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观前指南:*单元剧
*第一人称,感情流~
【四神系列——戮神堕天篇】
话少的文案:
他们都说她是神,皆为了各自利益与欲望要杀她。
然而,她就是她,是妖,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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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多的文案:
世间总有人心怀遗憾,有人心怀愧疚,还有人心有执念。对于这种人来说,燕勒轩便成了一抹曙光。
爱听故事这个习惯,在淮望还是孟婆时就留下了。现在来到人间,她还是一样对人世间所有的一切感到盎然。
而黑暗大抵是从夜阑之离开时,便早有预兆涌来,又或是从哑女罗笙来求复活爱人时才初现端倪,
总之,淮望一直渴求的安然岁月,终是没有如愿……
青妖出昔年,幸得汝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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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面前高冷风情的冥王是自家人面前的逗比
*表面妖冶懒散的月老只是个爱吃醋的狐狸仙
ps:只是修改作话就不动里面了,直接在这里说,方丈念的那首诗为苏轼的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前世今生女强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淮望夜阑之堕天……┃配角:月牙月山阿九须弥┃其它:
一句话简介:青妖出昔年,幸得汝安在
第1章正月——天初
“凌驾于众仙之上的,是上古四神。有堕天,九渊,沧阖,缘迦。某日堕天不见了,于是冥界多了一位冥王。后来冥王也失踪了,黄泉三途,便多了一位孟婆。”
我听得昏昏欲睡,不想这须弥老头活了大半岁数,竟连故事都不会讲。
这故事本应感人至深,却被须弥老头讲的如此单调。我听的甚觉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靠着身侧柳树,就这春日的暖煦将要睡去。
须弥老头这才睁开一双苍老的眼睛,望了望我,又将目光移向四周风景。
河道岸边,柳条随风轻轻摇曳,浅浅拂过他光溜溜的脑袋。须弥老头似乎是觉得痒了,从纳衣袖口伸出一只手来,挠挠头顶。
那样子,看着要多憨有多憨。
日光透过叶隙落在他的眉眼与身躯,为整个人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显得十分悠闲与慈祥。
我并未睡着,只是将眼睁开一条缝的模样,偷偷去看须弥老头。
后者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顽石,目光如水波不兴。他似是喃喃自语道:“当初她坐在我身上时,阳光应是这般暖的。”
这老头,又在说胡话了。
我知他满腹故事,关于她凤凰涅槃的传奇一场,还有关于她戎马披荆的风雨一世。
有些故事,须弥老头只会趁我睡着时,偷偷讲。大概是讲给自己听,又像说给万物。
无论如何,都是不得让我听到。
这次,我悄悄竖起耳朵,只能依稀听到一些内容,但也足以掀起我内心的万丈波澜。
第2章长淮望断
壹:
上古四神凌驾于众仙,大抵是因为他们活得太久了。
在他们当中,缘迦司缘,沧阖控灵,九渊管魂,堕天掌戮。
戮,乃为屠戮。
戮神唯独了决定了仙的死亡。因此她并不受众仙待见,自诞生以来,便是孑然一身。
堕天时常望着自己身下的石头发呆,这颗承载了她亿万年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虹光,不会抱怨,不会哭笑,只会静静地聆听着属于她的悲哀。
难过时,石头便黯然失色,连着周围的一片的花草,陷入灰色的阴影。
欢喜时,石头的光辉更甚,映得那高大却又单调的神坛建筑流光溢彩。
更多时,堕天是难过的。于是后来石头换了花样,在她唉声叹气之际,使得地上连绵数里,百花齐放,蜂蝶来去自由。
独来独往的她,竟是爱上了自己终日盘膝而坐的石头。
石头无生无息,更无心。
可她还是爱了。
不求回报。
神的日子,就如波澜壮阔的海面,一望无际的是时间,看似长生令众灵称羡,实则更像是惩罚。
罚你不得轮回,罚你承受永生的孤独……与难得所爱者,受尽短暂欢愉,长久别离之痛——度百年,寻千年……
贰:
众仙为求长生,誓要弑神。
他们永不知道的是,神乃永不消亡之物。
死去的躯体之上会再获新生。
这便是“长生印。”
那场战斗持续了数月,最终以堕天的胜利告捷。
仅以一己之力,携赤鸢之剑重创天界。
可她终是觉得乏了,便自愿剥离出神识。而魂灵自神界坠入轮回盘,生为青妖,修得了一身术法,此后自封为冥王。
以一曲镇魂,安亿万孤灵……
叁:
天界修整了千年,才恢复生机。
司命仙君言绪对她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于是终日往返天冥两界,下万丈深渊,也只为摘花博得美人一笑。
她不爱言绪,便日日驱逐他。可这司命仙君理当更名为赖皮仙君,不管怎么打骂,终是不愿离去。
如此一闹,便是百年光阴如眨眼般过去。
冥王盛名传上九重天内,天帝认为不论天上地下,都应由自己来管辖分配,而非她的自顾自封,毫无戒律。
遂是领了众仙,前去讨伐。
她不记得前世之事,一身术法也零散不全,虽打退了几位仙家,但毕竟寡不敌众。
很快,锁法网便将她牢牢笼罩在地,而赤鸢掉落一旁,无力可拾。
众仙皆知司命仙君痴情于她,故命言绪亲手了结至爱,以振天威。
他手执利剑朝她走去,脚下生风,毫不迟豫。狂风呼啸,卷起漫天席地的黄沙,如同虚影。可唯他衣襟猎猎作响,清晰可闻,剑锋闪着幽幽寒光,醒目非常。
她只觉得心脏跳动地厉害,在触及言绪眼底杀意后,猛然一怔。
似乎曾经也是这般,众仙围剿,不得法门。
黄昏落暮,风暴渐起,万雷翻滚于如墨般的云间,道道白光闪过,凄厉地划破暗色。
乌云之上,凌驾着千万天兵天将,以及数十位白衣舞动的仙家。
她忽然嘶吼一声,嗓音穿透了苍穹,辗转眸光赤红,身体绽开数圈如涟漪般的红光,层层四散开去。
众仙怔愣不已,无人敢上前一步。可言绪只微微皱眉,依旧步步逼近,挥剑落下……
“噗”
她愤怒异常,理智也已消磨殆尽,此刻正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手透过网眼,直直穿透言绪的胸膛。
鲜血喷涌,洒在脸上,灼热的。
嘴角缓缓上扬,殷红的液体顺着咧开的嘴角淌下,他轻笑一声,眉头舒展开来,手中动作仍是不停。
“哧啦”,锁法网终被割断的声音响起。
垂眸看去,身上没了束缚,那网便化作几缕青烟,渐渐消散。
“这是何意?”
眼底的猩红快速褪去,她抬起一双秋眸如水怔怔地望着他,表情有些呆滞。
一缕不适宜的长发落在鼻尖,随风晃动着。
言绪似是累极,将头搭在她肩上,气若悬丝:“我愿用全身修为,换你千年安康。待会儿……便会将你送往月宫,他们不会抓到你的……你便在那……唔……避一段时日吧……哈……委屈你了……”
她的神情依旧木然,想要抱他,又怕手一抽出,这个赖皮仙君便会在眼前烟消云灭。
“無名……你爱我吗?”
她不懂情爱,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以往似是听何人说过:感他所喜,为他所忧,见他悲而泣,便是爱上。
于是奋力点头。
“爱的,我爱!”
耳畔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似满足,似不甘,又似无奈……怀中的人开始化作点点幽光,如同夏季惊起了一丛的萤火,融入四茫茫的吹息……
瞬间便感到怀中空荡,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明明毫无困意,仍是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梦境……
肆:
月宫是月老的府邸。
这个仙家仿若与世隔绝,鲜少与外界交谈,从不出宫,更不参战。
以往闲暇时,言绪常登门月宫,与他饮酒作乐,对弈为欢。
言绪死了,月老如约折了桂枝,埋于地下三尺,作为花冢。
她昏睡数日,醒来时,是桂香先扑入鼻间,萦绕不止。缓缓坐起,只觉自己似乎是沉睡太久了,以至胸口沉闷,隐隐作痛。
低头看去,身上衣物焕然一新,却是最普通不过的素白。
环顾四周,室内陈设简单,唯一桌两椅,一案一屏,一床一香。
可香炉里空无一物——桂香是来自屋外,于是下床推开房门。
纵使她自认为见过世间一切美景,却还是为面前的一幕所折服——天色如浩瀚宇宙,片片星云密布,银河沉缓,无数的星子闪着璀璨的白光,偶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蓝萤尾巴,扑入永夜的怀抱。
星空下,琉璃玉瓦,砌成大大小小房屋数十座,散发着淡淡的银辉,以数条赤色长廊连通着。地上有多数大理石板铺成小道,周围是一色的绿坪。
走出青石拱门,便见不远处横着一条蜿蜒河道,白玉平桥拦河而卧。
河的身后,绵延着数十里桂林。
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十里桂林,却是开得热热闹闹。
“醒了?”身后蓦得传来声响。她心下一跳,回过头去,只瞧见不知何时那廊内悠悠然地坐了一人,手中执一杯清酒,正细细品着。
那人有些奇怪,应是极爱赤色,故披了一袭赤白相间的长袍,双目缠了赤色锦丝带,宛如盲人,却又显得分外妖冶,风骨仍存。
虽看不全面貌,但依稀觉得,他应是十分好看的。
“月宫平日就我一人,说冷清,却也热闹。”男仙也不看她,兀自于喝空的酒杯上一挥衣袖,那本来空荡的杯盏中,瞬间又满上了清酒。
“可有姓名?”那人问道。
“無……淮望。”
“嗯……是个好名字。”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淮至清而望断,却是如此。”
“你是……”
不想自己随口诌来的名字,竟也能隐有深意。
“吾为月宫月老,司凡间世人情缘,名为……夜阑之。”
“……”
此后数百年间,确如言绪所言,他用命隐藏了她的气息,故天界众人无法寻到其踪迹,这才得以过上了悠然岁月。
她闲来无事,常常望着星空发呆。有时也替夜阑之清扫府邸,陪他饮酒,陪他高谈阔论。
夜阑之眼上的红带始终没有摘下过,她感到好奇,便出声询问。
后者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答道:“眼不见,心为净……毕竟世人大多只信眼前,而忘心眼……”
依他所言——世态炎凉,不分天界人间。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在这细水长流的日子中产生。也许彼此两人都不自知,但总是无意识得默契十足。
百年间,十里桂林依旧开得格外芬芳,斗斗星河竟相流转。
花冢,终是开出了花……
伍:
淮望回到黄泉,化作孟婆,日日接送过往的魂灵。最喜欢的,便是听魂灵讲起生前之事,久而久之,成为习惯。
无人知晓淮望从何处而来,只知道她熬的忘忧汤甚是美味,不施粉黛的面庞依旧倾国倾城,令人过目难忘。
夜阑之时常来看她,顺带捎来几坛桂花酿。
偶尔能瞧见摘下蒙目红纱的他,眉目俊朗。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恰似春风吹皱一池碧波,泛滥成灾。双眸宛若月宫之上的斗斗辰星,熠熠生辉。右眼下角长有一颗小痣,如细米般大,却替他平添了几股邪气。
仍是那一袭红衣轻飏,黑发三千披落于肩,一根红线绕发而过,缠成结,束起脑后一髻小辫,妖冶却不失温润。
这样的夜阑之,她觉得不论过了多久,也看不腻。
陆:
夜阑之玩了百年的失踪,临走前,只悄悄用法术写下“等”字,印在三途客栈的桌面上,便杳无音讯。
淮望确实等了。
途中过往了数不清的魂灵,也听了数不清的故事。
最终她等来了一位不愿投胎的女子,面容平平,身形姣好,不愿笑,也少语,无姓名,更无亲人可挂念。
女子喝了忘忧汤,忘却生前之事,自此随淮望一起看屋外黄沙漫天,看河畔彼岸花开,看冤死之人哭天喊地,看英年早逝的青年才彦愤愤不平。
于黄泉等得久了,淮望便突然对女子说自己将要去往人间。
女子点头,眼中并无留意,只是语气越发坚定:“你去吧,我替你守着黄泉。”
她欣慰点头,自此流转于人间烟火,生生不息……
第3章黄泉桑落