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不是。陆邈大方承认:方才小殿下训练的远远不及暗卫的训练标准。属下给小殿下的训练,不过是普通用以强身健体的。

方才那般严苛的训练,竟然还远远达不到陆邈的训练强度

花小楼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自家四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好像被人扼住了喉管,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陆邈的语调太过平常,淡定地仿佛是在和他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花小楼知道暗卫的训练条件艰难且严苛,稍有不慎可能命都要搭进去,汝阳王府训练一个暗卫所投入进去的时间,金钱和精力都是巨大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花小楼担心陆邈的十年之约一旦到期,老王爷很有可能不愿意放陆邈离开。

如今正是局势动荡的时候,王府百废俱兴急需人才,老王爷怎么会允许自己辛苦栽培大的暗卫跟别人离开。

花小楼想到此处,低下头掩去眼中突然而来的落寞神色,一时之间没了声响。

陆邈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也停止了言语,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良久之后,却听他轻轻开口,一声叹息一般的声音响起:小楼

花小楼瞳孔微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欣喜,他猛然抬起头,抑制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小心问道:四哥,你认出我了。

陆邈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嗯。

花小楼穷追不舍,问道:四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陆绥的。

陆邈的手不经意地停滞了一下,不过也就整愣了那么一秒,他张唇道:从你开口叫小殿下的时候。他想了想,继续开口:殿下从来都不会直呼小殿下的名讳。

花小楼恍然大悟,径自点了点头,没有看见陆邈的唇角不经意之间勾起的轻笑。

可陆邈其实说谎了。

花小楼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花小楼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的目光毫无保留地全部投射给他,那样真挚的,那样滚烫的目光,除了花小楼,不会再有别人了。

老王爷救他性命,世子殿下是他的责任,可是这样的目光只有花小楼愿意给他。

陆邈缓缓闭上眼,听见耳边传来花小楼的小声嘀咕。他的声音很小,更像是从嗓子眼里生生挤出来的。

四哥,我们认识多久了

花小楼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着仿佛混杂着难言的心伤。他轻轻开口,明明不愿意启齿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可等说出来,内心却像是舒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陆邈的脸上,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陆邈的面部表情本就不丰富,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回话的速度也慢了片刻。

三年。他答得不假思索,可是心里却对这个答案怀疑。可是等他细细回想,脑海里所能追溯到的,只有三年以来。

花小楼面容有一瞬间的灰白,可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够了狗嘴角,笑嘻嘻道:不错,四哥还记得就好。

他一把拉住陆邈的胳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扭头咬了咬嘴唇,强压住翻涌的情绪。

错了四哥,是八年四个月。

师哥,我其实已经陪了你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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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护犊子

皇后南氏被幽禁凤仪宫的消息传进陆绥耳朵的时候,陆绥正在和温庭弈坐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胡吃海喝。

店小二猫着腰将一盘又一盘色泽金黄,四溢飘香的饭菜呈上来,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摆好干净的青花白釉瓷碗,一脸笑意地后退,直到离开了这间雅间。

二楼的视野的确宽阔,他们两个人又坐在了靠近楼梯的拐角处,中间仅用一面绣着淡雅小花的布帘隔绝。

楼下的客人推杯换盏之间觥筹交错,绵香的酒糟气息很快就顺着细腻的空气软软地浮动上二楼,与之一同传进两人耳朵里的,还有这些人大逆不道的言论。

新鲜的鸡肉被炝至金黄,洒上碧绿的小葱和红艳艳的辣椒,汤汁浓郁,入股的醇香,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陆绥等饭菜一落桌,立刻殷勤地夹起一块放在了温庭弈面前的碗里,微微扬起下巴柔声道:珩萧快尝尝,这个酒楼可是整个长安城手艺最好的,你是湖州人,这里的厨子也是湖州当地人,手艺地道,你必然喜欢。

温庭弈低眉看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这一路你我边走边逛,臣着实没有了胃口。

陆绥小脸一耷拉,垂头丧气道:是不是珩萧不喜欢?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再去别处。

陆绥连忙放下碗筷,刚一起身却被温庭弈牵住了袖子。

他一低头,就看见温庭弈仰头看向他,手上微微用力,拦住了他的动作。半晌呼出一口气,柔声问道:殿下,臣可以感觉到,您的不安。

他不是傻子,如果说早朝上陆绥的悉心维护他还可以理解,公主府里那种哀怨的眼神他也可以当做陆绥对他的心疼,那么这一路以来,陆绥对他无微不至事事当心的态度,足以让他切身体会到。

陆绥的那种深深的不安。

好像害怕他下一秒就飞了,所以哪怕大庭广众之下,也要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侧,恨不得一步一回头,时时刻刻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碰到长安街头的任何一点有意思的小玩意也愿意买给他,就算只是一串普通得不能再平常的糖葫芦,一只毛绒绒的虎毡帽,甚至连路边小摊上成色不好的银冠也愿意给他买来。

从长安北街一路逛到长安南街,陆绥不肯放弃任何一处街道,时不时也会问问他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若是知道他从未来过,眼角眉梢都是可以看得见的欣喜。

温庭弈突然有些担忧,因为他不知道陆绥究竟在担忧什么。陆绥突然之间不安和彷徨,竟然也让他生出了几分不安。

谁知道陆绥却只是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安,珩萧多心了。

他撩起衣摆重新坐下来,抬手在自家媳妇的额头上谈了一个脑瓜崩,问道:不过是想着珩萧以前囿于家中管教,定然没有好好看过长安城,想陪你看看。

我年幼时爹不在京城,母妃又是闲不下的性子,便经常带我在长安街头游玩。他微微仰头,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轻轻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轻轻眯住,眯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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