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邈轻叹了口气,将他和自己拉开些距离,盯着花小楼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刚打算开口,花小楼就堵住了他的嘴唇。
四哥,你是不是又想要拒绝我?花小楼的话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让陆邈觉得,如果他今日再拒绝他,他将来的哪一日,一定会后悔。
于是他缓缓勾唇,轻轻地拿开了花小楼的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有些无奈地开口:没有。
小楼,我不会再拒绝你了。
花小楼呆呆地怔在原地,明明是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蓄满了眼眶。
也许是苦苦守了他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次一次地遗忘自己,把自己当做陌生人后又恬不知耻地缠上去,周而复始的进行让他觉得委屈。
也许是将军府的厮杀声和漫天血色构成了他无尽的梦魇,令他心生后怕,再一次看见陆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劫后余生的欣慰。
也许仅仅是陆邈愿意陪他踏遍千山万水,这一条就足以让他觉得。
所有异想天开,并非一厢情愿。
陆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开始哭起来了,带着薄茧的手抚上花小楼的肌肤,一直触碰到眼尾。
花小楼也抬头望他,扑簌簌的睫毛像是一柄开合的小扇,有万年流风与回雪。
四哥。花小楼说,吻我。
花小楼刚说完,只感觉两片温热的唇堵住了他将说出口的话,所有的缠绵和爱意都融入到了低沉的呜咽声中。
情动之时,花小楼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孤舟上,水面摇摇晃晃的,他的船身也跟着摇摇晃晃的。就算是小船已经破烂的不剩下什么,陆邈也在他的身后,替他撑船。
到了后来,花小楼被顶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直到那时他才明白,所谓闷葫芦,到了床笫之上有多么凶猛。
陆邈动作凶猛但是落在花小楼身上的却只有一片柔软的爱意。
四哥花小楼断断续续地,终于哭着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主动抬起了上身,凑近陆邈的身前,主动吻住了他。
唇齿之间,连呼吸都是乱的。花小楼紧紧掐着他的胳膊,说:四哥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君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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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是把他俩的那个戏份给写出来了...原谅我的苦衷qaq我很尽力地写了但是我无能为力。21章的圆房戏指路围脖。
还有这个文应该在四月初就会完结,所以qaq现在还在的宝贝们可以出来一下咩,如果可以,麻烦完结后给卑微的我打个五分呜呜呜谢谢宝贝们。
然后感谢上一章捉虫的猪猪宝贝,mua!我废话不多说,快来围脖找我玩吧,我在上面会有一些脑洞存梗。今天0.00应该会更《一不小心绑定红娘系统》的第二章啊啊啊,宝贝们欢迎宰~感谢在2020032517:58:32~2020032720:5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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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寿康宫
寿康宫的一间雅致书房内,落地的小桌上堆积了厚厚的一沓佛经,文房宝墨搁在桌子上,尚品狼毫挂在架子上。
古色古香。
殿中清幽冷寂的檀香一缕一缕吹来,温庭弈停下笔,半晌以后揉皱了纸团,将废纸扔到了一边。
从他被半路截到皇宫,再到金龙殿被太后的宫人拦下,被悄悄地藏到了这里,已经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三天了。
文妃把国后将宫里的一干人等都做了手脚,如今连皇帝所居住的金龙殿也是在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角落里一只小耗子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只可惜百密仍有一疏。
文妃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金龙殿和祈帝的身上,太后昏迷后寿康宫少有人问津,文妃自然也就遗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安安静静地躺在皇宫一角。
温庭弈叹了口气,缓缓将手中的笔放在玉托上,揉了揉眉心。
书房外拢了厚厚的几层帷幔,温庭弈估摸着时间,这个时辰应该是没有人会来寿康宫巡视。他掀起帷幔,借着一层一层的屏障的掩护,娴熟地踏入到了寿康宫的偏殿。
殿中空荡荡的,只有多年以来服侍太后的丛菊姑姑还留在寿康宫中照顾着太后。太后已经苏醒了好些时日,只是不想惊动宫里的人,现下一直在装病。
温庭弈来的时候轻手轻脚,连呼吸都是控制着地小心翼翼,谁想他刚一靠近,太后眉心一皱,缓缓醒了。
太后看见温庭弈,忽然勾唇笑了一下,语速缓缓的:珩萧来了,快坐下同哀家说说话。
丛菊识趣地退到一边,给两人留下空间。温庭弈依言坐在太后的床边,主动地伸过手,抚上了太后布满皱纹的手。
好孩子。太后喟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里满是慈爱,这些时日在寿康宫可还习惯?
温庭弈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臣一切安好,皇奶奶挂念了。
温庭弈顿了顿,继续说道:皇奶奶如今感觉如何,可还时常头疼胸闷?
倒是好了许多,也多亏你和绥儿,不然哀家恐怕早就死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道:宜嫔在哀家身边说来也有六七年了,平日里看着就端庄贤惠,就是性子有些淡。
她看着温庭弈的眼睛,神色显出几分惋惜,几度欲言又止。
哀家是从先帝的后宫里爬出来的女人,阴谋诡计中摸爬打滚大半生,自认比任何都懂她。帝王之宠说来也不过是一场当下的风花雪月,往后的思之断肠。
哀家自愿做她和灏儿的避风港所以哀家,哀家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竟是她在哀家身上下的毒。
温庭弈我微微垂眸,眸中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皇奶奶,错便是错了,从宜嫔选择背叛您的那一刻开始,她所加注在您身上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温庭弈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僭越,或者说他这样说的,并不是皇太后想要听的。
可是温庭弈明白人心的可怕。
就如叶宝璋,就如红锦,就如祈帝,就如当年的沈氏,就如如今的宜嫔。
在自己的目的面前,亲情,爱情,友情统统都是可有可无的云烟。在对方心里已经完全不占据地位的感情就像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都散的一干二净了。
其实就连陛下亦是如此温庭弈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因为后面的话就有些僭越了。
同室操戈,同根相煎,无论年少时多么兄友弟恭和乐融融,真正的权力交锋时谁又真□□过那几年的深情厚谊。
也许皇位终将会更迭,从这个人手里转到那个人手里,她也还会是尊贵的皇太后乃至太皇太后。。
可是除了这些,她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身为一介女流,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太后点了点头,无声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半晌无言。
温庭弈替她拉好被角,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身边,等着太后自己想明白。他知道,太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分清时局。
在太后想问题的时候,温庭弈拢了拢自己的衣袖,轻声道:臣也多谢太后当日派人来金龙殿救臣。
温庭弈的这句话说完,床上的人才回过神,看样子应当是想清楚了许多。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聪明,也勇敢,更宝贵的是对绥儿的一颗痴心。绥儿待你已是视作命中人,你可曾想过,若你当日真的喝下那杯毒酒,你要绥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