寻常人耐冻,陆绥又骑得飞快,耳边的风就像刀子一般,直往脸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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