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gu903();简直欺人太甚!

花小楼咬碎一口银牙,头也不回地冲到长安门,果不其然在城门口聚集了大堆百姓。他们无一不在仰头看着悬挂在头顶上、已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人头。

胆子大点的还敢指指点点,胆子小点的一边捂住眼睛一边高呼罪过。

花小楼站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将目光上移,赫然和城墙上的头颅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他的父王死相凄惨,一双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双眼圆凸,死不瞑目!而如今他的身躯已经千疮百孔,就连头颅也要用来被人践踏。

谁能想到,现在城墙上高悬的头颅,是为国为民征战数十年的老将!不曾衣锦还乡,也不该落得这么凄惨的死无全尸!

花小楼看着父亲凄惨的死相,看着他圆凸的双眼,突然觉得两腿一软,险些当众跪了下来。

他气愤不已却无可奈何,满腹委屈却无人能说,头疼更加猖狂,心底一个念头却在疯狂叫嚣他要带父亲回家。

脑内的想法一闪而过,身体早已先一步飞出。花小楼轻功了得,足尖一点就越过楼下的众人飞了上去。

城墙上倏地闪过一道人影,楼下的人群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暴乱。花小楼站在城墙边,仰头看着自己父亲的头颅,心口一阵绞疼。

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与父亲重逢。

花小楼鼻头一酸,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都一瞬间涌上了心头,于是眼泪就不争气地滑落下来,模糊了花小楼的全部视线。

花小楼足尖飞跃,轻巧地飞身结下了父亲头颅上的绳子。而后将父亲的头颅放在胸口紧紧抱住。

你看,是逆贼花小楼!

你们快看城楼上,有人要劫走叛贼!不能放过他!

岂有此理,这个人一定就是逆贼同党!

楼下瞬间一片喧嚣,所有的人都用恶魔一般的面孔看着楼上的花小楼。花小楼揉了揉眼睛,绝得城下的人扭曲得像是地狱的厉鬼。

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他们这些人啊,永远只会跟风得风,从来不会认真地用脑子想一想。

花小楼对城楼下的质疑声和谩骂声充耳不闻,他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父亲沾满了污泥,被野兽啃食得支离破碎的头颅,悲哀地呜咽了一声。

父王,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花小楼觉得心都快被撕开,痛得他生不如死。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是他一直以来异想天开,是他从来不明白父王委曲求全的苦心。

他宁愿不做什么狗屁世子,他宁愿只做一个普通人,他宁愿他吃了上顿没下顿般的颠沛流离。

他只要他的父亲回来。

花小楼擦干了眼泪,从城楼上向下看去。人群当中的躁动依旧轰轰烈烈,花小楼睁眼从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上划过,一瞬间什么都忘了。

他只记得他不明白父王的苦心,他用和父王朝夕相处的宝贵岁月外出游走,出师回家后也不曾在家里安生的待过一日。

如今他失去了所有,才明白当时的岁月静好,竟然成了他这一生都只能铭记的求而不得!

理智的弦一经崩坏,内心的悔恨就如洪水决堤一般袭来。花小楼稳了稳心神,突然在城下的人流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父王和母妃就站在人群中笑眯眯地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无声地邀请他。

孩子,过来吧,阿爹再也不逼你练武了,想学医阿爹就陪着你,没什么的。

孩子,快过来吧。

老将军眼里的慈爱是花小楼一辈子也未曾看见过的,花小楼看得有些痴,不自觉地朝城墙边挪动了两步。

也对,他们一家人,其实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我虎威将军府一世忠魂,不容践踏!花小楼勾唇一笑,冷声道:我花小楼今日以死明志,殉我虎威将军府上下忠魂,只求苍天有眼,为我等正名!

花小楼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径直站上城墙边,余音还未消散时,已如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般,坠落墙头。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死人了!,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是真的有人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等到他们回神向后一看,陆绥一脸呆滞地站在他们身后,表情裂开了几条缝隙。

哈哈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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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花花是真的死了,死的透透的那种死法....花花就是压死陆绥的最后一根稻草qaq这一辈子想保护的人全部都变成了这副模样,柿子这次是想宽恕宝璋也没办法原谅了qaq

天啊我好心疼呜呜呜,邈邈马上就要回来了呜呜呜,结果媳妇没了

求一下营养液!

第113章撒大刀

陆绥私自出府,守在汝阳门口的禁军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当即加派了人手。这一次,不仅在府门外,就连王府大院里也站满了手持刀枪的侍卫。

天鹰营狼子野心,陆绥作为统领天鹰营的总将领,谋逆之事必定同他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几乎已经成为了全长安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头百姓的共同认知。

汝阳王要反,皇亲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必须死。

门外站着两个守卫,窗口亦是,禁军长了教训,这一次索性就将陆绥囚禁在了这一间屋子里,量他插翅也难飞。

铜盆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洁白的布巾上也沾染了血污,陆绥坐在床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帮花小楼擦拭身体,唇角轻轻勾起。

我和你说,你这样一直睡下去会长胖的。你快点醒来,我们去后花园的假山上玩,看谁爬得慢就给对方当马骑。声音染上了欢喜的语调,陆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雀跃。

花小楼是被他一步一步抱回来的。

就在不久前,陆绥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所以跟了出来,可是他晚了一步。花小楼这个臭小子没等他,竟然说跳就跳。

那么高的城墙,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跃而下,他真不怕把自己砸成一滩肉泥。

陆绥当时就在想,纵身一跃的那一瞬间,花小楼该有多绝望。

他其实很想痛快地骂死对方,把他这十几年以来憋着的话都骂给对方,可是花小楼还不等他有空好好算账,竟然先一步认输了。

真是个窝囊废。

陆绥想嘲笑他,酣畅淋漓地嘲笑他。因为以前他和花小楼看不对眼,对方总是能找出很多理由来堵住他的嘴,陆绥必须承认,他在打嘴炮方面不如花小楼妖力深厚。

现在花小楼只能摊在地上一动不动,骂也不能还口,打也不能还手,只能委委屈屈地活生生受着。

陆绥笑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笑他,可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兴许是当时的风大吹迷了他的眼,又或者是他笑得太过猖狂,竟然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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