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绥勾唇苦笑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
温庭弈怎么会不懂他的难过,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办法帮陆绥分担一点苦痛。生平第一次,他终于尝到了彻底的束手无策。
为什么要是叶宝璋,为什么要是他?
陆绥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在问珩萧还是在问自己,问到最后声音都跟着带上了哑。
长安城那么多的人,大楚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叶宝璋害他至今。
是他从小护到大的叶宝璋害他至此田地。
珩萧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父王活过来,才能让王府好起来,珩萧我求求你告诉我。
陆绥头痛欲裂,缓缓捂住脑袋蹲下·身子,温庭弈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里痛得要死,只好轻轻将他拥在怀里,柔声安抚:殿下,臣永远也不会离开殿下的,殿下的身后永远都有臣。
温庭弈捧起陆绥的脸颊,与他额头相抵,半晌才对上对方的目光,缓缓一笑:有臣在,汝阳王府不会倒。
殿下信臣,好吗?温庭弈的语气轻柔的不像话,只是如今,殿下一定要忍下去,我们不能反,无论发生什么殿下都不能反。等到所有的乱党都浮出水面,才是我们翻身的时候。
大抵是温庭弈的目光太过温和清澈,竟然意外抚平了陆绥的心。
他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一样紧紧地将温庭弈锁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跳动,没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陆绥再次入睡以后,温庭弈再三确定他不会突然惊醒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三绕两绕地躲进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陆邈不知道何时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后,温庭弈听到动静缓缓转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舒展了眉目。
陆邈这次并没有穿那一身惯穿的紧身暗卫服,一袭宽袖白衣遮住颀长的身姿,一头墨发并未如往常一般高高束起,反而一泻而下,只在尾端扎起。
除了冷冰冰的神色,全身上下都如同按照温庭弈的模样复刻出来的一样。而两人也清楚,□□一上脸,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就是被困在王府的温庭弈。
准备的如何?
陆邈点了点头,沉声道:世子妃放心,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温庭弈点了点头,最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此,王府的事先交给你,在我没回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王府后门外不知何时早已停留了一辆马车,小厮是温庭弈在侯府带来的人,对他一直忠诚,见他出来了躬身问安。
马车低调朴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不易引起人的注意。
长安城西不远处有一座道观,因为远离繁华,这里鲜少有人来往,自然也没有什么香客。道观外杂草丛生,道观里却是干净整洁,收拾得一尘不染。
温庭弈下了马车以后,只呆愣了片刻便抬脚走进了这座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道观。
观里的人不多,不过看见有生人来访,还是有一个穿着赭色粗麻道服的女人迎上前问他找寻何人。
温庭弈略微颔首,缓缓吐出四个字:妙法道姑。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那施主随贫尼来吧。
妙法道姑的禅房安置在道观的最深处,坐落在山脚下,栅栏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一角栽了些瓜果蔬菜,石桌上用竹篓盛了些豆角。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的原因,院落中的徒弟湿润,空气中都是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山上清凉的风吹来,无端让人精神一爽。
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屋内传来的笃笃木鱼声,散在风中扑面而来。
妙法,有施主寻你,你可愿出来一见?
屋内的女人闻声一震,半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动作因此僵住,半晌以后她放下木槌,挺直了脊背,缓缓挪动身子转了个身,正对着紧闭的破旧木门。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外的老道姑便明白了妙法这个意思是愿意一见,当即回身紧走两步,做了个礼:妙法道姑愿意相见,既如此贫尼便先告退,施主自便。
等到老道姑离去,温庭弈才上前几步,缓缓推开了古旧的木门。木门老旧,发出吱呀几声聒噪的声响,随着房门向两边推开,妙法道姑的模样也显现在了温庭弈的面前。
她穿了一件素白的道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头顶,两鬓已见斑白。岁月匆匆而过,眨眼已是十年,她领悟道法多年却不曾受到眷顾,眼角细纹横生,已是苍颜白发,颓然老态。
温庭弈逆着光站定,大半的面容隐在了阴影中,更显得面部轮廓柔和。
这幅温文尔雅气质款款的温润模样,像极了老王爷年轻时。
妙法双手合十默念几声后缓缓睁眼,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无波无痕,沉寂得像是一潭死水,只有在视线触碰到温庭弈的时候才微微明亮,带了几分烟火的气味。
她轻抬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半晌才道:你来了,庭儿。
这一声庭儿似是跨越了亘古的千年,沾染上了落寞的尘埃,只这一声,就让温庭弈波澜不惊的心再次泛起了细小的波纹。
温庭弈迎着她的目光也勾唇一笑,敛袖做了一个一礼,半晌才轻轻道:儿臣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妙法道姑,十年前来此,这么多年一直安心居住在这座秀山上鲜少走动。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多年前也是名扬京都的大家闺秀,是温侯捧在心上的第一人。
一朝夫死,红颜成骨,舍弃了漫漫红尘,一脚踏入了道家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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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更新走来了。
求问宝贝们喜不喜欢星际abo,如果可以会开一本星际abo,不打算入v,所以更新时间无法保证,但是不会坑(因为橘子好喜欢这个设定,但是奈何幻耽太修罗,橘子头不铁不敢闯)
如果那本数据还可以就考虑入v,v后就会正常更新,宝贝们你们有意见咩(?▽?*)
第95章无字书
妙法低眉一笑,整个人就好像是置身在了无限的春光里,依旧是当年绝色。
她跪直身子,将面前的蒲团朝着温庭弈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坐下来同自己说话。温庭弈依言坐下,抬眼瞧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勾唇笑了。
来这里寻我,可是为了那件事?
妙法并没有把话点明,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温庭弈点了点头,低垂下眼帘,根根分明的睫毛簌簌而动,忽闪忽闪的像是一把开合的小扇。
他似有所想,半晌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儿臣这些时日便一直在思索,父亲一生所求究竟为何,直到温家落难王府遭灾,儿臣才总算明白。
他将目光放向远方,屋子里庄严肃穆,身侧就是面目慈祥的观音大士,慈眉善目隐在袅袅的檀香中,让人看不真切。
他勾唇苦笑一声,一句话九转十八弯地终于说出了口:儿臣幼时只觉父亲一生忠贞傲骨,是儿臣心目中的英雄。可是直到父亲身死,儿臣却突然明白父亲分明是愚忠,从未将家人放在心上一亩地。
先帝再如何贤明如今也不过是皇陵里的一抔黄土,祈帝再如何辅佐也不会是先帝那般的人物。固然先帝对父亲有知遇之恩和提拔之恩,父亲也已然用一生的辅佐来回报父亲忠于的皇室只是先帝一脉,珩萧忠于的却是整个陆氏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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