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gu903();良久一阵沉默,温庭弈终究没再开口。

陆绥缓缓闭上眼,再不留恋地大步离去。直到行了不知多久,有雪花星星落在他的头发上,覆满青丝,他才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他先是错愕,再一转身就见温庭弈竟然追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出来的太着急没来得及穿鞋子还是赶来的太匆忙,鞋子丢失在了路上,陆绥注意到他的脚丫光秃秃地露在外面,已经被冻成了通红。

温庭弈看见自己赶上了,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在陆绥开口询问之前,径直抱住了他,直到鼻息之间都是他的味道,才觉得内心一片安宁。

温庭弈仍是什么也没有说,只静静地抱着陆绥,汲取他的温暖。

陆绥愣了愣,最终缓缓扣住了他的腰身,给了他一个不易察觉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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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终于写出了上辈子的事了,累瘫了

看我这么勤奋,真的不包养我吗qaq

第57章莫奈何

陆绥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定睛认真看了自家媳妇片刻,突然低头叹了口气,牵着温庭弈的手却不自觉地用力。

那时的珩萧一定不舍得他离开吧知道自己不愿意见他,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一走多年,从此以后便连朝堂上的遥遥相望都是奢望,也不愿意出现在自己面前,担心徒惹自己的厌烦。

那么那时的自己呢,既然心里厌恶珩萧,又为何见不得他受苦,看见他疾病缠身的苍白脸孔时会关心,甚至在最后的时候问他有没有话要叮嘱自己。

明明是殷切地盼着他能够开口,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陆绥勾唇苦笑一声,至此才觉自己上一辈子活的真的是个错误。他能栽在陆巡的手里,当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他那个时候就应该明白的,自己分明是在意珩萧,明明是喜欢他的。可又是为何要一味地逃避自己的感情,生生将珩萧挡在自己的世界外,寒透了他一颗真心。

若不是当年自己中毒昏迷,危在旦夕,珩萧冒死救自己,他又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温庭弈其实能够感觉到,陆绥每次一有心事,望向他的眼神都隐含着莫大的悲哀和心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陆绥究竟在默默承受着什么。

他知道陆绥兴致缺缺,等离开了公主府就叫马夫驾马回府,陆绥却问道:珩萧可是累了,这么急着回府?

大概是方才的回忆刺痛了陆绥,他伸手摸了摸温庭弈的额头,察觉到那里正常的温度,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臣?温庭弈看他怅然若失又复欣喜的转变,担心地开口询问。

陆绥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珩萧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你有所隐瞒。他说完敛了敛神色,在他眉心印下一吻柔声道:珩萧如今再也不是皮包骨头,瘦的让我心疼了。

他将自己的脑袋放在温庭弈的脖颈处,突然蹙眉道:珩萧,我好担心失去你。你答应我,这一辈子绝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温庭弈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失笑:殿下最近真的越发粘人了。殿下是臣的夫君,只要殿下不厌倦臣,不赶走臣,臣哪里都不会去。

其实温庭弈也没有哪里可以去。

从他顺从太后的意思自愿嫁给陆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将自己的往后余生都赌上了。失去了文毅侯的爵位,他就只是陆绥的世子妃,早已将自己的的生死去留全权交给了陆绥掌握。

陆绥爱他,愿意接纳他,他便倾尽本心,做他的不二贤臣。陆绥若是厌他弃他,他便静静陪着他,不参与他的生活,也不对他横加干预,哪怕他将来有一日当真爱上哪家贵女,他也会成全他们,尽心为他守护妻儿。

待到将来大仇得报,守得他妻儿在侧,家宅和乐,此身残破便可无怨无悔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将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出口的或者从未说出口的爱意,带进泉下,永远不会烦他。

一抔黄土,了却残生。

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当时的心境,陆绥待他的好早就已经让他深深沦陷。也许以前的他可以豁然地放下一切,成全陆绥。可如今的他,做不到。

他对陆绥的爱,始于那年惊鸿一瞥,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就已经刻进了骨肉,烂在了心头,他只要能够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注视就会如同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人心果然还是贪的,得到了一点便渴求更多,得到了陆绥的疼爱,便渴望着能够和他白头到老,生死同赴。

而与此同时的金龙宫则是一片死气沉沉。

自从兄长递交了退婚折子的消息传来,南氏的心里便不大安生,心口闷闷的,总是感觉有一块石头堵着,压得她呼不过气。可是她能如何,自己的哥哥这般懦弱,她一个深宫女子,又哪里有通天的本事把手伸到前朝。

寂静的宫殿里飘着袅袅的紫烟,南氏散发素衣端端跪在大殿中央,眼眸低垂,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宫娥心疼地对着她说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奴婢求您了,您快快起来吧。

南氏错过她搀扶的手臂,摇了摇头:不可,兄长如今当众驳了陛下面子,陛下一定震怒。陛下本来就对南氏颇有微词,若是本宫再不知过错,便是自寻死路。

冰凉的汉白玉地砖上传来阵阵的寒意,南氏缓缓闭上眼,等着祈帝亲自前来寻他问罪。

娘娘怎会这样想,娘娘是皇后,一国之母,陛下怎会怪罪娘娘。宫娥颤声劝道,顿了顿才道:况且若是陛下怪罪,国舅爷又怎会安然无恙,娘娘莫要自己吓唬自己。地上寒凉,娘娘也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南氏心里头不住地苦涩,一睁眼,一滴泪直接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又被小宫娥拿手绢擦掉。

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婢子对自己好。南氏凄凉之中竟然恍惚觉得自己多年都是错。

她是皇后,母仪天下,一国之母,是皇帝的妻子,外表风光荣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坐上这个位置的身不由己。娴皇后与祈帝自少结发,是他的糟糠之妻,一朝身死,过往恩情云散烟消。甚至连陆丹也难逃一死。

祈帝的心有多硬,她做了他二十年的枕边人又怎会不清楚。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死也就算了,可是她的身后站着整个南氏一族,站着鲁国公府,站着她的峥儿,她怎敢一子落错,害的满盘皆输。

本来想傍住汝阳王府寻求荫蔽,没料到竟然阴差阳害了自己。如今进退两难,让她往后在陛下面前如何自处?

正是她深思之时,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回响在了偌大的宫殿,太监尖细的声音应声而起:陛下驾到。

南氏神色一凛,连忙让宫娥褪下,理了理仪容这才缓缓弯腰,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罪妾见过陛下。

祈帝饶有趣味地嗤笑一声,看也不肯看一眼,径直绕过她走到上座上坐好,挑眉道:皇后的消息可真灵通,朕前脚刚出昭乾殿,皇后后脚就知道脱发请罪了。

南氏压低身子,缓缓闭眼,轻声道:罪妾知道兄长早朝失言,让陛下大怒伤身,特来请罪,求陛下饶恕兄长。

呵呵,皇后如今倒是会求朕饶恕鲁国公,那皇后可知朕方才在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他猛然一挥袖,桌上的笔墨纸砚悉数碎落在地。

南氏吓得身子一颤,连忙开口:陛下息怒,陛下千错万错都是罪妾的错,罪妾任凭皇上责罚,只求陛下饶恕哥哥陛下,罪妾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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