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眼前站着的女子妆容精致,如墨的长发没有挽作闺阁女子的高髻反而束了一个高马尾,只有额角耳边的碎发随着寒冷的烈风四下飘飞。
她生得极为美艳,一双杏眼里闪烁的却是刀尖上泛起的森森寒光,一弯柳叶眉吊起,唇不点而红,再配上一身绛红色的束身装,干净洒脱,雷厉风行。
陆绥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好久不见,皇姐。
陆姌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温庭弈身上,实现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了两人紧紧相握的十指。
温庭弈晃了晃神,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银湖公主陆姌。不禁攥了攥掌心。
陆绥安慰地挠了挠他的掌心,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他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感动。
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子殿下终于变成了他的夫君,知他悲喜懂他冷暖的,夫君。
绥儿,要事相商。陆姌向来不爱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提醒道。
陆绥神色微变,缓缓点了个头。
两刻钟后,三人静悄悄地从后门溜进了银湖公主府,一晃眼的功夫就彻底地消失了。
银湖公主陆姌素来喜欢耍弄鞭子,所以公主府的房间内摆放地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鞭子。陆姌领着他们走到后室,但见宽敞的房间内只有正中央的一座沙盘和角落里的一张方方茶几。
温庭弈深知两人又要事相商,正打算回避,却听陆姌开口道:弟弟这是要去哪里?
温庭弈淡淡回道:两位殿下相谈,臣并不宜在场。
好弟弟说什么胡话,你不在,绥儿的心指定飞出去,本宫可压不住他。她轻轻勾唇,赶在陆绥开口前先行说话,说完敲了敲陆绥身旁的桌子,催促道:快过来。
温庭弈闻声坐回到陆绥身边,刚一坐下就被陆绥牵住了手。
多谢公主殿下。
陆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轻声道:你是绥儿的正妻,也是他的心上人,那便也是本宫的弟弟,何须言谢?
陆绥在大殿上与祈帝为难时,她正在大殿外焦急地等着他退朝。心腹告诉她这件事时她也确实吃惊不小。
毕竟她了解陆绥的性子,当日温庭弈用那等手段逼出这门亲事,陆绥又天生反骨,最厌恶逼迫他的人,能够同意迎娶温庭弈就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此次在昭乾殿的百般维护更是让她匪夷所思。
想到此处,她对温庭弈越发佩服,自然也会当他是亲弟弟一般对待。
多谢皇姐。温庭弈也不再扭捏,安心承接了陆姌的好意。
诶,好弟弟。
三人并未寒暄太久,反而是陆绥心系要带着珩萧四处走走,最先催促道:皇姐,究竟有何要事。
陆姌顿了顿,半晌后开口道:绥儿,此次西北进犯,若是父皇派你领兵,你一定要找借口推脱掉。
西北之地,绝对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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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终难诉
西北之地不能去?
陆绥在心中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才道:皇上不是早就有了收回天鹰令的打算了吗,便就算是我想领兵征战西北,他哪能容得下我?
自他重生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越来越朝着他不知道的方向发展。先是千金坊,再是广泽镇,无论是哪一件,都是他上一辈子不曾经历过,不曾知晓的。
他从未想过,在祈帝眼皮子底下,陆巡竟然有这般动作,可见心思不一般。而他竟然就这样傻傻地被瞒在鼓里,也难怪他上一世会栽在陆巡的手里。
想到此处,陆绥却感到一丝快感。
祈帝半生多疑善妒,对朝堂贤臣和各路藩王多加打压,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轻则降职流放,重则家破人亡。他任用奸佞,轻信小人,寒尽了天下寒门士子的心。
自己与爹爹本来对他忠心耿耿,势必要为他守护河山,可是也在当年的那场暗杀中凋零破碎,所有的忠心和赤胆磨灭得一干二净。如今连他的亲生儿子,他自己最为宠爱的陆巡也背叛了他,当真是因果报应。
陆姌听他这样说,不禁摇了摇头:父皇只是要我掌管天鹰令,却并未削去你的将军之职。她缓缓将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你军功在身,治军严明且并无过错,父皇没有理由削你的职位。
陆姌说完,温庭弈却陡然惊了一下,陆绥察觉到紧握的手跳动了那么一下,缓缓将头转过来询问道:珩萧,你怎么了?
温庭弈用手撑了下额头,缓缓道:殿下,西北您的确不能去。
皇上并不知晓公主殿下实则在帮您,既然他想要将天鹰令交给公主,那对您而言并没有什么坏事。但是一旦将您的职位削去,您便再也无法执掌军中的大权。
陆绥听过之后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些年我与皇姐只是私下交谈,皇上的确不知道我与皇姐实为一心。可是也正如皇姐所说,我军功在身又无犯错,皇上他纵使看不惯我,也奈何不了我。
温庭弈轻轻蹙眉,无奈开口道:现在皇上的确没有把柄,可难保日后。殿下,近来鞑子屡屡进犯西北,皇上是存了出兵剿灭的心思。朝中正缺武将,西北无人挂帅,满朝文武必定会推举您,只要您领兵出征,就不愁找不到您犯错的证据。
温庭弈方方说完,就见陆姌拍了拍手,眉眼之间带着浅浅笑意,一声喟叹:绥儿,你当真是娶了个智多星。
陆绥直到此刻才明白了陆姌为何劝他不要参与此次的西北之征。
皇上只是收回了天鹰令,不准他私自调度。可是只要他随军出征,天鹰营的将士历来守卫西北,一定会跟随他。只不过他没有了令牌,所能做的事情就会受祈帝的掣肘,不能不顾皇命了。
天鹰营的将士认牌不认主,只要令牌不在他手上,他就不能对祈帝构成威胁。
而他只要挂帅,不管有没有令牌,都要担当起一军将帅的责任,行军途中发生的一切事都要由他负责。只需稍做手脚,他的错一定会快马加鞭地送到皇帝手里。
如此一来,连他的职务都能一并除去。
一箭双雕,对祈帝百利而无一害,当真是精彩至极。
陆绥胃里翻滚几欲作呕。他其实也很不明白,明明他和父王是祈帝最亲近的人,他为何还能狠下心对他们进行打压。
难道当真是因为皇室里的腌臜玩意将他迷瞎了吗,害得他连同胞之情也不愿意相信了。
撇去祈帝不谈,最令陆绥费解的却也有老王爷的反应。
老爷子虽然不再领兵了,可是朝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掌心。祈帝光明正大强取豪夺地拿走先帝交给王府的天鹰令,老爷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交了出去。
陆绥突然感觉头疼,额角的青筋一直在暴跳,烦不胜烦。也恰是在这个时候,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抚上了他的太阳穴,轻柔但是适中的力道缓缓揉捏,替他缓和了难捱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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